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故事的本來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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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麗穎選擇的蜜月地點有兩個,先去的是唐衫的老家,兩人一起祭拜了自己的公公婆婆,在他家的老房子裏住了幾天,又跟唐衫去了他吃紅色果子的那個地方。
唐衫看到有新的果子成熟,自己下去摘了幾個,吃了一些,因為玉麗穎是孕婦,就沒敢吃這些,這期間,他一直都按照試藥公司的規定在服用那些抗胰腺癌的新藥。
兩人去吃了那家最好吃的羊肉水餃,也請冰城的林嘉的朋友王總吃了頓飯,然後跟二叔、小姑待了兩天,兩人又去了雲南大理,雖然這個時間沒有秋天那麽美,但是這是麗穎大學時的夢想,唐衫的身份,能有一次自由出行的時間不容易。
兩個人慢慢的走,細細的遊,幾乎放下了所有事情,李清、李翹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苗苗那邊有秋香跟著,公司請了行業資深的職業經理人,口碑極佳的總經理。
六一兒童節的那天,唐衫在昆明接到了在國外學習了將近兩年的姚麗明的電話。
“我要畢業回來了,你可真不夠意思,結婚居然不告訴我?”姚麗明比之前顯得成熟了一些,有些事情也漸漸看開了。
“還回司法局麽?”
“不然能去哪?我又不像你,如今大把錢,不用做事也餓不死”
“有錢也歸你們政府管,經商的再有錢,也不如當官的”
“別亂說,你沒看見那麽多人晚節不保,張誌剛他爸不就是差點進去?”
“那個前男友還有聯係你?”唐衫笑著問。
“他爸被調整後,他老婆家裏就看不上他,跟我說老婆出軌,他想離婚,隻是孩子還小”
“你想吃回頭草了?”
“滾,老娘是那麽沒用的人嗎?等著月底請我吃大餐吧,幫我向新娘子問好啊”
“謝謝,聚寶盆還開著呢,你隨意吃,管飽”
“切,小氣鬼,我才不去那吃呢?”
玉麗穎和唐衫在618號回到的海城,雖然走的很慢,每天也十分注意休息,妊娠反應比較頻的女人還是有些疲憊,腳也有些浮腫,大概是因為懷著兩個孩子,她的胃口倒是很好。
楊母的案子,51前開始二審重啟,到現在一個多月,到玉父讓唐衫別再管這件事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終於在兩人蜜月回來的一個星期後,案子要二審宣判了。
625日,周一,海城陰雲密布,似有大雨傾盆,天氣預報,今夜即將有台風登陸,案子這次是進行的不公開審理,楊影、沐菱是作為了證人出席的庭審現場,閑雲自然也在。
唐衫、秋香、麗穎等人並沒有去,也進不去。
“老公,我們還是去法院門口看看吧,估計那邊快結束了,不管什麽結果,我和你都盡力了,你就不想見證下結果麽?”玉麗穎勸著不想去法院等結果出來的唐衫。
“爸已經說了,結果他比較滿意,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的,就算有什麽意外維持了原判,我也不可能做的比爸更好,這樣,去不去又有什麽關係?反正我和她楊影以及她母親也從此沒什麽關係了”唐衫淡淡的說。
“好吧,今晚跟姚麗明吃飯,你幹嘛叫我去啊?我不能吃這、吃那的,你還得照顧我,老公,我相信你,去吧,免得傷了姑娘的心”玉麗穎現在性格比之前調皮了些,或者說恢複了大學時的性格,沒事中總愛調侃、擠兌下老公,誰讓他比較多女性朋友呢。
唐衫苦笑。
他其實內心當然非常想知道楊母的二審結果,但閑雲在,也不是公開審理,他自然明白,一旦有結果,閑雲那邊就會有消息給自己。
如此,去不去,在法院門口等,和在家等消息,對他來說根本沒區別。
案子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有最後的結果出來,唐衫給玉麗穎按摩腿後,陪著她一起午睡。
這個中午唐衫做了一個夢。
猶如慢鏡回放的電影,一幀一幀的過,從女兒球球開始,她的出生後悲愴的短暫經曆形成的劄記,她甚至沒出過醫院的遭遇,讓夢裏以為是現實的男人悲痛欲絕。
女兒過後,是林嘉滿身插管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情形,他的記憶在夢裏殘忍的複刻了當天的場景,那種看著最親、最愛的人無力、痛苦的躺在病床上倍受折磨的滋味,也許是世界上對於有良心的人最嚴厲的刑罰。
這種刑罰並不會隨著時間的逝去而獲得釋放,反而總會在某個瞬間、場景、地點、時間被激發、被觸動內心深處的傷口,或者在某個夜裏的夢中讓你猛然醒來後,淚流滿麵,覺得被世界遺棄。
悲傷過後,在唐衫的夢裏與現實不同,他看見的是他和林嘉的洞房之夜的情景,她嬌嗔的語言,大方得體的關心,默默的為自己付出,與她在福和慧餐廳的誤會,在呼蘭拒絕了她的絕情。
最後這個甜蜜的鏡頭,越過了林嘉連城兩人聯手彈鋼琴、一起煮飯後,停在了那個午後的咖啡屋。
連城城市花園酒店旁的咖啡屋。
那天,唐衫剛剛拿到複查結果,萬念俱灰,下意識的想去咖啡屋坐坐。
那天,林嘉也是得到了身患乳腺癌的消息,來到上次送別男人的地方思念他。
她打他電話,他沒有接。
她發了幾條信息,說,如果你現在出現該多好,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分你一半。
然後她驀然回首,唐衫站在窗外的陽光處,看著她微笑。
林嘉和唐衫的愛情在那天已經注定了。
夢中的唐衫停駐了很久,在夢裏也被無常分開,他回到了楊影告訴自己要跟學校領導出國考察的那晚。
那晚,他與她沒有做安全措施,做了很多次,他想要個孩子,他沒有多少安全感,他已經知道了公司的困境和自己的麻煩,以及沈劍的背叛。
與楊影的結婚、買樓、自己決定放棄考研找工作,記憶回到了和沈劍一起開創公司之初的雄心萬丈、肝膽相照。
然後是大學裏的與楊影的那次分手風波,玉麗穎出現了,那時的她和現在的她仿佛是同一個人,一點都沒改變,唐衫的心境卻變了。
他不想和楊影和好了,在夢裏他固執的,不明理由的想跟楊影就此分手,他受夠了她的任性和脾氣,也不爽她對一些條件很優秀的男同學的曖昧。
在郊區的那個小山頂上,他在那顆梧桐樹上挖了一個洞,那時陪著他站在另一顆法國梧桐樹旁,也挖了一個洞傾訴心事的,是玉麗穎而不是以為的楊影。
楊影是兩人準備下山的時候,才姍姍來遲,是玉麗穎叫她來的,她來了,玉麗穎走了,唐衫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夢裏的心有些痛。
唐衫與楊影就這樣和好了,那是他們離婚前與分手距離最近的一次。
剩下的鏡頭飛快,與楊影高考中榜,她父親意外離世,與她高中相戀初中互相喜歡,這期間的沐菱、簡微,就像大學裏的張瑤和其他喜歡唐衫的女同學一樣。
隻是對於,簡微,唐衫的內心始終存在很大歉意,如果不是他執意複仇,也許簡微就沒事了。
張三、李四、王五、賈仁也許都不會死,餘香也不會那麽慘烈的走了。
唐衫在夢裏,真心的後悔了自己那麽激烈的包房賈仁、張三、李四等人的行為。
對於林子聰、林子明兩兄弟的遭遇他並無這樣的後悔。
唐衫最後的夢境定格在了父母最後在醫院的遺容,他想過去,卻怎麽都走不近,也看不清楚父母的臉,也想不起在夢中,也回不去小學讀書、上幼兒園的情景。
他流淚了,猛然驚醒,身邊沉睡的妻子玉麗穎,也猛然睜開了眼睛,她也在剛剛的午睡中,流淚醒來。
“我做了一個夢,老公”
“我也是,這個夢好長”唐衫躺下擁著女人,女人環抱著他的腰。
“我好幸福,老公,我真的懷疑我現在是做夢,而剛剛的做夢才是真實的”玉麗穎低聲的說。
“你夢到了什麽?”
玉麗穎笑笑:“不告訴你……我好喜歡你,唐衫,一個人的電台那個微信名我要改改了”
“好,我早就覺得應該改了”
玉麗穎的夢中都是和唐衫有關,尤其是自己那漫長的等待,十年的等待,一個人。
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也許是碩士畢業回國後,也許是有微信的第一年開始,也許是網易雲的電台對個人開放那天。
玉麗穎開始一個人在電台,傾訴著自己對唐衫的思念、講述著兩人的過去、有時會樂觀的憧憬一下萬一可能在一起的未來。
她像聽收音機那樣,在夢裏,一遍遍重複聽自己當年對唐衫想說的話。
“唐衫,今天我又想你了,你還記得我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給你讀一首你也許永遠聽不到我讀的詩,祝你生日快樂。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個死角。
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闖不進去。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裏。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道傷口,
或深或淺,蓋上布,以為不存在。
我把最殷紅的鮮血塗在那裏。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場愛戀,
用心、用情、用力,感動也感傷。
我把最炙熱的心情藏在那裏。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行眼淚,
喝下的冰冷的水,醞釀成的熱淚。
我把最心酸的委屈匯在那裏。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段告白,
忐忑、不安,卻飽含真心和勇氣。
我把最抒情的語言用在那裏。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你永遠也看不見我最愛你的時候,
因為我隻有在看不見你的時候,才最愛你。
同樣,你永遠也看不見我最寂寞的時候,
因為我隻有在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我才最寂寞。
也許,我太會隱藏自己的悲傷。
也許,我太會安慰自己的傷痕。
也許,你眼中的我,太會照顧自己,
所以,你從不考慮我的感受。
夢裏的玉麗穎讀到這裏已經在一個人的電台泣不成聲,電台裏錄下的盡是一個暗戀男孩多年未曾告白,卻甘願等待的女孩的傷心。”
“唐衫,時間過的真快啊,我今天完成了第一次主刀的手術,好開心,手術完成的很順、很成功,聽說你也自己開了公司,我真為你高興和驕傲。”
“唐衫,恭喜你和楊影,真的祝你們白頭偕老,其實我並不是真的忙到不能從國外回來,而是我真的不敢麵對你們結婚的場景,我怕自己失態,做出什麽影響你們氣氛的事情,對不起啊,唐衫”
“衫,我好無奈啊,明明知道你和她已經結婚了,她很好,都快博士畢業了,可是我好沒用啊。玉麗穎又哭了……”
“玉麗穎在夢裏看著自己哽咽著說……衫,我當初明明沒怎麽用力的喜歡你,可現在用盡盡全力卻無法忘記你,這是為什麽啊?為什麽……嗚嗚嗚嗚…我為什麽還要喜歡你,還要等你到三十啊?為什麽?我為什麽還要留著那包你給我的心相印啊……”
玉麗穎夢到這裏,忍不住內心無盡的傷悲,再次哭醒了,然後她看到了同樣在夢中哭醒的男人,唐衫。
玉麗穎這才說出了唐衫有些奇怪的那些“這樣子真好,唐衫,我喜歡你”的話。
兩人緊緊相擁,無比珍惜現在身邊、眼前的人,對視之下,唐衫忽然明白了自己夢中為什麽那次在大學不想和楊影複合的原因了。
玉麗穎很想在一個人的時候,再去最後錄一次,一個人的電台,很久沒上,不知道那幾個僅有的同情、祝福自己的聽眾還在不在,她很想告訴她們,自己的等待,那曾不敢奢望的奇跡竟然發生了。
唐衫的手機這時收到了閑雲發來的一條微信:OK。一串笑臉。
男人給女人看手機:“案子OK了”
玉麗穎“嗯,真好”
“謝謝他們的媽媽和外公、外婆”唐衫的耳朵貼上了女人的肚子,已經很顯懷了。
當晚,玉麗穎還是在唐衫的堅持下給回國的姚麗明接風了,恰好撞見了秦若雨,四個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過了幾日。
到黨的生日的那天,唐衫陪玉麗穎去醫院婦檢,他的身體最近越來越好,頭發也長出來了不少,都修剪幾次了。
檢查完出來這家專門的婦幼保健醫院的大廳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女人。
楊影、沐菱。
“她們來醫院幹嘛?”唐衫身邊的玉麗穎問,五個人錯肩,當即停了下來。
楊母案子後,唐衫婉拒了楊影請他和麗穎吃飯的邀請,沒想到今天偶遇了。
唐衫的目光落在了楊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瞳孔一縮。
“檢查啊?”沐菱打破了僵局。
“嗯,楊影,你也有了”玉麗銘也看出來了,楊影應該是懷孕了。
楊影笑笑,拉著沐菱走了。
玉麗穎狐疑的看著老公,眼神仿佛在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唐衫苦笑,捏捏她的鼻尖:“你真是越來越能吃醋了,我有那個心思麽?”
上車的時候,唐衫看著醫院大廳,愣神了一秒鍾,想起了大學時做過的一件當時近乎不可能做的事情,那次是楊影的主意,自己跟她打賭輸了。
《END》
PS:從《不談愛情》到《海城情事》,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80多萬,足足五個月的日夜,算上廢稿搜狗輸入法顯示我已經在這期間打了一百萬字。
我覺得最好的就是我結束的比較快,讓大家見笑了。
多謝支持、訂閱、收藏、打賞、評論的讀者,特別感謝三位自來水讀者,揚沙、了凡、桃子,桃子還幫我建了讀者群,多謝三位,沙漏很懺愧,寫的不盡如人意了。
就不開單章廢話了,謝謝每個消費、支持過的讀者,沙漏鞠躬感謝!
廢話不多說了,這裏是收費章節,明天會接著本書寫一個新的故事,發生在海城的故事,這次也會守住不談愛情的主題,依然會是在海城的都市人的感情故事。
希望大家不離不棄的繼續支持,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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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新故事,下午1800,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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