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繁繁跟韓意去找那個調香師。

    剛好路過《味》香水店，葉繁繁就把韓意帶進去，還說：“這就是我和檸夕特看好的那個店，老板可厲害了，去看看有沒有新出的香水，這個老板可神秘了。”

    “本來就是調香師，神秘也正常。”韓意說著就拿出手機，“要不到了店裏跟檸夕說一聲，在店裏集合，我們一起看那個調香師？”

    “算了，她現在跟小白在一起，讓他們多呆一會兒吧，再說也不知道那人水平怎麽樣，沉遇又不懂調香，他說那人厲害也不見得是真的厲害。”葉繁繁說。

    韓意點了點頭，他也很久沒見熠白了，其實也可以約一次。

    “歡迎光臨，繁繁又來買香水了。”店員都認識葉繁繁了，笑著打招呼。

    “是啊，我又來了，你家香水很好聞，控製不住想買。”葉繁繁看著貨架，“今天老板也不在嗎，這瓶是新款吧。”

    “是呢。”

    老板日常不在。

    “你們老板真忙，也真神秘。”葉繁繁笑著說，然後買了那幾款新出的香水，檸夕不在了，分析不了氣味，也說不出哪好哪不好，但她就是想買。

    買回去自己聞，自己擺著看也是好的。

    買了香水，葉繁繁心情不錯地晃著袋子，韓意說：“自家就是做香水的，還買別人家的。”

    “這叫學習，再說我們又不偷學，也不會用這裏麵的香水配料。”葉繁繁說，“檸夕也說了這家香水很好聞，要是可以的話，想合作。”

    韓意倒是不是這些，關於調香方麵的事情他都不太清楚。

    “不過就算合作也要等到一年之後了。”

    【覓香】現在隻有檸夕一位調香師，所以檸夕一走，工作就很難在進行下去，需要更多的調香師，隻有檸夕一個人的話，要累死了，香水還不夠豐富。

    “恩，擴大公司規模是對的，現在也盈利了，檸夕應該有做大的目標。”

    葉繁繁歎氣，檸夕當然有這個目標，她也一直在往這方麵努力，她想對付紀晟，就怕到時候得不償失。

    不管是什麽職業，保持初心沒有雜念才能做的更好，天天把腦筋用在別的地方，本質還能做好嗎？

    其實這一直是葉繁繁擔心的問題。

    她希望【覓香】更好，但不是為了對付一個人而建立起來的東西。

    兩人打了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目的地，這裏都是大院，類似於四合院那種，磚砌的牆壁有些地方還有青苔，地麵也是凹凸不平的磚地，老城牆的感覺。

    “這地方有些年代了吧。”葉繁繁問，她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個地方。

    韓意也不是本地人，一般空閑了都是打工，很少四處轉悠，兩人一邊問路一邊走。

    在還沒看到院子的時候，就先聞到了花香，各種花香，很濃鬱。

    “就在前麵吧。”葉繁繁說，“這是種了多少花才能有這麽濃的香味。”

    兩人尋著花香往前走，接著就看到了一個大院子，外麵爬著牽牛花，綠葉上開著紫粉色的花。

    風一吹還會抖動。

    這都冬天了，不算濃密，花朵也是零星的散著，但就這麽一眼看過去，還是很茂盛的。

    “哇，牽牛花。”葉繁繁說，扯了扯韓意的衣服。

    韓意應了一聲，牽牛花有什麽好稀奇的。

    “走走走！”

    葉繁繁跑了幾步，韓意懶得動彈，慢慢走著，看著葉繁繁已經跑進院裏了，這巷子裏也沒什麽人，風一吹，看到唯一在動的，就是牆上的葉子和花了。

    快到院門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有信息。

    是袁絡的。

    【小兔子你在哪兒？我回來了，晚上一起出來喝酒。】

    上次店鋪著火之後，他們的關係緩和了許多，偶爾一起聊天喝酒，時間一長，他也沒那麽反感袁絡了，不過就是做朋友而已，也不是一定不可以的事情。

    韓意拍了照片過去，沒有打字。

    【喲，想讓我說人比花嬌？】

    “老不正經。”韓意冷哼一聲，緊接著袁絡的電話就過來了。

    “喂。”

    “嘖，怎麽幾天不見又跟哥冷了，好好說話，這是什麽語氣，哥回來了你都不高興？”袁絡聽起來心情非常不錯，全是笑意。

    韓意看了看隨意站在牆邊，也不急著進去，反正他也不懂調香。

    “說話呀。”袁絡催促著，“哥回來第一個就給你打電話了，你別這麽無情。”

    韓意嘴角勾起輕淺的笑容，“懶得說。”

    “嗓子不是好了麽，怎麽還懶得說話。”袁絡那邊傳來點煙的聲音，“你去那邊兒做什麽，那兒都是老院了。”

    “隨便看看。”

    袁絡嗬嗬地笑著，“你這隨便可是隨的夠遠的，今天晚上還去酒吧嗎？別去了，哥請你吃飯吧。”

    韓意沒說話，還在想。

    可袁絡是個性急的人，說：“哎呦怎麽又不說話了，小兔子你就這麽不想跟哥出來？哥又不會賣了你，再說了你也沒幾兩肉，能賣出什麽好價錢。”

    “晚上再說。”

    “別再說。定了。”袁絡抽了口煙，長吐出一口煙霧，“你現在別動，我過去找你，跟誰在一起？幾個同學。”

    韓意說：“你別過來了，晚上再約，現在有事忙。”

    袁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晚上6點，我帶你去吃大餐。”

    “袁絡，你對每個弟弟都這麽好？”在將要掛電話的時候，韓意說。

    袁絡在那邊愣了一下，理所當然地說：“可不，我寵弟弟都是這麽寵的，你幹什麽好端端地問這個？”

    韓意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麽風。

    “沒事，我先去忙了。”

    掛了電話，韓意站在原地發呆，隔著圍牆能聽到葉繁繁的聲音。

    他垂眸看著自己，穿著裙子，小白鞋，頭發及肩。

    很多時候他都會想，那些男人對他好，想跟他做朋友，是不是都把他當成了女人。

    而他既沒有性別認知障礙，在感情方麵也是正常的。

    他隻是覺得穿女裝讓他舒服，沒有多喜歡，隻是覺得自在。

    那袁絡，天天看著穿女裝的他，是當弟弟，還是當女人。

    韓意攥著拳頭，指尖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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