小奶狼x鍾薇薇“五”
    從圖書館回寢室會經過那片小樹林，應馳剛開始並沒有注意這些，還是上周一，忽然聽見有女生喊了聲“別咬我”，特別輕軟的一聲。
    應馳當時就僵了一下，下意識轉頭看了眼。
    鍾薇薇就勾了勾他的手指，小聲說：“別看，有人在接吻。”
    應馳忙回頭，有些窘：“他們也太大膽了……”
    “這有什麽啊，寢室樓下都有人接吻呢。”
    “……我沒見過。”
    “可能你沒注意吧。”
    應馳想起上周一的事，猛然發覺，自己不注意的事情太多了。譬如，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劉卓像是才反應過來，忽然看向他，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震驚地喊：“不對不對，反了啊！”
    應馳被他拍得背上一麻，有些懵逼地回頭：“什麽反了？”
    寢室門口大開著，李成輝正坐在椅子上在等劉卓的外賣，轉頭看了眼，也問：“怎麽了？”
    劉卓喊：“完全反了啊！”
    應馳急道：“到底什麽反了啊！”
    劉卓抿了下唇，走進去，把飯放桌上，又轉頭看應馳：“你跟鍾薇薇的位置完全反了啊！我跟前女友談的時候，都是我去她宿舍樓下接送她，平時買點水果和零食送到她宿舍樓下，她想吃宵夜了我還得爬起來買了送過去，這樣她還覺得我對她不夠好！你跟鍾薇薇呢？是她每天來宿舍樓下接你的吧？有時候還給你送吃的！你想想，是不是男女關係反了？”
    應馳：“……”
    他一時間懵了，根本不用想，他跟薇薇姐的關係就是這樣的。
    李成輝拆開外賣盒，見怪不怪地說：“那能一樣嗎？應馳長得好看，你長得挫，長得好看的人待遇不一樣。”
    劉卓不服氣：“長得好看那也是男人啊！有些事不就該男人做嗎？！”
    應馳突然捂住臉，感覺很難堪，有些難以接受，他跟薇薇姐的相處模式原來一直是反過來的，一直是薇薇姐在對他好，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報她，怪不得他說他真的擔心她的時候，她說不用他擔心。
    他癱坐在椅子上，用力擼了幾把頭發，鬆軟的短發被他搓出幾撮呆毛，整個人像個暴躁得豎起毛發的小奶狗。他真的太差勁兒了！薇薇姐又不是他的親姐姐，可他好像理所當然地接受並享受她給他的一切。
    就像，應歡對他的那樣。
    可是，他自認為他自己對應歡是好的，他們是家人，是親人，那種生來就血濃於水的關係是不一樣的。
    但是，薇薇姐呢？
    她從他這裏得到過什麽嗎？
    沒有……
    他想不起來自己有哪一點對她好過。
    應馳想到這裏，突然覺得很難受，他跑到陽台，忍不住大聲喊：“啊啊啊啊啊！”
    劉卓：“……”
    李成輝嗆了一口湯，抽紙擦擦嘴，有些無語地看向陽台：“他怎麽了？”
    劉卓看了一眼：“可能是突然醒悟了吧。”
    應馳喊了幾聲，隔壁宿舍，對麵宿舍，上下樓統統推門出來看，有些莫名其妙。
    應馳什麽也沒說，喊完了心底舒暢了，他拿衣服去洗手間洗澡，一邊洗一邊想事情，決定痛改前非，從明天開始，他去接薇薇姐。
    洗完澡出來，微信響了響。
    兩條消息。
    薇薇姐：“明天早上還是八點，我去宿舍樓下找你，我們去圖書館，你好好睡覺。”
    姐姐：“應馳，我覺得……你跟薇薇的位置可能要換一下比較好，她是女孩子，應該是你接送她才對。”
    鍾薇薇的微信很正常，這是應馳跟她的正常交流。
    但應歡的就不一樣，他剛洗完澡冷靜下來，又被她幾句話打回原形，他煩躁地用力擼濕漉漉的短發，羞恥感爆棚，都有些不敢麵對鍾薇薇了。
    啊啊啊啊啊！他太不男人了！
    比徐敬餘那個野雞還差勁兒！
    劉卓有些擔心地看應馳，小心翼翼地問：“我說小祖宗，你沒事兒吧？”
    應馳深吸了口氣：“沒事。”
    然後端著盆，默默去洗襪子了。
    洗完衣服，他給鍾薇薇回複：“好。”
    再給應歡回複：“好……我知道錯了……”
    應歡回複了一個摸頭的表情包。
    應馳這一晚怎麽也睡不著，他又失眠了，他很少會失眠，除了做完手術在家休養的那段時間睡眠不太好，其他時候基本十分鍾內肯定能睡著。
    今晚，他又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去了三次廁所。
    李成輝嘀咕：“他今晚怎麽又腎虛了？”
    劉卓小聲說：“也許是太躁了，你想想看，以前他是運動員，身體體質是好，作息那麽健康，就算少一顆腎，那估計也比你強……”
    李成輝：“滾！”
    劉卓笑嘿嘿：“現在天天跟鍾薇薇在一起，女人香聞多了就會這樣。”
    淩晨1點，應馳第四次去廁所，已經完全沒尿了，又一次遛鳥，拉上褲子，出來洗手。
    劉卓轉頭看他，特別好心地分享：“小祖宗，是不是覺得躁得慌？要不要傳幾部小電影給你看看？你放心，這都是正常的行為，哥哥們不笑話你。”
    應馳麵無表情地爬上床，“不用。”
    他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腦袋下，盯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確定鬧鈴比平時早二十分鍾，安心地放下，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應馳去食堂買了鍾薇薇最喜歡的蛋餅，還有一杯紅棗豆漿。他買了兩份，一份給應歡，她們兩個口味很像。他在7點40分趕到鍾薇薇宿舍樓下，然後給應歡發信息。
    沒幾分鍾應歡就下來了，她笑眯眯地看著他：“這麽好啊，還會給我送早餐。”
    應馳有些臉紅：“今天早上起早了。”
    應歡點點頭，還是笑：“是專門給我送的，還是給薇薇？”
    應馳惱羞成怒：“姐！”
    他頓了頓，低聲說：“是你說的，應該我來接送薇薇姐，我昨晚想了很多，一直是薇薇姐對我好，我以後也要對她好一些，不然就太差勁兒了。”
    應歡愣了一下，看著他：“那你為什麽想對她好？”
    應馳有些奇怪地看她：“她對我好，我就想對她好。”
    應歡翻了個白眼，哼聲：“就這樣嗎？那如果換別的女生對你好呢？”
    話音剛落，鍾薇薇就下樓了。
    她今天穿了條吊帶裙，白皙纖細，腰細腿長，從台階上輕快地走下來。
    應馳抬眸看見她，感覺她就像踩在他心尖上向著他走來，讓他心跳突然加速，那一刻，他腦子裏忽然有了一絲清晰的意識：別的女生不行。
    他不想給別女生送早餐，也不想對別的女生這麽好。
    應歡回頭，看見鍾薇薇，笑了一下。
    鍾薇薇愣了一下，嘀咕道：“我以為你已經去俱樂部了……”
    應歡晃晃手裏的早餐，露齒一笑：“應馳來送早餐，我先走了，你們去圖書館好好複習呀。”
    鍾薇薇愣住，驚訝地看應馳。
    應歡已經走了，把空間留給她們。
    應馳被鍾薇薇看得羞愧，他低低叫了聲：“薇薇姐。”
    鍾薇薇走到他麵前，抬頭看他，忽然笑了起來，輕聲問：“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送早餐了？”
    應馳把早餐塞給她，催促道：“你快吃吧，不然就冷了，我已經吃過了。”
    鍾薇薇心裏微蕩，目光柔軟
    地看著他，心裏軟成一灘水，“好，不過你先告訴我，怎麽突然想給我送早餐了？”
    應馳耳根微紅，有些別扭：“就是想給你送。”
    鍾薇薇探究地看著他，笑了又笑，手裏的豆漿杯還熱乎著，連帶著心底也跟著發熱，她低下頭，咬住吸管，含糊地小聲問：“那明天還送嗎？”
    應馳看著她的忽閃的睫毛，心裏忽然有些癢，他舔了下嘴唇：“送，你明天想吃什麽？”
    鍾薇薇眼睛都要紅了，她眨了好幾下眼，才抬頭看他，笑道：“不用給我送，我們去食堂一起吃。”
    應馳想了想，說：“那好，我來宿舍樓下等你。”
    鍾薇薇睜大眼睛，幾乎要以為少年被人掉包了，她嘴唇發顫：“為什麽……突然要來樓下等我？”
    說起這個，應馳臉就紅了。
    他特別羞愧，甚至有些難以啟齒：“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太不n了，一般都是男生送女生回宿舍的，可是幾個月了，都是你接送我，我現在想起來就想打爆自己的頭。”
    鍾薇薇：“……”
    她頓了一頓，終於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應馳被她笑得耳根通紅，惱羞成怒道：“薇薇姐，你別笑了！”
    鍾薇薇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其實特別想哭一場，但是她怕妝花了會很醜，她一大早起來化的呢！她慢慢收住笑，目光盈盈地看他：“好，我不笑你。但是你不要打爆自己頭。”
    應馳：“……”
    他現在就想打爆自己的頭，太蠢了。
    “走吧，我們去圖書館複習，馬上要考試了，你這次要好好考。”
    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先放過他，不然這家夥又要胡思亂想，影響複習就麻煩了。
    應馳嗯了聲，兩人快走到圖書館的時候，他低頭看她：“薇薇姐，你生氣嗎？”
    鍾薇薇不解：“嗯？”
    她為什麽要生氣？
    應馳低聲說：“之前我一直讓你接送我，好像很不尊重你，你會不會生氣，或者覺得我很不n？”
    鍾薇薇輕笑，抬手摸摸他的腦袋，他頭發是真的很軟，她有些意猶未盡，“當然不會了，每個人性格不一樣，相處方式也會不一樣，我不覺得我每天接送你有什麽好委屈的。當然，你……想反著來，我也很高興……”
    說明，你在意我了。
    你開始想在我麵前表現了。
    你或許開始喜歡我了。
    鍾薇薇放下手，軟聲道：“走吧。”
    應馳籲了口氣，跟她並肩走進去。
    兩人占了個位置，剛坐下，就看見對麵有個女生抬起頭來，顏夕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們，“應馳，學姐……”
    鍾薇薇笑了笑：“你好早啊。”
    顏夕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她，又看看應馳，她其實在圖書館碰見他們好幾次了，但是都沒太有勇氣上前打招呼，論壇上都在說學姐是應馳女朋友。
    她知道不是的。
    但……他們走得太近了，就算現在不是男女朋友，以後也說不準。
    剛開學不久，她約過應馳兩次，應馳可能是為了表達謝意，請她吃過一頓飯。她發現兩人不再同班，他不再打拳擊以後，她找不到什麽話題跟他聊，應馳又不是一個特別會聊天的男生，有些冷場。
    她是個話多的人，也特別怕尷尬和冷場，但是她真的很喜歡應馳，可她又找不到跟他相處的最合適的方式。
    久而久之，兩人關係就淡了。
    應馳對她笑了下：“顏夕。”
    少年眉目好看，氣質幹淨，桃花眼一眯，比窗外的晨光還有柔軟溫暖。
    顏夕在心裏歎了口氣，嘴角彎了彎：“好巧啊。”
    應馳嗯了聲，然後把書包放下，拿出書本開始複習。
    四周靜悄悄的，大家不再說話，安靜複習。
    晚上，應馳堅持送鍾薇薇回寢室，他說：“以後我送你。”
    鍾薇薇當然愉快地接受了。
    期末考試越來越近，臨期末考還有一周，晚上天氣很熱，應馳跟劉卓他們去西門吃宵夜，回來的時候給鍾薇薇和應歡捎了兩份甜品。
    送完甜品回到寢室，劉卓笑眯眯地看他：“小祖宗，你有沒有覺得你跟鍾薇薇的調換位置之後，更像男女朋友了？”
    應馳：“……”
    他心底有根弦，搖搖欲斷。
    他拚命捂住那段快要斷裂的點，有些言不由衷地說：“你別胡說，她是我姐好朋友，我們初中就認識了，這麽多年了，她一直對我很好，把我當弟弟。”
    “反正，你們別胡說。”
    他有些煩躁地擼了一把頭發，又擼出兩撮呆毛。
    劉卓看看他，小聲嘀咕：“騙誰呢，朋友的姐姐能對你這麽好，說不定……”
    應馳完全不敢深想，急忙打斷他：“你別胡說！”
    劉卓搖搖頭：“行行行，我不說！”
    應馳爬上床，晚上又失眠了，他跟薇薇姐相處方式真的很像男女朋友嗎？可是薇薇姐不是他女朋友……
    他被“女朋友”三個字撩得心底發癢。
    好像又什麽東西在心底悄然發生著變化，這種變化越來越不可控製。
    應馳不敢深想，逼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已經到了六月底，天氣越來越熱，鍾薇薇是個衣著大膽的姑娘，還存了心思故意勾引應馳，各種超短褲，短裙，吊帶上衣，輪著穿。
    有時候兩人走在路上，應馳總覺得很多人在看她，他心裏有些煩躁，很想讓那些男生別看了！
    這天，兩人到了圖書館，鍾薇薇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中途，應馳起身去給兩人倒水的時候，把水杯放在鍾薇薇麵前，他的位置比較巧，一低頭就看見她微微敞開的領口，中間露出一點勾，看起來白嫩柔軟……他慌忙轉移目光，急急地坐下來。
    板凳被他膝蓋頂得哐啷響，鍾薇薇抬頭看他：“怎麽了？”
    應馳麵紅耳赤：“沒、沒什麽……”過了幾秒，實在忍不住了，靠過去，紅著耳根說：“薇薇姐，你……你下次不要穿這麽少了，別的男生老看你，色眯眯的。”
    鍾薇薇：“……”
    她低頭看看自己，夏天很多女生都這麽穿，她穿得也算正常範圍之內。
    她笑著看他，故意晃了一下腿，大腿碰碰他的腿，然後貼著他，哼了聲：“我沒露什麽吧？你思想怎麽這麽古板。”
    應馳身體一僵，低頭看了一眼，少女的腿又直又細，還很白，貼著他的大腿。
    他忽然覺得渾身發熱，忙把腿挪開，麵紅耳赤道：“我不是古板，你……是沒露，但是褲子太短了！人家老看你。”
    鍾薇薇在心裏“哦豁”了一聲，挑眉看他：“人家看我關你什麽事啊？”
    應馳一噎，回答不上來。
    他有些鬱悶地拿筆在紙上亂劃了幾道。
    這天晚上，應馳做了一夢，一個特別旖旎，從未有過的春夢，夢裏的少女皮膚白皙，腰細腿長，勾在他腰上，要他做俯臥撐，做很多很多個。
    他一低頭，就看見了鍾薇薇微紅的臉蛋，以及白天隻看到的那一點點勾，現在那片白軟全部落入他的眼底。
    ……
    應馳是從床上驚醒的，整個人彈起來，嚇懵了。
    他低頭看了一下褲子，用力捂住臉，腦袋在牆上用力砸了一下：太特麽齷齪了！太特麽不健康了！
    啊啊啊啊啊！他竟然做春夢夢見薇薇姐了！還在夢裏這樣那樣！
    好禽獸！
    太禽獸了！
    超級變態大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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