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那嬌媚意外的表情出現在唐衫的麵前，說出的話讓微笑的唐衫怔住：“還不睡，去哪鬼混了？”男人莫名的有種做了賊般的心虛。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直覺或者說神經確實很恐怖。隻是她卻善意的掩飾了自己發出去“晚安”的想念，以及隨後又撤回的不想打擾這個男人休息的那份自己對他的喜歡與體貼。

    “我剛剛從秦若雨家出來”唐衫已經走出聯排別墅小區，站在路燈下。

    “哦……切，我說你怎麽不在家睡覺，三更半夜在馬路上，你不會是真的在偷香吧？”

    林嘉穿著睡衣，頭發尚未幹透，咬著嘴唇，眼裏有些深藏的唐衫無法看到，但能從她故作鎮定的語氣中聽出來的憂慮與擔心。

    唐衫一時有些語塞：“……我過來找她問些事情、拿些東西，也給她帶了宵夜，還有你記得吹幹了頭發再睡覺。”

    “哼，我都沒吃過你半夜送來的夜宵，如果……你問的事情、拿的東西很重要嘛？不能白天去？”她從床上坐起，散開的睡衣，令春光乍泄。被她吞下的“如果”後麵的那些更難聽的質疑的話，被男人細心的關心她未幹的頭發，打散了回去。

    唐衫見到走光後的林嘉嬌嫩的山峰上的殷紅，人吞了一口口水，四處看看，除了不遠處的值班保安，沒有其他人。

    “嘉嘉、你走光了，今晚來秦若雨家的事情真的是我對不起你，我今晚來拿的東西是關於賈仁跟楊影的一些資料，很急很重要”唐衫組織語言想簡短的說明白今晚的事情，表情誠懇的像個書呆子。

    “那……你有沒有跟她發生……什麽親密接觸”林嘉並沒有遮住走光的部分，反而一挺胸，眼睛死死的盯住視頻裏那個男人的表情，好像她也是跟秦若雨一樣都是讀過微表情專業的心理學專家。

    “我今晚臨別前，主動抱了她一次”說到這裏，唐衫本能的猶豫了一秒鍾，一臉誠懇的歉意對視頻裏的女友坦白、解釋。

    “沒了”林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無法隱藏的悲傷。

    “她吻了我一下，我一秒鍾後躲開了，她……應該是喜歡上我了”唐衫猶豫後沒有看到視頻裏女人的那縷悲傷，戰戰兢兢的坦白了自己犯的錯誤。因為楊影的事情，他討厭在感情上麵欺騙林嘉。

    沉默的視頻通話開始了。

    不過三秒鍾後，林嘉忽然笑了。

    “呦，打工沒幾天，這就搞定老板了，唐先生，要不要考慮來我公司上班啊？我這個女老板也一定會特別重用你，特別喜歡潛規則你的”

    林嘉眼裏剛剛閃過的失望和隱藏的悲傷都此刻都不見了，開始調侃無比緊張自己反應的男友。

    “……”唐衫怔住在無人的夜裏，無言以對，也有點不明白林嘉的情緒為什麽變化這麽快，但笑總是好事。他也跟著傻笑，唇上有一絲紅在路燈下閃爍。

    “快擦擦嘴角的口紅吧，偷吃也不知道抹嘴，哼，真不知道你是有恃無恐、還是新手沒有經驗。你這三更半夜的又是給美女老板送夜宵、又是美女深情告白送香吻，又是臨別心懷愧疚的主動擁抱人家，你在那些時刻，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嘛？如果是我有個這樣的男人做朋友，你受的了嘛”

    當女友的抱怨以撒嬌的語氣說出來，當林嘉的信任以調侃般的質問當麵講明白，當換位思考的情景在最後她深情款款的注視中流淌到唐衫的耳中。

    唐衫喃喃的說著對不起，喉嚨熱的有些哽咽，眼眶有些濕潤，這些情緒當然來自視頻裏女人的大度信任與理解，情到生死間的他們，已不需要再進一步解釋這些已經解釋過或者說被女人釋懷了的曖昧。

    “大男人，哭鼻子，丟不丟人啊”林嘉看到被自己信任感動的男人，也含著眼淚笑著調侃著唐衫。以自己的條件，倒追了這個男人兩年，也曾獨處誘惑過，他的人品、做事的原則才是她最欣賞、最愛的地方。

    “嘉嘉，我們生個孩子吧”

    唐衫緩解好了一些情緒說出了讓女人眼裏含著的眼淚落了下來的樸素的告白。

    男人衝動下，說出了讓視頻裏的女人喜極而泣的話。他對路過自己按喇叭的深夜出租車完全無視。隻是他忘記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恰恰可能讓生孩子這種尋常事變成對於他和林嘉之間很難的事情。

    “我們生個孩子吧”

    應該是對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最深情、最樸素的告白了，起碼是唐衫對林嘉一片深情和信任的最好的回應。

    “你少轉移話題，哼，我周四就回來，你要是再敢向今天這樣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別想我……”

    眼裏的嬌羞說到這裏忽然變成了雪白，好像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般。她不再繼續說話了。

    “我保證不敢不會有下次了，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唐衫注意到了視頻裏坐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女人，她已經有些泫然欲泣，這很不尋常，林嘉並不是這樣容易落淚的女人。

    可是遇到唐衫，她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女人勉強笑笑：“沒什麽，就是胸口有些悶，我會盡快去做最後的檢查治療的，你不用擔心我，自己保重，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這些話後，林嘉掛斷了視頻通話，那再也無法忍住的悲傷，瞬間傾瀉出來。哽咽開始至不斷的小聲抽泣而止。

    她不想讓唐衫看到這一幕，更不想麵對也不知道該怎麽提醒衝動狀態的唐衫說自己為什麽不能生育。

    她需要明天找專家證實一些事情再麵對如此渴望孩子的唐衫，她知道他是獨生子。父母走之前最大願望大概就是希望有個隔代人再享享天倫之樂。

    唐衫怔住在夜裏的馬路上。

    路燈依然算得上明亮，他的心裏卻有些昏暗不明的疑問產生，更多的是擔心林嘉，擔心的是她的病。

    一聲歎息後，他等了一會攔了一輛經過的出租車準備回去睡覺。車上打林嘉的電話已經關機。

    周二這一天太漫長，這一夜太難熬。幸好這已經是周三的淩晨。

    好像自從生命進入了很明確的倒計時後，唐衫覺得自己生命裏的每一天都變得很長，或許是自己想盡量延長每一天的長度吧，所以唐衫最近總是睡的很晚。

    到現在，變得經常想睡也不容易睡著。

    回到家衝涼後，他怎麽也睡不著。於是唐衫打開了房間裏剩下的唯一一瓶紅酒，自己就這麽幹喝著，直到一個幹掉了一大瓶紅酒。

    人也醉了，在醉之前，他無數次試圖聯係林嘉，電話關機，微信的消息、手機的短信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渺無音訊。

    最後，在他昏醉過去之前，唐衫給楊影發了一條語音：“車裏的照片那個女人是不是你？你到底有沒有給他咬過？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做過愛？”

    他此刻的聲音聽上去“很搖滾”說話的語氣一聽就是醉的很嚴重，情緒十分的不穩定那種。

    發給楊影的這段語音應該是唐衫這輩子對楊影說過的，大概最粗魯無禮的狠話了，這比“你怎麽這麽賤？不要臉無恥”要誅心的多。

    PS今晚雙更。等下還有一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