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已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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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似昔沒有再跳動,站在原地,口中念起另一番咒語。手腕未動,腕上的鈴鐺卻依舊發出聲響。
周遭的壓迫感越來越濃重,我身旁的鈴鐺劇烈的震動起來,發出參差不齊的聲響,愈演愈烈,逐漸沸騰。
那些屍精像是察覺事情不對,一齊飛身而起,一具具白花花的軀體迎麵撲來!
“中界,落旗!”蔣似昔忽然喊道。
我兩手抓著旗子,使勁向地上插去,壓迫感驟然加劇,強大的力道從中阻撓,任憑我如何使勁,也無法衝破這股力道。
手中的旗子震得越發厲害,隱有脫手的征兆。
簍子洲和黃叢次擔憂的看著我這邊。我這邊不僅是最後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我緊緊抓著旗子,默念起咒訣,周遭的壓迫感有些許抵消,卻依舊不在我可以抗衡的範圍。手中的旗子一點點脫出,周遭的鈴鐺也沸騰到了極點。
密密麻麻的屍精飛了過來,落在陣邊,一個個赤裸的身體往陣中撲來,被陣法的威力阻攔在外,震退出去。
隨著它們的攻擊,周遭的鈴鐺漸趨平靜,陣法的威力逐漸消減。陣法沒有徹底落成,擋不住它們的攻擊。
蔣似昔皺著眉頭看著我,眼中透著一絲失望。
陣法的威力越來越小,手中的旗子仍舊一點點從手中掙脫,眼看已經掙出了大半截。我額頭布滿細汗,吃勁的抓住。
“你就不該讓他自己一個人,這陣完不成了!”簍子洲忍不住道。
屍精將周遭團團包圍,一具具白花花的軀體近在咫尺。
“哇啊——”關畫青的驚叫聲響起。
糟糕!他和韋二爺在外邊!
我轉頭看去,隻見關畫青和韋二爺靠在被堵住的出口邊,韋二爺手中抓著軍工刀,同樣被屍精團團包圍。
“來不及了,隻能放棄了。”蔣似昔說著就要往我這邊走來。
要是放棄了,這麽多屍精,我們絕對離不開,他娘的!老子拚了!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手上,兩手抓著旗子,拚出娘胎裏的勁往地上插去!
巨大的衝擊力湧來,我咬緊牙關,幾乎要將手中的旗子捏斷,大吼一聲,一把將旗子插到了地上!
所有的鈴鐺一齊震動,發出一聲震天巨響,巨大的威力湧出,所有的一切均被籠罩在巨響之中,久久不絕。
等到鈴聲徹底靜下,我才鬆開抓著旗子的手,站了起來。那些屍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因為感覺對比的結果,隻覺四周靜的厲害,沒有一點聲響。
“成功了。”一個回音重重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看向蔣似昔,她嘴巴一張一合,回音重重的聲音傳來:“不愧是麻佬的徒弟,果然有兩下子。”
她之所以將我單獨安排在一處,就是因為我是麻老頭的徒弟,想藉此打探我的實力?
蔣似昔兩手揮動起來,跳動了幾下,取出一張黑旗插到地上,那張黑旗與之前的三麵旗子不同,是布製的四方小旗,更像是標誌物。隻見旗麵上赫然是一個“艮”字!
我心頭大震。那陣重重的回音才消去,眾人從陣中走出。
我衝蔣似昔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這些屍精被封住了,一時半會兒掙脫不了,抓緊時間離開。”
說罷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所有屍精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看著蔣似昔,向出口走去。
一行人走到出口邊,著手撬那些石塊。
先將表麵的小石塊撬出,再將鬆動的大石塊搬開。這裏堵得比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要厚實,折騰了許久,好不容易清出一個勉強通行的口子。
大家沒急著爬出去,我先出去探了探外頭的情況,這洞口的位置還在山穀之中,距離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稍遠,那些幹屍都還聚集在那邊。
我四周打量了一下,確定附近沒有幹屍,卻才示意他們跟上。
韋二爺將葉筠楠抱了過來,我伸手接過,抱著屍體向洞外爬去。
一行人從洞裏走了出來,又用石塊將洞口堵上,放輕腳步,沿著和屍精聚集的位置相反的方向快速走去。
避免被發現,我們沒有開手電,憑借著那些螢火蟲的光芒前行。
距離那些幹屍越來越遠,已經徹底看不見它們的蹤影。
“這螢火蟲是什麽品種,這麽亮。”黃叢次嘀咕道。
這螢火蟲確實太亮了,而且主要集聚在山澗上,整條山澗就像一道“銀河”。
幾隻螢火蟲從身前飛過,我得以看清它們的模樣,卻見根本不是什麽螢火蟲,而是一隻隻小小的蛾子,光芒是從它們的背部發出來的。
黃叢次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響,伸手向身邊的蛾子探去。
“別動!”簍子洲立即出聲製止,“這玩意兒是鬼蛾!”
黃叢次一個哆嗦,立即收手,心有餘悸的問道:“鬼蛾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簍子洲幹脆的說。
黃叢次不悅道:“你不知道你怎麽曉得它是?”
“但凡說不出名堂的古怪東西,便算作鬼物。”我解釋道。
“鬼蛾”就是來路不明的古怪蛾子的意思,不一定是這東西真正的名頭。
黃叢次還有些不明所以。我讓他總之別招惹這些蛾子就對了。
這些蛾子看起來對人也沒什麽興趣,除了偶爾從身旁飛過,沒什麽動靜。
一陣燭光出現在前方,隻見前邊點了兩圈白蠟,插香貼符,像是在進行著某種法事。一個身影跪坐在圈中,背對著身子,一動不動。
兩具被啃食幹淨的屍骨散落在圈外。這些人必定就是在我們之前進來的那一撥人。看來正是那個圈子護住了裏頭的人。
我們向前方走去,近了,卻發現和我所想的正好相反,那個圈子並不是為了護住裏頭的人,那人正是這法事的一部分。
隻見他跪坐在地上,手腳被縛,一段尖木樁從他的後頸刺入,穿刺整個身體,渾身被鮮血染得通紅。並且以他為中心,流出的血液被橫七豎八的畫成一個古怪的圖紋。
走到蠟燭邊,我們沒有貿然進去,而是繞到前邊,打開手電向那人照去。
那人眼睛瞪得老大,明顯的死不瞑目,除去這猙獰的神情,這人的麵容卻叫我心頭一震,赫然是一張熟悉的娃娃臉!
而且不僅是麵容,那人的衣著打扮也和關畫青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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