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半點都不掩飾對她的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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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的高級套房都是屬於半敞開式的,間數不多,秦安雅來的時候沒問清楚具體幾號房,隻能耐著性子一間間尋找,不經意間,就跟那道深淵般的眸子撞在一起。
心裏咯噔一聲,慕瑾宸,怎麽今晚他剛好也來這裏?如果她說隻是湊巧,大概沒有人會相信吧?
這樣碰巧撞在一起,慕瑾宸心裏一定認定她是別有居心吧?
既然都撞見了,她若是不過去打招呼,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況且,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沒理由對他們避而不見。
慕瑾宸晃動著手裏的高腳杯,透過杯中清澈的紅色液體,看向女人緩緩走過來的身影,眸中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盛少霆玩味地看著那抹倩麗的身影,嘴裏說出來的話不自覺帶上刺,“秦小姐還真是陰魂不散,你該不會是暗地裏偷偷跟蹤我們吧?”
秦安雅看著臉上一派淡然的慕瑾宸,就好像沒有看見她一般,一臉的風輕雲淡。她的心隱隱一絲刺痛,被她用笑容掩蓋過去,“盛少,我沒有跟蹤人的習慣。我來這裏找一個……朋友,別無他意。既然碰上了,我要是不來找個招呼,會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
白司哲嘴角勾起一絲儒雅的笑意,“安雅,這麽晚了,你怎麽出來了?”
不等秦安雅開口,盛少霆搶先開口,眼裏的戲謔更深,“朋友?真的隻是朋友嗎?秦小姐信手拈來的說謊功夫,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秦安雅臉上的笑容優雅從容,“算起來,我跟白司哲也算是朋友一場,我過來打聲招呼,沒有什麽不妥吧,盛少何必咄咄逼人?”
慕瑾宸冷不防地抬眸,那眸光太過犀利,生生讓盛少霆即將奪口而出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裏。
他幽幽抿了一口紅酒,“秦小姐,如果你是打算跟白司哲敘敘舊,大可以到隔壁再開個包廂,也不至於讓別人打擾了你們敘舊的興致。”
秦安雅維持著臉上的笑意,慕瑾宸這是在對她下變相的驅逐令。類似這種兄弟聚會的場合,她不是受歡迎的對象。
這個男人對她的討厭,半點都不加掩飾。
“我過來是來找人,就不打擾你們兄弟聚會的興致了。”從某一層麵來說,它還算是個識趣的女人。
既然不受歡迎,她又何必留下來自取其辱?
慕瑾宸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他猛地站起身,頎長的身影向門在邁去,“被攪擾了興致,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盛少霆趕緊起身追了出去,“瑾宸,怎麽剛來就要走啊?剛才我那些話就是心血來潮胡說八道的,你別放在心上……”
白司哲看著變得冷清的包間,也不做逗留,挺拔的身影追隨著兩人的腳步走了出去。
秦安雅繞了一圈,才在走廊的拐角處找到了季辰曦所在的包廂。酒桌前,東倒西歪擺著很多空酒瓶,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李秘書見了她,就好像看見救星一樣,眼裏放著光,“秦小姐,你終於來了,季總不要命似的,再怎麽下去估計得出人命,你快勸勸他吧!”
秦安雅看著趴在酒桌上的男人,剛一靠近濃重的酒氣立馬撲鼻而來,斷斷續續的話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大致是愛而不得的話,帶著辛酸疼痛的味道。
她試圖將男人從酒桌上拽起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喝了酒的男人更加不受控製,力道根本無法掌握。
季辰曦鼻尖問到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抬起醉眼朦朧的眼睛,女人的身影在眼前重重疊疊,就像虛幻的泡沫,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粉碎。
秦安雅描繪精致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季辰曦,酒精這種東西,你不會除了重要的應酬以外絕對不會碰的嗎?今晚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是打算做給誰看?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嗎?”
季辰曦手指觸碰到女人溫熱的掌心,終於酒醒一些,“你最終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狠心撇下我不管的。”
“秦安雅,我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把持住,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但是這不能成為你推開我的理由。你想跟我解除婚約,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恢複自由,可以毫無顧忌地回到慕瑾宸的身邊?”
秦安雅退離開,心裏本能地排斥季辰曦的觸碰,“這些問題留到你清醒的時候再說吧,我不想跟一個醉鬼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
季辰曦強撐著意識站了起來,直接扣住女人的手腕,然後看向一旁不知所雲的李秘書,聲音裏帶著不容忤逆的霸道,“李秘書,你可以滾了!”
李秘書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冷厲氣勢震懾住,一時忘了反應,等反應過來,趕緊連滾帶爬溜了出去。
包廂裏隻剩下冷眼相看的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跌到了冰點。
秦安雅掙紮著,“季辰曦,別像個瘋子一樣。既然緣分走到了盡頭,瀟灑地跟對方說拜拜不是更好?堂堂季氏集團的掌權人,也不像是那種拎得起放不下的人。”
記憶裏的季辰曦,從來都是幹脆利落的人,取舍決斷,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這也是季氏集團能在短短四年內迅速崛起,從一家資金幾百萬的小公司變成股值上億的上市集團。
四年的時間,耗盡了這個男人的耐性,也耗盡了他對她的愛。
喝醉酒的季辰曦,眼中憂傷彌漫,“秦安雅,我季辰曦在你眼裏,從始至終都隻是那個男人的替代品是不是?四年來,我心甘情願是慕瑾宸的替身,試圖打開你的心扉,融入你的世界,自以為可以取代慕瑾宸在你心裏的位置。”
“可是你心裏很清楚我隻是慕瑾宸的影子,你想逃離,想抗拒,可最後還是選擇留在我的身邊,恰好證明了你對慕瑾宸有多麽割舍不下。”
秦安雅很想逃離,心口就這麽被人狠狠撕扯開,鮮血淋漓,痛到不能自已,卻無處躲藏,就像被人扒掉全部的衣服,將自己最窘迫和難堪的一麵毫不保留地呈現在別人的麵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