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不了我們黑色的眼睛我們也無法用它尋找光明，黑夜隻能給我們黑暗，在黑暗的世界裏我們隻能用心去仰望光明——餘香。

    她今年十八歲，高考的前一天媽媽才回來，之前幾天媽媽去了一趟外地，她不知道一直很不開心的媽媽為什麽回來後就很開心了，她也不需要知道，因為那樣媽媽會不開心。

    她甚至不想去猜測，你快樂我也快樂，你不快樂我好好學習、聽話讓你快樂。這是讀書的餘香能為媽媽做的最好的最讓她高興的事。

    單親家庭長大的餘香，目睹家庭從中產滑落到小康乃至高中時期懂事後的貧窮，所以她不再跟任何人過多交流，把所有的與同學相處的不自在都放在了學習上，放在了及日記裏。

    最開始的那段話，是她今天寫的，媽媽剛剛出門，說晚上五點多回來，去好好慶祝一下，餘香懂事的笑笑。

    她從習慣於聽從母親的安排到懂事後不忍心去打破媽媽的安排，她知道媽媽字自己，很愛，就足以讓她保持開心和尊重、理解母親。

    下午三點：紫金山莊1101房，唐衫沒有跟姚麗明請假，坐動車偷跑到了金陵，他此刻跟餘麗麗也就是去呼蘭幫他的艾滋女人正談話。

    “這是三十萬”唐衫將錢放到床上，人坐在椅子上，女人笑了下，沒有說話，打開旅行包，簡單看看並數了一下。

    “您很有信譽。”

    “所以今後如果請你再次出手，你會幫我的對嗎？”

    女人淒涼的笑笑：“那你可要抓緊時間”

    “你要出國？”唐衫眉頭微皺。

    “當然我不行的話，還有比我年輕漂亮的我這樣的人，我認識，她也是我朋友。”餘麗麗點燃了一支煙。

    唐衫有些恍然，也不好多問：“我會抓緊時間，大概就在高考過後一個月內吧。”

    “另外，如果這次你能找你那個朋友幫忙，我可以多出十萬，給你六十萬，你來分配”唐衫補充了一句，他覺得這女人的衣著打扮比較周密，說不定這病的後期可能已經不適合用美人計了。

    “為什麽這次錢比上次少？”不是總數少，是單價。

    “上次針對的原計劃是三個人，這次是一個人”

    “依然是用血？”

    “這次最好雙管齊下，確保一定成功”

    “你這麽跟我交談不怕我錄音”

    “給你看看這個”唐衫把自己的診斷報告給了對方，這也是他給對方的警告，大家都命不久矣，不要耍花樣。這個女人還有個女兒叫餘香，今年高考。唐的朋友今天查到的。

    “真想不到，我好像忽然對你更信任了”女人的狀態有些放鬆，代表著信任或者說表達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與理解。

    “幫我保密就行”唐衫將報告撕碎，去洗手間用女人的打火機燒掉。還好沒有引發煙霧報警器。

    “這是這個男人的資料，我會隨時補充，先不要告訴你那個朋友，下次我過來時約她一起吃飯，我先看看人，這次對象的身份不同之前的人，還是更謹慎些好。”

    唐衫準備走人。

    “好的，謝謝你守信譽。”

    唐衫一擺手走到門口回頭：“你女兒餘香今年如果考上戲可以找我，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剛剛好在學校工作，走了。”

    “你……”

    本來女人以為對方最多就知道自己的情況，畢竟他朋友介紹的，女兒她一直保護的很好，甚至女兒的同學都不知道她的媽媽長什麽樣。餘麗麗看著消失的男人，心裏多了一份凝重。

    無疑對方的示好的同時又在表示了一定的威脅。錢果然不是那麽好賺的，不由得認真的看起唐衫留下的目標資料……賈仁。

    ………………

    傍晚，李清在家裏煮好飯，正準備讓父母好好吃頓飯緩解一下關係。

    林董忽然神秘出國，走之前安排了很多工作，剛剛忙完。

    今天準備好好跟從黑省回來的父親聚聚，看著跟父親最近冷戰很倔強的母親在廚房的背影，她心也有些煩躁。

    多年來感情不錯的父母，在幾個月前忽然冷戰，父親也生氣下申請了工作調動回原單位在外省的監獄管教工作。

    她怎麽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隻是經常看到母親偷偷的流眼淚，本來家裏因為她的收入很好，父親基本半退，母親在家操持，一冷戰，一切都變了。

    父親對自己也無視，母親也少了往常的關心，自己找了份保潔的工作掃馬路，這工作其實也是李清的人脈起作用才安排的。

    一家子三口人，一個比一個倔，父親李明本來話就少，喜歡喝點白酒，抽幾根煙，本來聽女兒的漸漸喜歡上了紅酒，抽幾根雪茄，一冷戰，這些愛好也通通還回去並且老愛好也變本加厲了。

    這次的家庭聚餐是李清三翻四次的安排，派了專車並親自跟著去，才把人在黑省監獄工作的父親接回來跟母親吃頓飯。

    “爸，您就說怎麽樣，才能回來，這麽大歲數一個人在外省，吃不好、住不好的，萬一有什麽事也不方便，我和我媽都想你回來，一家人有什麽事，這麽久了也該過去了。”李清給父親倒了一杯酒。

    李明一口悶了，點了根煙，眼睛眯著看著對麵坐著的李清的母親，同樣不到五十歲左右，她比楊母看著老了十歲：“過不去了，清，明天就送爸回去，這事你別管，你也管不了，你也是……算了”

    李母忽然有些繃不住了，眼淚掉下來，人站起來忽然要給李明跪下，李清趕忙扶起母親：“媽，你這是幹嘛，到底什麽事不能說的”李清心裏很怕。

    老頭自己給自己倒杯酒，又一口悶了，臉色通紅，李清見狀忙說：“爸，你慢點喝，別嗆著。明天我送您回去”李清心裏已經沒辦法，把老人逼急了真出什麽事就後悔莫及了。

    老頭狠狠地抽了幾口煙，將煙頭踩在地上，好像踩著敵人一樣：“翠蓮，我老李不是恨你，就是恨你這麽多天我也放下了，我是恨你不肯說……算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現在你也不用說了，我原諒你了，那邊我幹到年底就回來，這事就算翻篇了。”

    老頭一輩子一個唾沫一個坑。很堅毅性格的男人，不然從也很難從黑省監獄幹到遼省，還做了點小官。

    “吃飯，吃飯”老頭酒也不喝了，煙也不抽了，李母也停止了哭，眼中都是老李，擔心他吃的太快噎著自己，又不敢提醒，李清剛剛要提醒，她電話響了，是林嘉林董的電話。

    “嘉姐”沒外人在的時候，她們是姐妹相稱，是林嘉的堅持，李清很感恩。

    “我回來了，剛剛到海城別墅，你要是走的開，明後天我們碰個麵”林嘉的聲音聽上去很疲倦。

    “明天上午我就飛過去，現在海城家裏，跟老爸吃頓飯”

    林嘉知道她家裏父母的事：“不急，伯父難得回來，你們一家團聚，好好聚聚，聽我的，掛了，另外苗苗這幾天高考那邊不讓我回去，你也幫我盯著，下周一二我們再見麵。”

    李清看著電話，內心對林嘉的體貼很感動，比去年發500萬年終獎的時候更感動。

    林嘉則看著手機，看著手機裏那個“人渣”的僅有的一張照片，是那天在自己房間彈鋼琴時她偷拍的，癡癡的想著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