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噩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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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疲力盡的梁汐顏癱軟地躺在床上,她睜著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那雙本該是明豔動人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漆黑的睫毛處,還凝著濕漉漉的淚痕。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按理說天色應該是亮的,可厚重的雙層窗簾卻隔絕了陽光,以至於整個臥室都顯的昏暗無比。

    蓋在涼被下的身體蜷縮著,熟悉的擺設讓梁汐顏知道這是自己的房間,雙手攢拳,掌心裏被抓的破爛不堪的床單和唇邊幹涸的血跡似乎可以證明她昨晚經曆了非同尋常的摧殘和折磨。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長達三小時的淩辱足以讓梁汐顏終身難忘,臉色煞白,她在回憶起江陌城的所作所為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她初試情愛的時候,江陌城並沒有給予溫柔的引導和該有的體貼,全程下來,他始終以自己為中心,完全不顧及梁汐顏因為是第一次而有的緊張和不安。

    像是殘暴冷酷的掠奪者,江陌城肆無忌憚地侵入她毫無防備的秘地,在梁汐顏強烈拒絕當梁汐月替身的時候,他更是發狂的如同失控的魔鬼。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深愛的男人是非常幸福甜蜜的事情,可梁汐顏在這個過程裏,除了痛苦和煎熬,便再也體會不到其他的任何感覺,她哭喊著,求饒著,甚至拳打腳踢,可江陌城卻絲毫不為所動,他野蠻粗魯地占有著她,每一次,都像是要把這具羸弱的軀體徹底衝垮。

    長發糾纏一起,梁汐顏緊咬的唇齒間滲出鮮血,觸目驚心中,帶著深深的絕望與苦楚,她無力招架,又難以翻身,隻能任憑江陌城在她的肌膚上印下一片又一片痕跡。

    嗓音破碎而沙啞,在他毀滅性的攻勢下,拚命掙紮到完全沒勁的梁汐顏終是兩眼一黑,昏迷了過去,而當她再次醒過來時,江陌城早就不見了蹤影。

    身體酸麻的快要散架,梁汐顏隻是稍微挪動了下腰肢,便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漫延開來,她蹙起眉,在疼痛感褪去之後,才又強撐著爬到床頭,吃力地按響了呼叫鈴。

    一瞬間,清脆的聲音響徹別墅大廳,就連在書房工作的江陌城也聽到了,他不屑地抬眼,停在白紙上的鋼筆在片刻以後又重新運動起來。

    這個特殊配置是江家在裝修時就特意安上的,目的是為了有緊急情況時方便通知大家,梁汐顏從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用上它。

    疲倦地依在床頭,梁汐顏閉著眼喘息,她沾著碎發的額上,不住地冒出冷汗,昂貴的絲綢睡衣已經被江陌城撕扯的不成樣子,露在外麵的脖子和胸口上,有些紅腫淤青的吻痕。

    淒然地勾起幹裂的唇瓣,頭昏腦漲的梁汐顏本來是想讓吳媽或者隨便一個傭人來給她送一杯溫開水潤喉,可當她意識到她們都放假的時候,除了無助,便是自嘲。

    昨天……昨天是她親口給她們批的假。

    一心念著能和江陌城單獨在一起的梁汐顏打死都沒有料到,幻想中美滿溫馨的二人世界,竟會是這般的腥風血雨,慘絕人寰。

    是可憐,還是可悲呢?

    鈴聲在許久無人問津後悄然停止,梁汐顏歎息,孤立無援的她在恢複了些許生氣後伸手掀開了被子,刹那間印入眼簾的,是那潔白床單上的斑斑殷紅。

    梁汐顏愣住了,赤果的雙腿在接觸到冷空氣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著眼前豔麗的顏色,她的視線,慢慢的變得模糊,淚水也再一次地奪眶而出。

    她知道那是她的處女血,是代表著她純潔幹淨的信物,梁汐顏是個非常保守自愛的女人,除非認定了一個人,不然,她絕對不會把自己交付出去。

    可是如今,江陌城要了她,對於摯愛之人,梁汐顏無法可說,也無怨無悔,但讓她無法釋懷的,是他昨夜說出的那些話……

    “我要你,並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履行夫妻之間最基本的職權。”

    “梁汐顏,如果不是因為小月,你怎麽可能會成為我的妻子?你如今的生活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所以,你還有什麽可怨可恨的?”

    “取悅丈夫是一個妻子的義務和責任,梁汐顏,你不知道嗎?”

    “你以為?真是可笑,我江陌城再怎麽差勁,還不會愛上一個土包子,梁汐顏,你清醒一點吧!”

    “和我結合就這麽委屈嗎?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還要嫁給我?你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

    ………

    聲嘶力竭的咆哮震耳欲聾,梁汐顏顫抖著將握起的右手塞進嘴裏,她狠狠地咬緊牙關,借此來平複雜亂不清的心。

    江陌城說的不錯,是她太過師心自用,固執己見,梁汐顏曾經天真地以為,隻要跟他結婚,就可以天長地久,白頭偕老,殊不知麻雀就算變成了鳳凰,如果不受涅槃重生之苦,也不可能完全改變它卑微低賤的習性。

    好比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哪怕給它鍍上黃金蜜蠟,如果不遭受千錘百煉的磨合,也終歸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空調的冷氣逐漸吸取著梁汐顏身上的溫度,她像是掉入冰窖一樣瑟瑟發抖,忽然,禁閉的房門被人用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心裏一驚,嚇了一跳的梁汐顏本能地拉過被子遮住身體,在看到門邊那個傲然獨立的男人時,她的眼底閃過驚恐。

    他在家……他居然在家。

    頭發塌塌地滴著水,換了件淺灰色家居服的江陌城嫣然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瞪著梁汐顏,他厲聲責備道:“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做飯?”

    梁汐顏不語,因為江陌城站在聚光處,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以及那冷若寒霜的表情。

    垂垂眸,她隱在被褥下的雙手害怕地扣在一起,梁汐顏在猶豫了幾秒鍾後低聲道:“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可能沒有辦法給你做飯了。”

    江陌城皺眉,緊繃的神情像是在爆發的邊緣,梁汐顏見狀,忙又補充道:“吳媽八點上班,如果你不著急的話,可以等一會兒。”

    什麽叫如履薄冰,什麽叫心驚膽戰,梁汐顏此時此刻算是明白了,在江陌城麵前,她仿佛是一個傭人,亦或是,連傭人都不如。

    她所有的自尊驕傲,鐵骨錚錚,在這個男人的威懾之下,都是那麽的不堪一擊,梁汐顏在江陌城不說話時,也低頭閉嘴不語。

    她能說什麽?她敢說什麽?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梁汐顏愛入骨髓的男人,當她嫁給江陌城的那日起,她就賦予了他傷害她的權利。

    即使遍體鱗傷,即使千瘡百孔,梁汐顏也沒有了可以離開的退路,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必須承受的後果。

    “今天是周六。”安靜的空間中,江陌城的聲音尤為突兀,梁汐顏抬頭看他,卻不與他四目相對。

    “今天吳媽和傭人們都不在。”

    “不在?”梁汐顏簡直震驚:“我隻給她們放了一晚上的假。”

    “我又加了兩天。”江陌城淡淡地說,輕蔑地瞥了一眼吃驚的梁汐顏後,他繼續宣告:“我吃膩了她們做的飯菜,所以想換換口味,以後每個周六周日,我都會在家,而你,也必須在。”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江陌城說完,不等梁汐顏反應,又隨即嗬道:“你還在愣什麽?快點起床!”

    聞聲梁汐顏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她想讓江陌城先出去,誰知他居然變本加厲地直接走過來坐到了床邊。

    雙腳處的塌陷讓梁汐顏的心也跟著沉了沉,窘迫的麵容憋了半天,她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在這裏我沒辦法穿衣服。”

    不以為然地聳肩,江陌城轉過頭來看著她:“你的身上還有哪一處是我沒有看過,碰過的?”話落,他朝梁汐顏這邊挪了挪,並隨之邪魅地一笑:“還是說……你想讓我幫你穿?”

    “不用了!”眼見著高大的男人逼近,梁汐顏隻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沒有再猶豫,她羞恥地掀開了被子。

    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她,江陌城在梁汐顏準備下床時配合地起身為她騰開地方,然而,當他再次回頭時,竟看到那抹單薄的人影正直挺挺地往地毯栽去。

    神情驟變,他下意識地跨步上前……

    一陣天旋地轉,梁汐顏在混沌無措中,一雙堅實有力的雙臂穩穩地接住了她,頃刻間,鼻尖被洗發水和肥皂的清香充滿,熟悉而溫暖……

    是誰?這個在關鍵時候救了她的人,是誰?

    迷迷糊糊地晃著暈騰騰的腦袋,梁汐顏在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此時的自己正被江陌城抱著,而她,衣不蔽體。

    “啊!”

    無法言喻的羞怯讓梁汐顏開始掙紮,驚魂未定中,她胡亂揮動的胳膊會時不時地打在江陌城的身上,但因為虛弱,所以她的力道恐怕連螞蟻都打不死。

    側頭避開她的粉拳秀腿,江陌城不耐地扣緊了她的背,皺著眉,他衝著梁汐顏吼道:“你要是再亂動,我就把昨晚的事情讓你統統再品嚐一次。”

    話落,梁汐顏果然不再動彈,她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乖乖地窩在江陌城懷裏,任由著他把她放在床上。

    怔怔地看著江陌城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淺粉色家居服,梁汐顏一言不發,走回床邊,他在她詫異的注視下,慢慢地抬手靠近她的脖子。

    “你做什麽?”梁汐顏警覺地看著他,江陌城站在床邊,他偉岸的身姿籠罩下深色的暗影。

    低頭看著狼狽的她,江陌城什麽話也沒說,右手狠狠地一拽,她身上本就破破爛爛的睡衣變得更加不堪入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