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放任她母親無助死去,就是你愛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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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宸低眸深吸一口香煙,嗓音被煙霧氤氳得格外暗啞低沉,“唐鏡離具體的背景和勢力交給我來調查,既然他的目標是秦安雅,在沒有摸清他的目的之前,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你派人盯著我,有什麽異常立刻通知我。”
劇組是盛少霆的勢力範疇,由他盯著比較方便。
盛少霆鳳眸眼尾微微上挑,“既然唐鏡離的最終目標是秦安雅,把秦安雅放在他的身邊,會不會太冒險了?雖然劇組在我的勢力範疇之內,但是唐鏡離的手腕還沒摸清,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殺青之後將她完好無損地交給你!”
秦安雅是慕瑾宸執著了十一年的女人,在他心裏的分量是無可取代的。如果秦安雅在劇組出了差池,作為兄弟的他不好跟他交代。
慕瑾宸緩緩噴出煙霧,棚頂的燈光打在他線條冷硬的臉部輪廓,筆挺西裝包裹的身軀靠在沙發上,神色難測,“你是想勸我讓秦安雅放棄當演員的念頭?我之前勸過她,可惜她堅持自己的決定。性格倔強的她,固執得想要擁有自己的事業,在經濟方麵並不想完全仰仗我。”
他的態度不能太過強硬,以她矯情敏感的性格,一定會誤解成他想完全掌控她的人生。
若是她知道她選擇的演員這份職業可能會將自己置身險境之中,是否還會堅持?
盛少霆鳳眸染上興味的笑意,“清高自傲的秦家大小姐,這確實像她會做的事?你剛回國那段時間,她費盡心機接近你,不就是因為秦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明明是“圖謀不軌”、“別有用心”,為了擺脫“愛慕虛榮”,“別有企圖”的標簽,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她太驕傲了,太在乎自己的聲名,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慕瑾宸優美的下顎微微緊繃,“少霆,你對秦安雅的敵意還是不減半分。秦安雅當初是因為窮途末路,才厚著臉皮主動找上我,讓我對秦家施以援手。因為不清楚當年分手的內幕,我選擇了冷眼旁觀,甚至在她母親生命垂危的時候,我依舊袖手旁觀。真正罪孽深重的人,是我不是她,餘生我會盡可能地彌補對她的虧欠。”
男人原本淡漠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少霆,我希望你能消除對她的敵意。我會把人性醜陋罪惡的一麵阻擋在外,替她遮擋這個世界的冰刀雪箭,讓她保持天真爛漫的性格。”
讓她沐浴在陽光底下,這份美好就永遠不會被破壞。
盛少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感歎,“秦安雅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他搖頭輕笑一聲,“瑾宸,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自虐性人格?明明可以找一個給事業提供助益的女人,非要給自己找一個大麻煩。”
將秦安雅留在身邊,弊端暫時還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她的存在無疑跟一顆定時炸彈沒有兩樣,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肯定會給慕瑾宸帶來致命的威脅。
作為兄弟,還是不願意看到慕瑾宸將風險留在身邊。禍患就是禍患,存在著不可規避的風險,隨時會把他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
慕瑾宸夾著香煙的手撐在沙發的扶手上,輕煙薄霧從他指縫的香煙嫋嫋升騰,將男人輪廓冷硬的線條變得虛化模糊,隻剩一雙漆黑的墨眸在燈光下格外銳利深邃,“我欠秦家一條命,如果有一天她身陷險境,我即便拚掉性命也會救她。如果我沒能逃過死神的追捕,幫我把她交給可以照顧她的那個人!”
說話的時候,他的眸光下意識看向白司哲的方向。白司哲恰巧抬眸,兩道視線在空氣裏交匯碰撞。
在場的四個人,都是曾經掙脫過死神魔爪,九死一生的人,足夠命硬,才得以僥幸生存下來。
這些年,慕瑾宸做著最危險的生意,勢力也在不斷擴大,得罪的勢力不計其數。如果有人從秦安雅身上下手,可能防不勝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個柔弱的女人,根本無法與槍林彈雨下謀求生存的男人相提並論。在遭遇危險的情況下他一個人尚且能夠自保,帶上秦安雅無法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多年的磨礪,練就了幾分洞察先機的能力。他可以感知到,未知的危險正在一步步朝秦安雅逼近。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規避那些可能發生的風險。
白司哲清俊挺拔的身影撤離沙發,身影從角落的黑暗走向燈影處,眸光淡掃了一眼沙發主座上的男人,“瑾宸,安雅有資格決定自己的人生。她不是誰的附屬品,不要拿來隨便謙讓。你還是好好顧全自己的性命,她的幸福隻能由你來掌控。除了你,誰也走不進她的心裏。”
慕瑾宸傾身撚滅已經燃盡的煙頭,挺拔修長的雙腿闊步走到白司哲的麵前,修長的手指揪住男人襯衫的領口,被尼古丁氤氳過的嗓音格外的低啞,“老白,如果不是我謙讓,你以為你有接近秦安雅的機會?我跟安雅分開的這幾年,你在我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別以為我不知道。趁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對她諂媚討好,大獻殷勤,無非就是想趁虛而入。所以,別把自己說得太清高,真惡心!”
白司哲情緒依舊淡淡的,“秦家頹敗,安雅走投無路向我求助,我出於朋友的道義才會伸出援手。難道,在她窮途末路的時候像某人一樣袖手旁觀?我能力有限,也想盡綿薄之力,從未想過圖任何的回報。”
男人的話觸痛了慕瑾宸心裏那根軟肋,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下一秒,拳頭就砸在白司哲俊秀儒雅的側臉上,“白司哲,你少給我說風涼話!我會袖手旁觀的原因你也清楚,少給我裝瘋賣傻!”
當初她對秦安雅誤解重重,甚至在她母親生命垂危之際選擇袖手旁觀,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秦伯母的死,一直是他心裏邁不過的一道坎。每每提起,心髒總會被深深刺痛,伴隨著自責和愧疚一起湧上心頭。
人一旦做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就會變成心靈的一道枷鎖,將自己層層困住。無法逃脫良心的譴責,隻能盡可能地彌補。
白司哲重重挨了一拳,身體失去重心摔坐在冰冷堅硬的高級地板磚上,麵部骨骼的疼痛讓他痛苦地悶哼一聲,身體跌跌撞撞地從地麵掙紮地站起來,眸色湧起一片暗潮,“瑾宸,你是不是忘了?當初秦安雅的媽媽墜樓,如果你能放下介懷第一時間給她媽媽提供最好的治療,也許能把她媽媽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可是,你選擇的袖手旁觀,放任安雅的媽媽徘徊在死亡線上,最終離開了人世。痛失摯親,成了安雅心裏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痛。”
趁著慕瑾宸失神的空擋,他掄起拳頭砸了回去,指骨擦過男人立體分明的側臉,聲音完全不見往日的儒雅淡漠,“你自詡是愛她最深的男人,放任她的母親無助地死去,這就是你愛秦安雅的方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