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當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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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二低頭:“是我勸安小姐去的。”

    “你?”

    顧遙岑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來。

    他不喜歡擅作主張的下人,非常不喜歡。

    “抱歉,先生。”

    阿二覺得芒刺在背,慌忙低頭。

    顧遙岑盯著阿二,沒有說話。

    靜默片刻,他輕笑:“阿二,你主意不小。”

    笑聲讓人從裏冷到外。

    “先生,對不起。”阿二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解釋,“我隻是覺得,您既然答應了出席會議,放了對方的鴿子,未免有點說不過去。恰好安小姐是您的助理,按理說,她應該可以替您去參加……”

    由於驚慌,阿二說得結結巴巴。

    顧遙岑聽得失了耐心,捏了捏眉心,沉聲打斷阿二:“夠了,閉嘴。以後不準做這種多餘的事。”

    “是,先生。”阿二頓時舒了口氣,提醒顧遙岑,“先生,您該吃藥了。”

    又該吃藥了?

    顧遙岑皺著眉頭從床上站起來,去床邊的五鬥櫥上拿藥。

    櫃子上放著兩種藥。一種是布洛芬,止痛退燒的。另一種,卻透著股詭異……

    “這是什麽?”

    顧遙岑鷹眸輕眯,拿起那瓶白色的小藥片,放在手裏看了看。

    那是……

    阿二戰戰兢兢地抬頭。

    看清顧遙岑手心裏的藥,視線一凝。

    顧遙岑盯著那片藥,眼神越來越冷。

    這種氣味,這種形狀……

    不會錯的,他絕不會認錯。

    這種藥,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

    這就是五年前,安然喂給他的那種安眠藥!

    ……

    五年前,顧遙岑傾盡當時清遠的力量,又借了一大筆債,拿了個十六億的項目下來。

    對這個項目,顧遙岑無比看重。他身上的壓力也在一分分變大,終於,因為疲憊,他患上了重感冒,高燒不起。

    當時,照顧他的人也是安然。

    安然拿了兩種藥給他。一種是退燒藥,另一種,則是……

    安眠藥。

    吃了安眠藥的顧遙岑,理所當然地錯過了。

    接著,就是安然忽然離開,項目甲方也卷款逃離。

    錢,沒了。人,也沒了。

    全世界都在說他顧遙岑是個傻子,相信了那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他的世界,在那一天,天翻地覆。

    舊事重現在眼前,依然顏色分明。

    原來他對這件事的執念,並沒有隨著時間退去。

    顧遙岑捏緊那顆藥片,眼神變得凶戾。

    “先生。”

    阿二看見他的眼神變化,心頭緊了緊,連忙叫了一聲。

    “說。”

    顧遙岑聲線冷酷。

    阿二低頭:“這些藥,不是安小姐買的。”

    顧遙岑冷聲問:“那是誰買的?”

    “是那個醫生,拿錯了藥。”

    關鍵時刻,阿二選擇甩鍋給家庭醫生。

    醫生?

    顧遙岑沉聲問:“你說的,是實話麽?”

    “是。”阿二低頭,“我不敢對您有所欺瞞。”

    “很好,這件事我會去核實。”

    顧遙岑微微頷首,姿態懾人。

    看來,他對安然的怨念,還是深重的。

    “先生。”

    遲疑片刻,阿二再次開口。

    顧遙岑冷聲問:“怎麽?”

    阿二不敢看顧遙岑的臉色,視線低到了地板上:“其實安小姐是個好人,她很關心您。”

    關心?

    嗬……

    “你知道什麽。”

    顧遙岑扯了扯唇角,聲音發冷。

    阿二撓了撓頭:“是嗎?我還以為,安小姐對您有意思。”

    “……”

    顧遙岑的動作,瞬間凝住。

    他轉過頭,聲音森冷:“這件事,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您不知道嗎?”阿二顯得有些詫異,“每次吃飯,安小姐的眼神都在您身上。我想,她應該是真的喜歡您吧,要不然她也不會那樣看著您……”

    “出去。”

    顧遙岑打斷了阿二。

    阿二愣了下:“是,先生。”

    他轉身離開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顧遙岑凝望著門口,表情變化莫測。

    安然……

    原來她真的,對他也有心?

    顧遙岑微微抿唇,從五鬥櫃的夾層裏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安然巧笑倩兮,模樣青春又美好。

    或許那個時候的安然,的確是又回來了。

    ……

    從峰會出來,安然在門外轉了幾圈,愣是沒找到阿二開來的車。

    她站在門口,頓時就懵圈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安然走得急,身上連一分錢都沒帶。

    所以,現在她要怎麽回家?

    安然正在一籌莫展,麵前忽然掠過一輛拉風又騷包的敞篷跑車。

    跑車在她麵前停下,車上跳下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人,不是薛北亭是誰。

    “喲,小安安!”薛北亭下車,衝著安然熱情揮手,“這大冷的天,你在這站著幹什麽呢?行為藝術?”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人話。

    安然沒好氣地瞪了薛北亭一眼:“這大冷的天,你還不是開了這種跑車出門。”

    “哈!說得也是。”薛北亭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跑車,“去哪兒?我捎你一程。”

    安然也沒矯情,直接上車:“謝了,我去顧家。”

    “顧家?”

    薛北亭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安然的時候,眼裏帶了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你和顧遙岑,咳咳。”薛北亭咳嗽了聲,兩隻手的拇指交纏在一起,做了個猥瑣的手勢,“你們……那個了?”

    有這樣的表情加持,薛北亭原本很是清俊的臉,頓時被拉低了兩個檔次。

    “你有問題,不妨直接去問顧遙岑。”安然白了他一眼,“問我幹嘛?”

    問顧遙岑?

    開玩笑,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薛北亭幹笑了幾聲,灰溜溜地發動車子:“我這不是好奇麽。”

    安然撇撇嘴,懶得再看薛北亭,索性就轉頭看向窗外。

    這一路上,薛北亭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車子開到半路,他忽然問:“對了,安然。我最近去大禹,怎麽沒看見喬小米那丫頭?”

    “什麽?”安然皺眉,“你去大禹幹什麽?”

    薛氏和大禹的合作,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上次的項目,還有一點小事沒收尾。”薛北亭打了個哈哈,“我去給那個項目擦屁股了。——你還沒告訴我,喬小米人呢?”

    被他這麽一說,安然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有段時間沒看見喬小米了。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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