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畢曦愧疚地說。

    “別裝清純了，畢曦，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你以為我是那些被你這張臉吸引住的男人嗎？不，我是女人，是一個憎恨你已久，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的女人。”

    畢曦皺眉，說：“我很感激你當初救我，但是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感謝我？嗬嗬～你大概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吧，害我確實不是你做的，但是你最親的人為你做的，你覺得你逃的了幹係嗎？”

    畢曦深呼了一口氣，抬起眼看著已經陷入報仇的深淵裏的蘇蘭若，說：“我爸呢？”

    “嗯？你現在不應該先擔憂你自己的性命嗎？”蘇蘭若有些不解。

    “我爸呢？”畢曦再次問道。

    “死了。”蘇蘭若淡淡地說。

    “你……”畢曦臉色立馬蒼白了起來，她大步走近蘇蘭若，一把抓住蘇蘭若的衣服，“你說什麽？”

    蘇蘭若笑了笑，這時畢曦感受到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把她拽倒在地。

    “不準你動我的姐姐。”付洋說。

    摔倒在地上的畢曦捂著抽痛不已的右臂許久沒有起來，在被付洋拽住摔倒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識用右手卸掉大部分力量。

    “小洋，你怎麽上來了？”蘇蘭若說。

    “刑警官知道畢總來了，叫我上來請你和畢總下去。”

    提到邢崢，蘇蘭若露出了一個正常的笑容，說：“好。”

    畢曦是被半拖著半扶著走進下一層樓的，和上麵那層樓不一樣，下麵那層樓燈火通明。

    “歡迎來到監獄。”邢崢笑著對畢曦說。

    “監獄？”畢曦推開女服務員扶著她的手，左手扶著右手慢慢地走著，看著。

    如同邢崢說的那樣，這裏是一所監獄，它很大，足足有二十多間牢房，一眼望去，壓抑、沉悶、恐慌……

    “這裏怎麽會有一所監獄？”畢曦問。

    “當然有，因為它是毒蛇關押罪犯的監獄，凡是不聽話或者沒在規定的時間完成任務的殺手都會被關在這裏。他把他們關在這裏，不會第一時間殺死他們，而是慢慢地慢慢地折磨死他們。”

    邢崢的話讓畢曦忍不住皺眉。

    “畢小姐，有沒有興趣知道他們是怎樣折磨死罪犯的？”邢崢笑著問

    “不想。”

    “哦？如果我偏要讓你知道呢？”

    邢崢說完，和蘇蘭若率先走在了前麵，走了幾步之後發現畢曦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側過身，說：“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爸和溫玉有沒有死嗎？”

    畢曦咪了咪嘴，忍著手臂上的劇痛和肚子隱隱約約的疼痛，跟了過去，一直走到監獄的盡頭。

    邢崢打開牢房的鎖，推開門，說：“請。”

    畢曦慢慢地走進牢房，牢房不大，陰暗和潮濕是對它的詮釋，牢房的角落裏，有兩個男人滿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地上。

    隻一眼，眼淚便繃不住了。

    “爸。”畢曦大叫出聲，驚醒昏睡中的溫玉。

    “畢曦？”溫玉搖了搖沉重的腦袋。

    畢曦向溫玉點了點頭，奔向卓天皓。

    “爸爸。”畢曦叫了聲，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向卓天皓的鼻子伸去。

    “他還沒死，隻是暫時昏過去，估計一個小時內不會醒來。”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邢崢說。

    “你對我爸做了什麽？”畢曦紅著眼睛說。

    “做了什麽？”邢崢諷刺地笑了笑，“很簡單，他曾經對我父母做過什麽，我就在他身上做過什麽。”

    畢曦看著渾身是傷的卓天皓，想象不到他被邢崢抓進來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麽酷刑。

    “我爸爸怎麽會……”

    “哼。畢小姐，你不會不代表他們不會，他們是殺手，血已經冷掉了，做出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都不奇怪。”邢崢冷冷地說。

    “不會的，我爸肯定是被人逼的。”

    一個會收養許多孤兒獨自培養長大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畢曦不相信。

    “被逼的？嗬～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做。”

    “也許他有不得已一定要做的理由呢。”

    “夠了。”邢崢咆哮出聲，“畢小姐，我帶你來不是讓你反駁我的，你應該明白我沒有當著你的麵折磨他們已經很仁慈了。”

    畢曦拳頭緊了緊，說：“那他呢，溫玉並不在殺害你父母其中吧。”

    “他是前任王的兒子，也該死，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那我呢？”畢曦不死心地說，她知道她問的這些問題很傻，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你？當然是因為我的合作夥伴想殺了你。”邢崢和蘇蘭若相視一笑，繼續道，“對了，還有一個人，你應該還要加上一個‘秦君雪呢’。”

    “你把君雪怎麽樣了？”畢曦驚懼道。

    邢崢很滿意畢曦的表現，說：“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來到這裏了吧，放心，我就是把她關在上麵那一層一個小黑屋裏，暫時死不了。”

    “邢崢，你是警察，我們三個死在這裏我無話可說，但君雪她沒有做錯什麽？”

    邢崢撇了撇嘴：“她是沒做錯什麽，但她錯在有一個太厲害的哥哥，三番兩次的破壞我的計劃，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又何必棄掉毒蛇基地，轉移到這邊來，還差點就讓這兩個人逃走了。”

    “你什麽意思？”畢曦皺眉，心中隱隱有猜測。

    “不明白嗎？畢小姐，這些天你不是疑惑為什麽你的人千方百計進入毒蛇基地後，卻發現裏麵早就沒人了嗎？”

    “是君鈺做的？”

    “是啊，他想營救這兩個人，可惜他對毒蛇基地的結構沒我熟悉，終究遲了幾步，還真是可惜啊。說實話，我從來沒有這麽佩服過一個人，畢小姐，你有這樣一個愛著你的男人真是幸運，至少比蘇蘭蘭幸運。”

    “愛嗎？”畢曦笑了笑，沒有反駁。

    “好了，我們的廢話就到處結束吧。畢小姐，我是個警察，看在你還算是良好公民的份上，最後奉上一句話：基地會在一小時一十七分之後啟動銷毀模式，在這期間，你就好好和你父親還有你的藍顏知己敘敘情吧，再見。”

    銷毀模式？

    畢曦腦海裏回旋著這四個字。

    隨著門漸漸被關上，室內變得更加森冷。

    ……

    南部一座孤島上。

    雖然處於冬季，但在這裏依舊春暖花開，植物向陽，一派欣欣向榮。

    孤島不大，最顯眼的那座高聳入雲的宮殿，輝煌碧綠，富麗堂皇，貴氣逼人。與它表麵相反，宮殿最下麵關押人犯的地方陰森可怕。

    “秦溯，如果……如果我死了，記得跟我媽媽說，我不恨她，還有還有，我不是一個壞女孩，我隻是……”女孩身上多出受傷，血液不要錢地往外流，因為血液流失過多，她的腦袋開始發昏。

    “白雪，你要堅持住，城主，城主一定會過來救我們的。你不是想要見你媽媽一麵嗎？城主說你媽媽已經答應你爸爸回風鈴島了，你不可以死，知道嗎？”秦溯攙扶著楊春白雪，執著地往出口走。

    “我可能堅持不下去了，秦溯，謝謝你，你是個……是個……好人。”

    “白雪，白雪。”

    手中的女人漸漸脫力，秦溯知道她開始休克了，克製住內心的恐慌，秦溯在楊春白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不會放棄你的，不會的。”

    秦溯重新站了起來，抱起楊春白雪，用僅有的力氣艱難地往出口走去。後麵的槍聲越來越近，那是阿三阿四在為他們斷路。

    走到出口的地方，秦清音正守在出口，看到秦溯抱著楊春白雪出來，問：“她怎麽樣了？”

    “失血過多，暫時休克了。”

    “這是凝血劑，趕緊給她打上，再堅持三十秒，城主就要到了。”秦清音從口袋裏拿出一瓶凝血劑遞給秦溯。

    給楊春白雪注射完凝血劑之後，時間才過去五秒，這時阿三阿四也被逼到離秦溯的最後一道關口。阿四左肩、右臂、左腿都中了一槍，阿四左臂也中了一槍，但仍然一邊後退一邊開槍阻攔那群人。

    眼看著那群人就要逼近，而後麵沒有退路，阿四大吼了一聲：“我跟你們拚了。”

    他扛著機關槍，走出角落，不停地發射，不到三秒鍾，他殺死不下於十五個人，然而他的身上也多了幾個血窟。

    “阿四。”阿三痛哭出聲。

    阿四這一掃蕩，不斷逼近的一群人隻剩下了幾個。阿三邊開槍邊掩護邊拖過阿四的身體回到拐角處。

    “哥，我……我不行了，你一定要保護小姐，一定要……”聲音嘎然而止，阿四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秦溯看著這一幕，眼睛越來越紅，他一拳捶在堅硬地牆壁上。

    “砰！”

    外麵一聲巨響傳來，秦清音驚喜道：“是城主，城主到了。”

    秦溯抱起楊春白雪，對阿三說：“阿三，快走，救援到了。”

    五秒鍾後，外麵的槍聲開始變的零散，秦清音打頭陣掩護走出地下室，秦溯抱著楊春白雪走在後麵，而阿三看了眼阿四，扛起槍往過道一陣亂射直到子彈射完，然後扔下槍，抱起阿四的屍體往出口百米衝刺。

    外麵，五輛直升飛機在上空徘徊旋轉，不停地掃蕩下麵的人。秦溯走出來時，外麵已經躺下了不下於三十個人。

    見他們出來，一輛直升飛機降落下來，從裏麵走出一個人。

    “秦涯？城主呢？”秦清音問。

    “君雪和夫人出事了，城主途中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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