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他的狐狸精(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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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溫饒停下了腳步, 方晴雪疑惑的叫了一聲,“宗主?”

    溫饒知道白夙已經動手了,他對一眾弟子道, “你們先回去。”

    “那您……”

    “我還有事要辦。”說完這句話, 溫饒就轉頭回去了。留下方晴雪與其他弟子麵麵相覷。

    運用起輕身術, 幾個瞬息間,就回到了剛才和九魂宗的人分開的地方,溫饒剛一站定,隱匿蹤跡的臣幽就顯出了身形。

    “白夙呢?”

    臣幽麵上也戴著那鬼怪麵具, 隻是看到溫饒, 才伸手取了下來,“已經在幻境裏了。”

    溫饒抬腳就要進入幻境中, 臣幽卻攔了他一下, “再等一會。”

    如果來人是九魂宗任一一個長老,溫饒都不會這麽心急, 但那人是他不知道深淺的沈明澤。當初他力壓江曲, 如今修為肯定更甚當初,也不知白夙與他交手, 能有幾分勝算。溫饒又和臣幽在外麵等了片刻,見到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鏡子,往外滴出血來之後, 溫饒終於忍不住一躍而起,闖進了鏡中幻境。

    幻境中,那戴著鬼怪麵具的人, 和九魂宗的弟子分出了勝負,隻沈明澤還在頑抗,運起法器抵擋幻境中無處不在的攻擊。

    溫饒看九魂宗的弟子,都倒在地上,唯一一個站著的沈明澤還渾身是傷,心中陡然一鬆的同時,又對白夙如今的修為境界產生了好奇。白夙也知道幻境中闖進了人,他回頭看了一眼,故意裝作驚異的問了一聲,“你是誰,膽敢闖進我的幻境中!”

    苦苦抵抗的沈明澤,也看到了去而複返的溫饒,他張口說了句什麽,奈何幻境裏兩人法力相拚帶來的氣浪太大,溫饒沒有聽清。

    “哼,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戴著鬼怪麵具的人,收了對沈明澤的壓製,轉身撲向了溫饒。

    “小心!”獲得喘息時機的沈明澤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這下溫饒聽清了,隻是……小心?

    撲上來的人,手上那看似雷霆一擊的動作,在碰到溫饒之前,就已經將法力卸了個幹淨。溫饒和那雙麵具下的眼睛對視上,兩人一個交睫,錯身而過。白夙此時傳音入密,“師兄,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將那沈明澤打傷。”

    溫饒輕讚一句,“做得好。”

    麵具下,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睛,笑的彎彎的,但是底下的沈明澤,卻察覺不到兩人之間異樣的溫情。他隻看著玄女與那黑衣人戰在一處,方才那雙給他無限壓力的雙手,幾次從玄女纖細的脖頸上掠過,他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來。但高手過招,電光火石之間,他若此時開口,隻怕會幹擾到玄女。如此,他隻能暫歇開始療傷。

    “是你太強了,還是沈明澤太弱了?”溫饒趁著煙塵的掩飾,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傷痕累累的沈明澤。

    白夙猶猶豫豫道,“是他太弱了吧。”

    溫饒心道,難道江曲這些年止步不前,沈明澤也是如此嗎?

    根本無法靜心療傷的沈明澤,目光幾乎不離天上相鬥的兩人。他看見那一襲紅衣獵獵,像是一團火焰一般與那剛才將他壓製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的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他心急如焚,想要立時就加入戰局,助她一臂之力,奈何他剛才已經受創,此刻稍微一動,就感覺到氣血翻湧。

    “你打半天沒打中我,他是不是看出來了啊?”溫饒看沈明澤一直望著他,以為是他發現了這一幕不過是他與白夙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白夙皺眉。他明明已經打的很認真了。

    “你打中一下。”溫饒說。

    白夙猶豫了半天,才道,“那我打了,師兄小心。”

    溫饒點頭,運起靈力籠罩住全身,迎接著白夙那一擊。他等了半晌,終於等到白夙那終於稍微凝聚了幾分靈力,向他胸口襲來的招式。溫饒正要抵擋,卻發現那一招連他身上的防護罩都沒有打破,溫饒知道白夙會手下留情,但也沒想到會這麽留情,不由有些無奈的道,“認真點啊喂!”

    “好。”白夙答應了一聲,手上用力。

    溫饒察覺到自己靈力所凝聚的防護罩被打破,正要伸手擋住白夙那一掌,沒想到白夙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身體,就又收了回去。溫饒這一下收勢不及,隻得握住白夙的手,裝作接下他那一掌的樣子,往下跌落。溫饒準備為了效果逼真一點,實打實的就這麽摔在地上,沒想到他還剛落下一半,就被騰身躍起的沈明澤接住了。沈明澤唇角血跡都還沒有幹,加上這裏的煙塵,讓他臉色都顯得有些黯淡。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是珠玉一樣的相貌。

    “你沒事吧?”沈明澤當玄女是為救他而來,怎能看她惡鬥坐視不管。

    被抱了滿懷的溫饒感覺到十分的尷尬,變成女人也就算了,公主抱是什麽鬼。在沈明澤剛一落地,他就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了出來,但他又不好顯示出自己剛才挨了一掌屁事沒有,跳出來之後,才反應遲鈍的捂住胸口,後退幾步。

    飛在天上的白夙,看到這一幕,心情莫名的有些不悅。正好此時沈明澤又開口,“連累了你,真是抱歉——你先離開這裏,我來拖住他。”說完,他的法器就又凝聚成型,在他手中凝結成了長劍的模樣。隻是因為他受了傷,這法器沒有往日鋒利無匹,攝人心魂的氣勢。

    “不用。”開玩笑,他要是走了,那這戲還演不演?溫饒按住沈明澤的手臂,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白夙也意識到,自己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麽了,“哼,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音落,就又落下雷霆一擊,隻是這一擊落得巧妙,看似是對著兩人,但其實險險的錯開了溫饒,那一擊落下來,沈明澤艱難抵擋,溫饒動都沒動也一點事都沒有。也得虧沈明澤全副心神,都放在戒備那個黑衣人身上,以至於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在地上畢竟不好演,溫饒裝作要放大招的模樣,騰身躍了起來。同時,他身上那身紅衣,也真的升騰起了青色的火焰。他被那火焰包裹,站在半空中,墨發披散飛舞,真真有如仙落凡塵。溫饒催動法器,將白夙渾身包裹住,而後裝作與他纏鬥,也鑽了進去。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溫饒與白夙之間和諧異常。

    “再打一會,你就放狠話走人。”溫饒說。

    白夙點點頭,又問了句,“什麽狠話?”

    “……愛說什麽說什麽。”說完這一句,溫饒抽身從那燒到天際的青色火焰中抽身而出。白夙裝作被法器打傷的樣子,往後急退數步。

    “我可以放你一個人離開,你隻要現在走,我既往不咎。”白夙忽然想起自己漏了一句師兄教他的台詞,現在才想到補上了。

    溫饒還是第一次催動這件法器,正在歎服這法器使用起來的拉風,就被白夙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台詞噎住了。他一時想不起來該怎麽接,吐出一句,“不需要。”

    “你非要救他不可?難道你二人是道侶不成?”白夙說到道侶時,語氣當真變得酸溜溜起來。

    溫饒沒有聽出來,他以為白夙還是在照背台詞,這時他已經想到了之前想好的台詞,張口道,“休要胡言亂語,你出手便要奪人魂魄,我一宗之主,豈能坐視不理!”說罷,青色火焰似乎遇風一般膨脹起來,將整個幻境都籠罩了進去。

    沈明澤站在地下,提著劍看著這一幕,呼吸都幾乎要屏住。自他出生開始,與人相鬥未嚐敗績,今日敗了不說,還體會到了人生之中第一遭受人援助的體會。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眼中倒映的,盡是那道紅色的倩影。

    “等一下,你直接裝作打傷我,免得我之後再尋什麽借口。”溫饒道。

    白夙答應了一聲,“好。”

    既然已經決定,那麽勝負就該分出來了。溫饒收起法器,在漫天青色火焰熄滅的時候,與身著黑衣的白夙,同時向兩個地方跌落而去。白夙捂著胸口,在地上站定之後道,“今日就暫且放過你,下一次,一定要取你二人的魂魄!”說完,白夙將那營造幻境的鏡子收了起來,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麵前的景象,又恢複到了當初,九魂宗的弟子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沈明澤強撐著接住了溫饒,溫饒擺出一副受他攙扶才勉強站穩的柔弱模樣。

    “今日多謝玄女……前輩。”沈明澤想了想,還是加上了前輩二字。

    溫饒背對著他,想自己與白夙辛苦做戲,他應該沒有看穿才是,“你沒事吧?”

    “隻受了些輕傷。”那確實是輕傷,隻是在剛才製的他行動艱難。

    “嗯。”溫饒抬腳往前走去,同時心裏默數,三,二,一——

    在一字剛落地的時候,倒下的溫饒,正好聽到了沈明澤那一句急迫擔心的,“玄女!”

    沈明澤因為受了傷,身上一股子血腥味,但溫饒倒到他懷中的時候,還是聞到了這血腥味之中藏著的,一股極清幽的香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溫饒:是男人就來solo演技!

    渣作者:難道不是chuang戲嗎……

    溫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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