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衫送走了難伺候的“女領導”姚麗明後，然後收拾好廚房衛生。

    忙完，躺在床上跟林嘉說了下剛剛吃飯的情況，林嘉說會盡量提前過來監督他，防止他犯錯誤。唐衫傻傻的笑笑。

    不知不覺間他就躺在客廳布藝的沙發上睡著了，直到被電話叫醒。山寨機的鈴聲確實可以提供非常優質的叫醒服務。

    “我們到酒店了”即使在這種秘密電話裏，餘麗麗也盡量與唐衫不稱呼彼此的名字。餘麗麗用的電話也不是她自己實名製的手機卡。

    這種程度的防範也就是盡盡唐衫這種良民自己的小心而已。

    唐衫看看表已經快五點了，一場好睡，竟然睡了快三個小時。

    “我六點到你們那接你們去吃飯”

    “張瑤跟你說”餘麗麗把電話給了唐衫的大學同學張瑤，她在國外染上的艾滋病。

    “我今晚就不跟你和小香香去吃飯了，有當年的同學閨蜜接風”張瑤不羈的說話、做事跟她衣著的風格也很統一。

    “行，那你自己小心，在外麵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唐衫沒跟張瑤多說什麽，餘麗麗在唐衫的叮囑下也沒有跟張瑤再提及任何事情。

    放下電話，唐衫迅速洗漱，準備出門的一切……

    周五當天晚上唐衫跟餘麗麗在飯後，避開餘香談了將近一個小時，唐衫路過黃浦江的時候把那部電話扔進了黃浦江，卡剪碎扔進了下水道理。

    手機扔掉之前他刪除了本來準備發給秦若雨的一條短信，也清空了所有的記錄。

    刪除且未發出的的那條短信是：“賈仁好像得了艾滋病”

    他沒有打草驚蛇的對賈仁放狠話，今晚張瑤見的誰他也打聽到了，唐衫決定明天去參加同學的聚會。

    快回到出租屋的時候他打給了等他消息的楊影，女人等待的更多的不是唐衫會不會去明天周六在東方明珠酒店的同學會，而是他明天會不會來家裏跟過生日的母親吃頓飯。

    五十，當然不算大壽，今年更不可能有心思慶祝，隻是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吃頓飯，也就算是過了。楊母晚飯的時候隻是提了一句，明天唐衫來吃飯嗎？

    楊影搖頭，她本意是不知道，因為唐衫還沒答複，她不確定，楊母理解成唐衫不會來的意思，神情黯然的點頭安慰女兒，其實她心裏也不好受，一直活在自責裏還不能讓女兒看出來。

    楊影電話響了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左右了，剛剛衝完涼的她，穿著凸顯身材的絲綢睡衣，還是唐衫去京城出差在瑞祥買的，比牛奶還滑，其實並不如純棉的舒服，夏天涼爽性感些。

    她深呼吸了兩口，接通了這個希望帶來驚喜的電話。

    “我想明天中午過來吃飯，方便嗎？”唐衫的聲音淡淡的保有一些客套和距離。並沒有施舍與冷漠。

    “當然方便，謝謝你……唐衫”楊影的開心被唐衫的“禮貌”迅速降溫，她也而很快調整好心態，畢竟他能來，母親肯定還是欣慰的，這也是非常理想的結果。

    “晚上我打算去參加同學會”唐衫沉默了三秒鍾，還是在電話裏告訴了楊影這個決定，因為這也關係到兩人晚上的行程，以及過去參加同學會的身份和分寸，這些都不好當著楊母的麵去討論。

    “……”楊影拿著電話沒有說話，她其實很想去，畢業這麽多年，這是第一次正式的同學大聚會，她現在人也非常懷念自己與唐衫的那段人生裏最開心最青春最自在的學生生活。

    “一起去吧，什麽都不說”唐衫讀懂了相愛多年如今分手的電話那頭的楊影的心理，他也有自己的計劃，算不上利用，隻能說是順水推舟，連等價交換都算不上，就是演一場戲而已。

    “嗯，真的謝謝你，糖糖”楊影忍不住喊出了對他的昵稱，最後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沒事，就這樣吧”

    “嗯，晚安，酒後不要開車”楊影感覺到唐衫在開車。

    唐衫沉默了一秒鍾掛了電話，嘴角抿緊，雙目毅然的看著車前，他今晚當然沒有喝酒。

    回到房間，洗漱後，他點燃了蘇煙，榨了一杯橙汁給自己，看著微信上唯一的好友林嘉的頭像，笑容漸漸浮現，驅散了從他心底散發出來的那些陰霾。

    兩個人視頻了將近十分鍾，唐衫講了除餘麗麗、張瑤和對賈仁的行動外所有分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包括明天去楊影那跟楊母吃飯，晚上跟楊影去同學聚會。

    他因此收到了無數白眼和警告。

    唐衫跟林嘉視頻完，心裏才算踏實了，也僅僅是感情上的踏實，生理上對她和自己的疾病的擔心，對未來的恐懼，一到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那的時候就達到了頂峰。

    ………………

    周六、晴、有微風，萬裏無雲。宜出行、嫁娶。

    唐衫手上空空的，肩上背著一個經常帶的包，走近熟悉的小區，走進熟悉的房間，麵對著熟悉的楊影和楊母，看著她們臉上不熟悉的有些過分熱烈的笑容，他感受到了受害者麵對施害者那種令自己不熟悉、也不舒服的債權人麵對債務人的莫名尷尬。

    唐衫隻能對一同開門來迎接自己的楊母和楊影點頭，然後盡量善意誠懇的笑笑，其一身孑然。

    看到空手而來的唐衫楊影怔了一秒，瞬既轉頭，她眼眸深處的一絲絲失落被楊母眼色間的暗示所淹沒。

    唐衫淡定的坐在客廳的沙發，打開背包，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盒子，上次為討好姚麗明買的卡地亞手鐲，遞給楊母。

    “生日快樂，一點心意”

    楊母驚訝而喜悅的接過來前女婿的“一點心意”，刻意忽略了唐衫都連阿姨這個尊稱都省略了的事實。

    喜悅當然不是因為是名牌飾品而是因為看到了唐衫原諒自己和楊影的那一絲可能。

    楊影那原本先抑的心情開始後揚，看著唐衫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她隻覺得心裏微熱，喉嚨有些發堵，感激的看著前夫，心裏說了無數次，我愛你，唐衫，對不起，糖糖。

    “謝謝，小唐，真的……對不起，我……”後麵的話楊母一時無法用言語表達說，她雙膝微彎，想

    給唐衫跪下……

    這是跪給他父母的，也是她們母女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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