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二叔、小姑擔心又無奈地點頭答應了唐衫的計劃商定好了如何演那出戲。

    唐衫的時間並不多，林嘉幫他請假了20天。

    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

    最多半個月，他就要解決張三、李四、王五的事。

    傍晚。

    梅花茶樓、一號包間。

    沐菱、簡微應唐衫之邀，簡妝素衣的兩女踏著月色而來。

    沐菱委婉，簡微幹練，兩人是一個級別的少婦美女。

    猶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唐衫的桌前放了一台筆記本還沒有打開。

    “沐菱、簡微喜歡什麽茶？”唐衫又掛起了那種微笑，這微笑也分大概兩種一種為譏諷、還有就是現在臉上的這種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的微笑。

    “難為你還笑得出？”簡微進來都沒有坐下，沐菱大方的對唐衫笑笑，拉了下簡微。

    “菊花茶就好”沐菱。

    “請坐吧，簡女士。”唐衫正色淡淡地說。

    “我不喝茶，有事就說，我還要去找楊影聊天。”簡微還是因為唐衫要與楊影離婚的事情在對唐衫有看法，她也不太在朋友麵前裝，率直的性子。

    “我們不僅是同學，現在還是同誌，因為我們都是受害者家屬。”

    一場事故，四家人。

    四人死亡，一個植物人。

    除卻自己作死的劉老大他家不算。

    今晚三家受害人都到齊了，劉老大的老板黑皮的家屬是沐菱，簡微是唐父母乘坐的出租車司機簡單的堂妹。

    而唐衫無疑是最大的苦主。

    “所以，簡微，今晚我們不要再提楊影，也拋開同學友誼先不續，我們就談一個事情，作為受害人的家屬，你們覺得張三、李四、王五他們三人被這麽輕輕放過，甘心嗎？”

    唐衫緩緩的聲音卻很清晰地傳到二女耳中。

    簡微一怔。

    她本以為唐衫是求二人幫他說話，希望跟楊影和好的，至多是同學敘敘舊。

    沐菱也沒想到成年後一向比較謙和君子的唐衫，在這件事上依然如熱血少年那般盛氣淩人。

    轉念想：誰的父母這樣意外離去，恐怕人都會變得瘋狂。

    “不甘心還能怎樣？”

    簡微坐下來。她的氣也消了，跟唐衫本也相處的很像哥們。即使為楊影打抱不平，在不了解人家內情的情況下，也要有個朋友的分寸。

    “想喝什麽茶？”唐衫淡定的笑笑。

    “滾，別裝了，這麽多年，怎麽就沒發現你這演戲的天賦呢？整的像個東方不敗似的。”

    簡微一個大大的白眼。

    “菊花茶加兩塊冰糖，冰糖要透明的，謝謝。”唐衫對應聲進來的服務員說。

    他下意識的說完看了眼沐菱。

    她的臉紅了。

    低下頭，喝了一大口白開水。

    簡微：“哎呦，這是什麽情況，我真沒發現啊，小唐同誌，心很細嘛？還記得加冰糖，加什麽透明冰糖最好。小沐菱看來，我這些年在家少，你沒少跟小唐喝茶吧！”

    她半狐疑半調侃的瞄著兩人。

    “這麽多年，我都是這樣喝茶……你們誰不知道？”

    沐菱已經恢複正常，飛快看了眼對麵的唐衫。

    心跳雖然還算正常，可那絲不該有的悸動就在剛剛他細心的叮囑服務員時已然迸發出來。

    她有點怕。

    不敢期待。

    唐衫不在乎的嘴角下彎：“微微，就算我和你發生點什麽，也不會和沐菱有問題啊，畢竟我們都是單身。”

    話說到這忽感覺不妥。

    這話一來有些刺激到沐菱，畢竟她老公黑皮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二來唐衫自己猛然想起，與楊影的離婚手續因為那個出事的周末還沒時間去辦呢？單身個毛線。

    “對不起”唐衫認真地對沐菱說，他神情微黯。

    沐菱聽到他道歉淒然笑笑：“不用，朋友間永遠不用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命不好。”

    這時。

    門敲了三後服務員應聲輕輕走進來。

    簡微接過茶壺。

    緩緩地給沐菱倒茶，然後白了唐衫一眼。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把茶壺一放，好像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唐衫。

    男人無奈搖頭。

    這麽多年，兩個女人還是沒有多大變化。

    好像被時光遺忘了的女人。

    性格、容貌都沒多少變化，身材倒是變了不少，變得更有誘惑力了。

    而最讓唐衫感慨的還是她們的心思，好像都表現的比楊影單純，或者說她們保持住了（隱藏好了）過往青春裏某些寶貴的品質。

    唐衫不明白，為什麽到現在自己偶爾拿不同的女人跟楊影比較。

    比如：小柔、比如大學某同學。

    比如秦若雨、簡微、沐菱。

    難道我還忘不了她？

    還愛著她？

    他不信。

    他認為這大概是愛情的慣性所致，是自己思維懶惰的結果。

    當唐衫喝下第一口茶時，借著沉默的空檔悠然想起另一個女人。

    一個對他恩重如山的女人。

    愛他極深的。

    被他氣哭而去的女人。

    林嘉。

    為什麽從我偶遇她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拿林嘉跟楊影比較過呢？就會偶爾經常想起她呢？

    難道她在我心裏真的已經不同於其他的所有女人？

    包括楊影？

    她現在比楊影更重要？

    唐衫不想去思考、確認這個隻會讓自己更難受的問題。

    林嘉走的時候也一定很傷心吧！

    不管怎樣，選擇了，就是命。

    借著這次計劃，自己真的要拜托盧醫生，看看他能不能幫忙問問，林嘉到底有什麽病？

    當天在醫院的場景，深深地印刻在唐衫的心中，自己身患重病的他，難免有些擔心一樣當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林嘉。何況好像就是在那天之後，林嘉對自己變得比之前更主動、熱烈了。

    “喂，想什麽呢？是不是想情人呢？”簡微看著忽然走神的唐衫質問。

    看著愣神的唐衫簡微以為被自己說中：“哦，不會吧你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所以借此甩了楊影？”

    “裝死不說話，默認了是吧？”

    “我沒冤枉你吧？渣男小唐？”

    唐衫標誌性的嘴角下彎，帶著些自嘲，眼神空空地看著簡微背後。

    “是又怎樣？不行嗎？”唐衫說的話很氣人，表情和神態卻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不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那般流氓也不是無恥者無畏的那種無恥，而是呈現出一種自我放逐、了無生趣的滿不在乎的真心小人模樣。

    沐菱咳嗽了一聲：“說正事吧唐衫。簡微，你也少說幾句，別人感情的事情，我們還是少說話。”

    這就是沐菱在三人組的地位。

    她的話通常都是正確的，也是最後的結論，也許正因為她往往很少說話、最後發言才會讓簡微和楊影才往往會覺得或者承認她是對的。

    “我要他們對我們父母磕頭請罪”

    “然後呢？”簡微好像是唐衫的天杠對。

    “家產的一半拿出來賠償給我們幾家受害人”

    “為什麽留一半？”簡微的標誌思考方式。

    沐菱：“禍不及妻兒，總要讓孩子讀書、生活。”

    “好像聽說他們的錢都不少？黑皮就是跟他們分包一些工程是吧？”簡微正常了一次。

    “現金估計不會有財產的一半”

    “那就讓他們付出所有能籌到的現金”唐衫冷冷地說。

    “你們要這樣配合我”唐衫壓低聲音，四下看看周圍。

    打開筆記本電腦。

    “這樣……”

    “不行”是沐菱說的。

    “你確定？”是簡微問的。

    唐衫標誌性的笑笑看著窗外。。

    “美好的愛情與溫暖的家庭是永恒的，但不屬於我。”

    推開窗。

    月如鉤。

    PS唐衫的標誌性笑容，參考花樣年華裏，梁朝偉被張曼玉喜歡上後，相擁後看窗的微笑、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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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為西府布衣的《婚姻的溫度》而更。）

    希望他一切都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