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言對王沁漪並不陌生，當初葉榮看中王沁漪，他還覺得奇怪，怎麽葉榮的口味跟黎川那般相似，後來無意得知，葉榮看過黎川皮夾裏宋連西的照片，所以，一眼相中王沁漪。

    當時他還很理解這種情結，做替身的，做著做著，不僅想從外在完全模仿，連黎川的私人感情他也想複製一遍。

    但他並不關心這些，隻要葉榮的行為不會危及到黎川，或是給黎川的人生留下垢病，卻搞什麽同性戀或是玩孌童之類，他都不會幹涉。

    “這位王小姐在拍個人記錄片。”不待秦力言問，黎川把視頻內容稍微描述。

    “這都幾年了，這位王小姐還沒從童話裏走出來？”秦力言回想了一下，挑眉，“也難怪，當年找了那麽多替身，這個葉榮最像你，這位王小姐和你沒什麽接觸過，自然別辯不出來。”

    六年前，高嚴謹在一個山區裏找到葉榮，除了身高的體形及瞳色外，近有八成象黎川，後來經過小腿斷骨增高手術，五官微調及各種塑身運動，一年後，經過化妝，和黎川的相似度達到了九成。

    再經過半年的嚴格肢體語言培訓，除了與黎川最親近的人外，基本上都無法分辯兩人的真偽。

    黎川向來少言寡語，對於過往之事，自然不置一詞，不過，想起當年的葉榮，確實象得令他感到嗝應，跟看鏡子似地。

    “欲望令人瘋狂。”秦力言對當年的事了如指掌，當年葉榮借用黎川的身份，暗中也做了一些投資，獲益後，為王沁漪一擲千金，黎川並未阻止，原因在於，這會顯得更逼真，讓隱在黑暗處的凶手顯出形來。

    後來事情皆按著他們的計利推進，凶手被拿下，老巢被剿滅，並查出當年葉榮與殺害黎皖的凶手暗中聯合。

    葉榮是秦力言親自處理的，並將黎川與王沁漪作了切割，令她馬上搬出黎家祖產，巴黎的莊園。

    沒想到王沁漪跟瘋了似地，日日守在中霆分部大廈樓下，秦力言考慮到此女無辜，且沒有涉及葉榮設下的陰謀之中，所以，秦力言任她借用黎川的名在歐洲發展個人事業。

    黎川對此事並不知情，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那麽多的事，隻能挑些在意的，如果不是王沁漪自作聰明在凱文那擺了宋連西一道，黎川也不會提醒秦力言先把歐洲的幾個劇場出售，在黎家名下的產業中，這些劇場雖不是賺錢的渠道，但還不到出售的程度。

    秦力言說完，稍一琢磨，“米芬的那邊要不要我攔一攔？”比起黎川，秦力言更了解米芬，看來她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一路黑走到底了。

    “不需要，我自有定數。”

    秦力言想想也是，中霆員工達數萬，秦力言和黎川每天要麵前一係列重大的決策，像形象代言人這種提案，根本不需要上報到秦力言這裏，米芬手中有足夠的權限。

    而且，就事而論，王沁漪的形象比起那些當紅偶像明星，確實更符合中霆的要求。

    “那就由著這位王小姐接著做夢。”秦力言嘴裏雖這麽說，但知道其實重點不在王沁漪，而是米芬，他感覺到這是黎川給米芬的最後一次機會。

    作為米芬的直接上司和朋友，他應該稍作提醒，隻是怕是米芬陷得太深，未必能聽得進去，反而挺而走險，踩了黎川的底線。

    黎川一雙淺瞳敷上更深的冷漠，“記錄片就沒必要拿出來丟人現眼。”

    “行，這事我交給親信。”秦力言在中霆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邊自然需要培植自己的親信，黎川從不過問，也不接觸。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向來是他的原則。

    黎川指尖習慣性地輕敲著，思忖中，眸色目光陡然變得深邃複雜，緩緩道，“多留意沈時岩，沈家屢次被挫，我始終認為此人不會善罷幹休，別讓他手伸得太長。”

    “明白。”秦力言點頭，若非黎川為了宋連西得罪沈家，沈家怎麽可能盯著他們不放。他太了解沈時岩，他就象一隻蜇伏的蜥蜴，養精蓄銳，一旦時機成熟，絕對會跳出來咬上一口，以沈時岩的能量，知道中霆和三海集團聯手的動向，很可能會掀起一場金融大風暴。

    如果等到那時候，他再出來防患，就太遲了。

    當然，也不排除因為中霆攜帶資本悄然進入國內市場，引起某些關注。

    “哄了這麽久，終於舍得用手段了？”秦力言突然笑了，神情意有所指。

    黎川賣出數家歐洲的大劇院，這些劇院與王沁漪的舞蹈生涯有莫大的關聯，一旦賣出，王沁漪在歐洲發展受限，而巴蕾舞在中國根本沒有市場，除非王沁漪可以忍受普通百姓的生活，否則，隻有依靠男人一條路。

    黎川可不單單是鑽石王老五，那可是整整一個優質鑽石礦，王沁漪肯定會施展全部魅力，來個“重溫舊情”。

    而黎川對宋連西怎麽樣，秦力言最清楚不過，現在卻由著米芬把這麽一個燙手的山芋領到中霆，打的是什麽主意，秦力言腦子稍一轉就明白。

    黎川勾唇，“自作聰明。”

    秦力言越發好奇，“看王沁漪這麽賣力，讓我猜猜，這次宋小姐能忍多久？”

    黎川抬眼，淡淡開口，“她知道替身之事。”

    “什麽？不會吧，別告訴我，你開始就一點想法也沒有。”秦力言恨不得拍案而起，直接戳死黎川的腦門，什麽叫怒氣不爭，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用。

    “沒那麽無聊！”黎川否定得臉不紅心不跳，“何況，使了這種手段，未免沒意思了些。”

    米芬要簽下王沁漪，黎川怎會看不清米芬的目的，不過是順心推舟，逼出宋連西的真心罷了。

    不料，王沁漪演得太激烈，在茗尊裏說的那一番話任誰都會受影響，讓他不得鳴金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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