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使勁點頭。

    林清婉沉默了會，說：“如果我也用這招對她，那麽我與她有什麽區別？”

    小曼急了：“小婉，你如果太仁慈，還不知她會怎麽對你呢！你不能太善良。”

    林清婉道：“我不是聖母。我不可能讓她白白欺負。”

    教訓那女人的前提是，她林清婉不能再進大牢裏去了。

    小曼擔心她猶豫不決最後又心軟，便又從她手裏拿回了藥瓶。

    處理好傷口後，兩人前往路若萱所訂下的包間。

    路若萱對林清婉的恨，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的程度，於是，便想著法子折騰她。

    她點了很多東西，但每一次都是分開點，每點一樣就要林清婉去拿，小曼想去幫忙，路若萱和陳水雁便在一旁指揮她做其他事情。

    看林清婉跑了十多趟後，小曼忍無可忍：“路小姐，要點什麽，麻煩一次多點幾樣，好嗎？”

    路若萱笑道：“不好。”

    陳水雁也在一旁附和：“這不就是你們工作的一部分嗎？如果有意見，我勸你們還是別幹了。”

    她眼睛盯著林清婉，眼中直帶火。

    上次她和路若萱欺壓林清婉，給她灌藥，後來洛奕銘找到她，給她警告，如果再傷害這女人，他就不會再見她。

    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生她的氣！

    口口聲聲解釋把林清婉當成妹妹，鬼信！

    林清婉拉住了正要發火的小曼，輕聲道：“算了，她說得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多跑幾趟也沒關係，隻要她們不做傷人的事。”

    小曼恨恨的說：“可她們實在太過份了！”

    林清婉：“小曼，忍一忍吧，我們都是為了生活。”

    但是她們的忍讓，反而令路若萱和陳水雁更加放肆。

    她們各端起一杯酒，兩人站起來碰杯的時候，使了個眼神，手一鬆，兩杯酒便直直下墜，砸在正半蹲在那裏開瓶的林清婉的頭上。

    酒水灑了她一頭一身，她額上本有傷口，此刻被酒精一沾，疼得她臉色直發白。

    “小婉！”小曼急急拿了紙巾過來給她擦臉，“有沒有怎麽樣？”

    林清婉搖頭，目光憤憤的看向這兩個把她當成了仇故的大小姐，淡淡的問：“好玩嗎？”

    路若萱和陳水雁相視一笑，同時點頭：“好玩。”

    林清婉點頭：“很好！”

    路若萱笑問：“你上次不是很拽嗎？居然拿刀威脅我！怎麽，那股氣勢哪裏去了？”

    林清婉問：“你們是在故意激我嗎？”

    路若萱和陳水雁一愣。

    林清婉道：“我不會上當的。”

    她的猜測沒有錯，她們就是要激惹她犯事，然後，把她送回大牢裏去！

    隻要她二度進宮，那麽判的刑就會重些。隻要她進去了，她倆的世界就清靜了。路凡城不會把目光再留在她身上，洛奕銘也不會整天叨念著妹妹！

    小曼指著她們的鼻子：“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路若萱和陳水雁異口同聲：“就是要欺負你們，怎樣？”

    說著，兩人居然一人拿起一杯酒，直接潑向小曼。

    小曼一下子懵了。

    林清婉也驚呆了。

    “我跟你們拚了！”小曼掄起了酒瓶就要砸過去，卻被林清婉攔住了。

    “小曼，冷靜點。”林清婉沉聲道，“如果你砸了她們，正中了她們的意，她們會想方設法把你弄進局子裏去的。我們無錢無勢，忍著吧。”

    “可是……”小曼臉上的怒火仍在燃燒。

    林清婉道：“小曼，聽我的。”

    小曼不得不把酒瓶放下。

    林清婉轉頭看向兩個大小姐，臉上是麻木的神情：“兩位小姐，很抱歉，我們先去換衣服。”

    她說著，也不等她們開口，扶著小曼走出了包間。

    陳水雁看著路若萱：“怎麽辦，她真能忍！”

    路若萱道：“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就不信，她會一直忍著我們。”

    “你有什麽好主意？”陳水雁問，“我現在真巴不得她馬上消失，自從這女人出現後，阿銘對我的態度明顯變了，以前不管我怎麽鬧，他都不會生我的氣。可是現在，他為了林清婉，嗬斥我！她不過是一個夜店的服務生罷了，我不甘心！”

    路若萱點頭：“一會回來，我們就好好羞辱她和那個小曼一番，隻要她被激惹，我們就成功了。”

    ——

    出了包間，小曼憋了一肚子的氣：“這兩巫婆，氣死我了！”

    林清婉安慰她：“小曼，先忍一忍，我們不能著了她們的道。”

    她想了想，便問：“小曼，你那藥起效的時間大概是多久？”

    小曼道：“那人告訴我，起碼要七個小時。持續時間看個人耐受力。”

    “有解藥嗎？”

    “有！”

    林清婉一聽，便笑了起來：“這好辦！我想，的確該給她們一個教訓！把藥給我。”

    小曼掏出藥瓶交到她手中，有些狐疑的問道：“小婉，你……”

    林清婉道：“既然她們連我最好的朋友也欺負，那麽，我也不介意卑鄙一回！”

    小曼感動，不安：“小婉，你不要為了我冒險。”

    林清婉笑道：“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兩人換好工作服後，又回到了包間裏。

    陳水雁正對著液晶屏幕深情演唱，路若萱手中搖著一個帶著腥紅液體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見林清婉她們進來，她喝光了那腥紅液體，擱下酒杯。

    她朝她招手，林清婉朝她走過去。

    路若萱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道：“清婉，坐下，陪我聊聊？”

    林清婉站著不動：“路小姐，你是客人，我是服務員，我們沒什麽好聊的。”

    路若萱抬頭，笑問：“我想知道，你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

    林清婉低頭看著她的臉。

    路若萱：“你難道不想知道林天雅的一些事情？”

    林清婉眸光微微一閃，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路若萱笑道：“說起來，你姐多可悲的一個人哪，如果嫁給了路凡城，那可是全世界最幸福小女人。隻可惜……你一定不知道，你姐為了得到那令她欲仙欲死的東西，起碼跟二十多個男人發生過r體關係。最誇張的一次是，一人同時服侍八個人！不，這不是最誇張的，最恐怖的是，她出現幻覺的時候，還跟一條公狗……”

    “閉嘴！”林清婉吼道，“不許你侮辱她！”

    她閉上眼睛，全身顫抖不止。

    包間裏的音樂很大聲，堪堪將她的聲音蓋了過去，陳水雁依然在演唱，小曼在另一邊收拾東西，但她一直有留意林清婉這邊的情況。

    路若萱繼續笑：“她為了從我這拿到寶貝，乖乖聽我的話，跟那條被喂了藥的公狗……”

    她沒有說下去，林清婉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我不信！”

    “不信？”路若萱冷笑，“我這還有完整的視頻呢，你要看嗎？”

    “路若萱，你這個毒婦！”林清婉突然俯身，一把掐住路若萱的脖子，將她死死的按在了沙發上。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小曼嚇出了一身冷汗。

    陳水雁扔下麥克風，跑過來，拿起手機對著沙發開始錄像。

    小曼衝上前去拉住林清婉，急急的說道：“小婉，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做衝動的事情。你想想躺在病床上的奶奶！”

    如果奶奶醒過來，發現她又進了大牢裏，奶奶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

    在奶奶醒來的時候，她必須好好的。

    林清婉頭腦一下子清醒了，她鬆了手，站直身子。

    那邊，陳水雁一臉遺憾的收了手機：“怎麽不繼續了？”

    都沒拍到有實質性的東西，如果能拍到林清婉滿目猙獰的臉孔，拍到路若萱垂死掙紮的模樣，最好最後還有醫生搶救的一幕，那麽，林清婉在劫難逃！

    隻可惜……

    原本路若萱被她摁在沙發上的時候，臉上揚起了笑意，此刻看她收了手，擰眉問道：“你就不怕我把視頻放到網上去？”

    小曼不知她所說的是什麽，她握緊林清婉的手：“小婉，冷靜。”

    林清婉抬手擦了擦眼淚，在茶幾旁蹲了下去，倒了一杯水，遞到路若萱的麵前，啞聲道：“路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我姐已經過世，死者為大，請你放過一個已故的人。”

    路若萱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接過了水杯，被掐了一會脖子，她正好需要一杯水。

    但是她想到了什麽，笑問：“林清婉，你該不會是打什麽鬼主意吧？比如，在這水裏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林清婉冷冷一笑：“如果你認為有，那就有。”

    人的心理往往是這樣，路若萱看她的反應，笑道：“諒你也沒這個膽！”

    如果她真的在裏麵放了什麽東西，那麽，她更應該一試了。這年頭，膽敢下，藥，無非就是致、幻劑、催、情藥之類的。

    這女人想以此報複她上一次所做的，她也不怕。

    到時候，她會光明正大的把她弄回牢裏麵去！

    如是想著，路若萱含笑著喝下了水。

    陳水雁道：“唉，給我也倒一杯吧。渴死我了。”

    林清婉便遞了一杯過去給她，陳水雁仰頭一口氣喝光了。

    包間裏突然間陷入了沉默。

    詭異的氣氛令林清婉心裏莫名其妙湧起一股不安。

    正當她詫異不已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幾個年輕男人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路若萱和陳水雁微微一笑，兩人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路若萱手指林清婉：“同誌辛苦了，就是她！”

    為首的一個男人立即扭頭看向林清婉，掏出一個牌卡朝她亮了亮：“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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