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我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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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禮跟樊利上車後,鄧禮的槍便收了起來。

    他舒展的往座椅上一靠,從口袋裏掏出金貴的金煙盒,從中抽出一根煙,點燃。

    煙霧徐徐升起,透過煙霧,鄧禮看向臉色難看到極致的樊利。

    “樊老弟,咱們現在來心平氣和的說一說,你今天這一出,到底是什麽意思?”

    樊利冷笑,“心平氣和?你的人槍頂著我的腦袋,你還叫我怎麽跟你心平氣和?”

    鄧禮聽後歎了口氣,“老弟,你以為我想知道啊,我也不想這樣,但這是你逼我的。你說你,何必呢。”

    “少裝腔作勢了。”既然自己已經落到了鄧禮的手上,樊利也不做他想,他盯著鄧禮問:“鄧禮,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次打算移民,上頭放你走,你是不是以出賣我為交換條件的。”

    煙霧繚繞中,鄧禮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清晰。

    但樊利還是看出來了,鄧禮的臉上,寫著默認。

    “果真如此。”樊利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字字泣血,“鄧禮!我跟你十多年的兄弟,你怎麽能出賣我!”

    鄧禮眼皮懶洋洋的一提,反問樊利,“你今天不是也對我下手了嗎,這有什麽好問為什麽的。”

    “我今天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你要出賣我!如果你不出賣我,我就算是在海上漂死,也絕對不會做損害你的事!”樊利厲聲罵著,眼眶都紅了。

    樊利是個色鬼,在女人問題上風評很差,是個十分薄情的男人,但他對待男人間的友誼,卻是極為看重。

    他對鄧禮說出的這段話,不是在撒謊,是他真實的想法。

    可惜,鄧禮和他並不是一類人。

    不止不是一類人,鄧禮還不領情。

    麵對樊利這樣聲嘶力竭的討要公道,鄧禮隻是冷漠的一笑,輕飄飄道:“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你跟我做兄弟,也是因為我能帶你賺錢。別說的這麽情深義重的,要是我擋了你的道,你照樣對我除之而後快。”

    樊利震驚的看了鄧禮半晌,他知道鄧禮涼薄無情,但沒想到鄧禮居然能涼薄無情到這樣理所當然。

    明明就是鄧禮有負於他,從鄧禮嘴裏說出來,倒顯得像是有理有據,是他的問題似的。

    樊利就那麽看著鄧禮,直到鄧禮抽完一支煙,才訕笑著搖了搖頭。

    “是我眼瞎,看錯人了。你鄧禮這麽無情無義的絕情之人,我眼瞎心瞎著了你的道,怪不得你,都怪我自己。”

    鄧禮不置可否。

    他將煙頭暗滅,臉上笑容斂去,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問樊利:“你剛才來抓我,是想把我帶到哪兒去呢?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計劃的呢?”

    樊利掃了眼窗外,看到車窗外的路,正是要回鄧宅的路。

    他想到先前計劃的,他負責對鄧禮來個甕中捉鱉,鄧朗月則回去鄧宅抄底,蕭子寒統籌大局時時隨機應變。

    現在回鄧宅,那鄧朗月不是會被撞上?

    樊利現在對鄧禮有多仇視,就有多希望鄧朗月和蕭子寒能成功,他聽到方才鄧禮那些可惡的話,已經快要氣瘋了。

    他暗暗發誓,就算是他要被鄧禮玩死,那他也一定要拖著鄧禮一起死!

    樊利扭頭再次看向鄧禮,嗤笑出聲。

    “鄧禮,我既然敢來跟你撕破臉對著幹,你以為我就隻有這點能耐嗎?你縱然心狠又手辣,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鄧禮眉頭微微蹙起。

    樊利這話不假,再怎麽說,樊利也是個在海上縱橫了十多年的人,不可能就這麽容易被他製服。就算樊利方才是大意失荊州,但樊利的手段和心計絕不止於此。

    難道,樊利還留有後手?

    麵對生死攸關的問題,鄧禮多疑起來,片刻後他對手下下達命令,“先停車。”

    “是!”

    耀武揚威的邁巴赫緩緩停在路邊,鄧禮掏出手機,撥通了鄧宅的座機電話。

    電話打進去的時候,正是蕭子寒的人將所有保姆與保鏢趕到院子裏抱頭蹲著的時候,於是,往常響一聲就會有人接的電話,響了七八聲也沒有人去接聽。

    鄧禮掛掉電話,又撥通了管家的手機。

    管家跟了鄧禮很多年了,是鄧禮在鄧宅為數不多可以信得過的人。管家的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掐斷了。

    這是從前都沒有過的事。

    除非出了事,否則管家是不可能掛了鄧禮的電話的。

    現在兩個電話都沒人接聽,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即鄧宅那邊已經被控製了,包括管家在內,應該都已經出了事。

    鄧禮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盯著樊利看了幾秒,才又對手下說,“掉頭,去庫裏。”

    “是。”

    庫裏是隱晦的說法,顯然是鄧禮的另一個藏身地點,樊利聽著這兩個字,猜不出鄧禮說的是什麽地方。

    但現在鄧禮不回去鄧宅了,鄧朗月暫時安全,他也就放心了一些。

    接下來,就是等蕭子寒再行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鄧禮不知道蕭子寒參與進來的事,所以蕭子寒行動起來會更方便一點。

    至於他,他現在人在鄧禮手裏,鄧禮心有顧慮,應該暫時不會對他下手,他還可以拖一拖時間。

    思慮一番後,樊利倒也不著急了,他聳著肩膀笑,人也放鬆下來,“鄧禮,怎麽這麽緊張?”

    鄧禮收起手機,冷漠的與樊利對視,語氣依舊強硬,“那地方已經什麽東西都沒有了,你的人即便是去了也會撲個空,我早就把有用的東西都帶走了。”

    “是嘛。”樊利似乎不太相信,“那值錢的東西總有點吧。你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搞古董嗎?”

    “我人都打算離開了,你覺得我還會把值錢的古董留在那裏?”鄧禮反問樊利。

    樊利長長哦了一聲,“就是。你看我,都沒反應過來。”

    鄧禮弄不清楚樊利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甚至弄不清楚樊利被他這樣捉住,現在表現出來的不擔憂不害怕到底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他隻知道自己不能輕敵,也不能被樊利牽著鼻子走,著了樊利的道。

    現在不管是什麽情況,等他帶樊利去完全屬於他的地盤,再接著做打算。

    ……

    像鄧禮樊利這樣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是比普通人沉穩的多的,像他們這種人,露什麽都不能露怯。

    即便是刀斧加身,也需鎮定自如,麵不改色。

    否則,還做什麽大哥老爺?還怎麽叫眾多手下聽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