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新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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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翼醒來,一行人聚集在大廳之中。黃文陽已經被警察給帶走了。
除去了附身的禁鬼,他身上那股古怪的感覺消失,恢複了普通的孩子的模樣,隻是凸起的雙眼依舊存在著超出其年紀的滄桑與成熟。他緊緊抓著藤蔓小人,護在胸前,不肯放手。
經過他的交代,我們才知道,原來一年前黃芸蕾並沒有死於黃文陽和黃樂浩之手。兩人扛著屍體去林子裏埋的時候,澤翼就悄悄跟著他們,因為他個頭小,沒有被發現。等兩人掩埋之後,他就迅速過去挖開。也幸虧他挖開,黃芸蕾隻是一時昏厥,並沒有死。
因為畏於黃文陽父子,黃芸蕾就一直躲在藤蔓林中,那個地方平時也不會有人去,因而一直沒有被發現。
她雖然解脫了,但是澤翼卻仍深處魔窟之中。她心中的仇恨與日俱增,又無能為力。最後在兩個多月前,做出了選擇。於是在七旬之後的昨夜,成了有聲無形的攝青。
澤翼被禁鬼附身,隻是個巧合,雖然成了禁公,但他的力量依然有限,沒辦法真正的禁人,所以隻能通過大肆吞食禽畜心肝造成恐慌,反正大家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我特意問了那隻大肥貓的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在這個魔窟之中,那隻大肥貓竟是唯一一個有良知的存在!它平素對澤翼母子倆很好,反之對黃文陽父子倆存在很大的敵意,有的時候還會為了保護兩人抓傷黃文陽他們。
給那隻大肥貓下毒的不是別人,正是黃樂浩,他早就看那貓不順眼,但是因為它抓老鼠很是了得,黃文陽一直不肯殺。於是他深夜的時候潛進村裏給它下了藥,接著迅速離開,第二天的時候再若無其事的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我有些感慨,連一隻貓都這麽有良知,真是人不如貓啊。
“你母親是從哪裏知道成為攝青的方法的?”麻老頭忽然問道。
澤翼搖搖頭,握緊手中的藤蔓小人:“我不知道,我攔不住她……”
說起來也確實有些奇怪,尋常人應該不會知道這種稀奇古怪的的法子,像我就壓根不知道。必定是有人告訴黃芸蕾的。
麻老頭若有所思,又問:“你是在哪被禁鬼附身的?”
“在林中,就是那片長滿藤蔓的樹林。”澤翼回答。
“你今後不要再去那裏了。”麻老頭說。
我問麻老頭是怎麽回事,那片林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被附身不一定是巧合,那片林子邪氣很重,非比尋常,不曉得裏頭有些什麽。”
警察將所有嫌疑人帶走後,我們也準備著離開。抓禁鬼的事就此為止。打從一開始抓禁鬼就是一個幌子,不知道韋二爺聚集這些個能人異士來這裏做什麽,興許和藤蔓林有關,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昨天晚上她要甩開眾人自己過去。
澤翼的安置成了問題,不能再讓他留在村中,且不說在這裏舉目無親,這一次警方抓人雖然是為民除害了,但是也開罪了那些人家,難免他們會將仇算到澤翼頭上,進行報複。隻能是先帶著一塊離開,後麵再由韋二爺安排他的去處。
一行人向村外走去,村民的目光來回交織,更多的是咬牙切齒滿臉怨氣的婦女,都是丈夫兒子被警察帶走的人家。也有少數麵帶慶幸和感激的人,但那隻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走到村口,就看見一個年輕女人,披著一頭柔順的直發,穿著長及腳踝的長裙。是黃芸蕾的朋友。
她走過來:“我是來接走澤翼的,聽說黃文陽他們都被抓了。”
她的消息收的倒是很快,警察把人帶走也並沒有多久。
澤翼看見她,神情放鬆了不少。她是澤翼唯一親近的人,澤翼跟他在一塊總是比較好的。
蕭青晚放開了搭在澤翼肩上的手,澤翼抓著藤蔓小人走了過去。
女人牽起澤翼的小手,向我們道謝:“謝謝你們幫芸蕾昭雪,解救了這個孩子。”
說完,她就要轉身離去。
“你請的那個人,他叫什麽名字。”韋二爺忽然開口。
我微微有些驚訝,這還是這些天以來,他第一次在所有人跟前說話。
女人道:“我不知道,我是在路邊遇見的他,我看他一個人坐在街角,就給他買了份外賣,他說他可以幫我,就這樣。”
說完,她牽著澤翼離去。越走越遠。
在街上碰見的,那就真的難以考究來曆了。那家夥究竟是什麽人呢?
我們坐到車上,車子疾馳而去。
這次總算沒有去碼頭,而是直接開往機場,機票都已經訂好了,然而並不是回廣西。麻老頭和顧陽鬱低聲談論著什麽,似乎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在分別之時,離開了一會兒的夙飛永拎著一個盒子回來,將其遞給我,我莫名其妙的接過,發現是包裝完好的一部新手機!我愣了一下,看向韋二爺。
她什麽也沒說,調頭離去。四個西裝革履人高馬大的家夥跟在其身後。
她知道我的手機在紅頭船上丟了的事。那個時候她應該就在旁邊。
一道炯炯的目光從旁邊看來,我扭頭看去,蕭青晚眼裏帶著不可言說的醋意,有些不悅的撇過頭。
我暗自苦笑,心說還是不要把真相告訴她了。
蕭青晚和我們不是一班飛機。跟著麻老頭和顧陽鬱登上了飛機,我問麻老頭要去哪裏。
“要去趟潮汕,有新活兒了,一個老朋友委托的。”麻老頭說。
“老先生,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可是時日無多了。”我苦笑道。
“你放心,等到了地方後,我會先幫你,老陳神印都給你了,我能讓你死嗎!”
“那就多謝了。”隻希望別再出什麽幺蛾子才好。
麻老頭一雙賊眼滴溜著:“姓韋的小子的這一趟雖然稀裏糊塗的,但你也多少了解了這條道,接下來這事就叫你真正開開眼界,了解這一行。”
“別!不需要了解!”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但見麻老頭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悅,當心他反悔不幫我,隻好違心的說:“那你說,是什麽事?”
麻老頭氣呼呼的撇過頭,不吱聲。顧陽鬱麵帶微笑的說:“童伶鬼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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