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夕看著那行字，又想著楚眠的話，眉頭緊鎖，她無法判斷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可不管結果究竟如何，她都希望是自己想錯了，紀離最好別做什麽蠢事。

    “你朋友？”沉衍問。

    檸夕刪掉聊天記錄，不好意思地說：“我這朋友說話就這樣，不過她在小白麵前都很克製。”

    “也是你的合夥人？”

    “……嗯，是。”檸夕覺得還是要稍微解釋一下，不然總覺得自己合夥人挺不靠譜的，“她雖然脾氣不好，但長得很漂亮，第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的長相，還會打遊戲，很圈粉的。”

    沉衍平穩地開著車，對她這個回答沒什麽興趣，淡然地說：“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稀罕，也不是亮點，你用她幫你線上宣傳，與其讓她裝得溫柔，不如稍微收斂脾氣。”

    稍微收斂脾氣？這個稍微，量有點小啊。

    檸夕忽然笑了，轉頭衝著他說：“幹嘛？讓她罵粉嗎？”

    “不走尋常路，才有可能脫穎而出。”沉衍也看了她一眼，黑眸深邃，溫沉內斂。

    檸夕微微發愣，輕輕咬著下唇，小聲琢磨著：“可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以我朋友的長相和口才，本來就很有勝算的。”

    “你有沒有統計過每年、每個月會增加多少個網紅？多少個打著小眾奢侈品名號的牌子，而成功的又是多少個，每年掙到一百萬的有幾個？一千萬的又有幾個，做成大品牌的又有多少，這些你想過嗎？”

    沉衍不緊不慢地說完，語氣淡然帶著點冷漠，但他是認真的。

    檸夕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往後縮著，一下一下無意識地咬著下唇，忽然伸過一隻手攥住她的下巴，讓她張嘴鬆口不能再咬下唇。

    她正驚愕著，就聽到沉衍的聲音，“沉熠白現在都不咬嘴巴了，你多大了。”

    這是養孩子後遺症吧？檸夕回神笑彎了眼，然後很認真地說：“人生導師，我決定聽你的建議，試試看。”

    人生導師，這個稱呼讓沉衍笑了，不過他不可能隻給她甜頭吃，“那你想好接下來該做什麽了？人生導師給的建議，都記住了沒。”

    “記得非常清楚，我最近去過幾家工廠，但我覺得都不是特別好，可以稍微貴一點，但設備一定要最好的，不然成品出來一定會差點東西，我準備去外地看看。”

    “事情越麻煩，就說明你是在往正確的方向走。”

    檸夕抱著胳膊直笑，“謝謝人生導師給的這口雞湯，等我掙了錢給你買謝禮。”

    “謝禮不分貴重，和錢無關。”沉衍聲音低沉，很有磁性，低音炮一樣。

    “那不行，我這人特小氣，萬一你說的辦法沒什麽用，我可就不送你禮物了。”檸夕的樣子，帶著點小傲嬌，她是覺得和沉衍算是比較熟的關係，而且沉衍人不錯。

    聽了她的話，沉衍沒反駁，隻是唇角微勾，帶著一點點笑意。

    檸夕指著外麵，“走那邊吧，勞煩大老板送我回學校，你回去記得把小白叫醒，讓他刷牙，今天吃了爆米花。”

    很快到了學校門口，現在這個時間人不多了，檸夕下了車準備和他說再見，就看到他也下車了，走到他麵前低頭看著她。

    兩人的身高差讓她有壓迫感，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靠在車門上，呼吸頓時有些亂，自從說了那話之後，他們之間一直沒有過度接觸。

    沉衍低頭，在離她半米的距離停下，低聲說：“披上吧。”

    檸夕這才看到他手裏拿著一件薄外套，男款。她的衣服給小白蓋上了，現在隻穿著半袖。

    她偏頭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尷尬，“我宿舍很近，謝謝大老板關心。”

    然後拿過他的衣服從車窗放進車裏，說道：“我走了，這幾天要是不能趕去做飯的話，會提前說，你扣我工資就好，記得給小白刷牙。”

    沉衍看著她走遠，垂眸看著那件衣服，眼神更加深邃。

    ……

    又過了半個月，檸夕都快忙瘋了，除了研究香水她還得上課，睡覺的時間都不夠了，一對著書就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她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下午要去外地看那個工廠，她要睡足一上午才行。

    楚眠知道她最近挺累的，就躺在自己床上打遊戲，也不說話，到吃飯的時間就給她買回來。

    “我說你行不行啊？這半個月都沒好好睡過覺，小心猝死啊你。”楚眠擔心地看著她。

    檸夕困得嘴都張不開了，“我下午要去外地那個工廠看看，你送我去吧。”

    “行，但你是不是去醫院掛個營養水什麽的，臉色不好。”

    “化個妝就好了，沒事。”檸夕捏著脖子，皺了皺眉，覺得腦袋有點沉。

    下午，楚眠從家裏取了車，和檸夕一起去了工廠。

    檸夕摁了摁腦袋，這家工廠相比之前她看的那幾個，很幹淨整潔，技術和設備也都過關，是小規模的生產方式。

    剛好她初期也不會有太多作品出來，都在試水階段。

    “沒想到寧小姐這麽年輕，看來現在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很期待看到您的品牌，合作的事情好說，您先看我這工廠，滿意的話我們就可以約時間，定批量，商量價錢。”負責人張成說。

    檸夕點了點頭，裏裏外外將這個工廠看了兩遍，那些設備製作香水是絕對可以的。參觀了一大圈，出去後她摘了口罩、脫了無菌服，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也不知道是裏麵太香了還是因為困，她有點頭暈。

    他們一起到了會議室，檸夕和楚眠聽過他們的詳細介紹後，檸夕問：“張總的介紹我覺得很好，工廠我們也滿意，但我有個要求，製作香水的時候，最重要的一步讓我們自己做，完全保密。”

    “這個當然是可以的。”張成笑著說，“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那我們就談談價錢吧，我是提前預約時間，半年之後才會生產第一批，三種香水，各五百瓶。”

    張成思索著：“這個量不算大。”

    “對，隻是試水，但這一千五百瓶非常重要，會比我之後設計的更好，所以量少，但要求的質量絕對不低。”

    “質量這方麵寧小姐絕對可以放心！那這個單子我們接了，五萬元，您先留五千的定金，我們把時間調好。”

    五萬，真是不便宜，檸夕沉思著。

    “寧小姐你也看到我們的設備了，都是最先進的，不管在衛生還是技術方麵，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貴有貴的道理。”

    “如果到時候產品沒做好，我可一瓶都不要。”楚眠說話了，語氣帶著一貫的傲慢。

    “那是一定的。”

    “那就定了吧。”楚眠看著檸夕。

    檸夕點頭，她去過一些工廠，是有價位低的，但確實不如這裏設備前進。

    “好，簽合同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