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也隨著姽姐的問話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姽姐，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麽？我想把王影讀給你的那幾封我很多年前寫的信給你看看，我答應過你的”

    羅姽的神色未變，好像印證了心中的推測，王影卻臉色微變，低頭、側麵不讓我看到她的表情。

    “我在電話裏讓你離開、快走，你為什麽還要回來安全屋？你是不是傻？”羅姽“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有些恨我的自投羅網。

    “我不傻，可我聽到槍聲就打車，下車就到了那裏，我也沒辦法，姽姐，你怎麽不跟林回音一起走呢？”

    我的心中林回音去澳門的事情，警方應該也早就知道了，那裏畢竟也是國家的領土了，如果林回音和她的錢依然還在澳門，估計人多半也逃不過警察的追捕、凍結賬戶。

    “你沒走，我怎麽能走？她可以走，我沒那麽容易可以走，我想走的時候，卻被那個戴漁農出賣，於是被抓了”

    我低頭不語。

    王影忽然插話：“她不是沒機會逃走，寂寞，羅姽本已經提前警覺到戴漁農跟我們的行動，是她通知了那三位地鼠的國外高層，她本有時間離開的，卻因為要到安全屋找你，想通知你逃跑或者帶你一起亡命天涯，才被我們抓住的”

    “姽姐，為什麽這麽做？我看你比我還傻。”

    羅姽笑了一下，看了眼王影，對我說：“也不全是王影說的那樣，我沒那麽偉大，說起來，真的很奇妙，我要不是想跟你一起走，就不會無意中逃離戴漁農他們的第一次突襲的追捕，現在那三個高層估計也已被抓落網”

    “可是，寂寞，王影說對了一點，我確實是在來安全屋的路上被警方抓住的，落網也是因為你，你欠我的可又多了一點”

    姽姐的嘴角有些淒涼，仿佛看透了很多事情，不像很多為了對方犧牲後，還不想對方知道的那麽偉大。

    “姽姐，你是說，你因為想來帶我一起跑路，結果陰差陽錯發現了戴漁農的陰謀，躲開了警方的第一次緝捕，但是因為你聯係不上我，隻好冒險繼續按照警方知道的路線想盡快找到我，跟你離開，是這樣麽？”

    “大概子是這樣，我如果知道你去了孤兒院就好了，也許我們就已經跑了，如果你的電話……”

    羅姽話說到一半，就閉嘴了，她有些落寂，有些自責，我內心皆是愧疚，還是衝動摔壞了聯絡姽姐的電話惹禍了。

    雖然有姽姐直言相告關於路小曼的噩耗的原因，但是我不可能將這些責任，屬於我一個男人的責任，歸咎、歸錯給一個女人，危險時也要趕來見自己的女人。

    “姽姐，都是我不好，你別多想，事已至此，後悔無用的，早知道我就不去孤兒院，在這裏等你，就好了。”

    羅姽勉力笑了一下：“等我？那樣我們就會一起被抓住，那還不如現在這樣，你殺不殺戴漁農，寂寞，他們都會把其他命案扣在你頭上的，你殺了戴漁農，正好也算是給小蝴蝶報仇了，他確實該死，死有餘辜，都怪我這一點上，識人不明，是我的錯”

    我眉毛一挑：“什麽？胡蝶是戴漁農間殺的？姽姐，你說的是真的？”

    “嗯，你給我的那些胡蝶身上的嫌疑人的證據，比對後，結果出來了，是戴漁農的”

    王影也對我點頭。

    “那你們當天抓我和姽姐，怎麽還把那個姓戴的當英雄呢？為什麽不早點把他抓起來？我看你們就是找個他立功的理由，想放過這個家裏有背景的人渣，是不是？”

    “徐寂寞，我們警方辦事，不需要向你解釋，案子的輕重緩急我們自有分寸，你怎麽知道我們事後不會抓他的？可笑。”

    王影反駁完我，看了眼攝像頭，我頓時反應過來，這裏的一切，我們說的所有，警方的其他人和領導，想看都能看到，想聽都能聽見。

    “早知道我當天就多開幾槍，打爛他的腦袋”

    “別胡說了，你多開一槍，可能就已經被人家警方的人當場擊斃了，還能坐在這裏說話嗎？”羅姽說了我兩句。

    “戴漁農是自作孽、不可活，寂寞，你要不是為了拿回那三封信，就不會去孤兒院，不去孤兒院，你就會在安全屋裏被抓，戴漁農也不會被你打死，你現在等於因為想給我看信，獲得了多一時的自由，雖然因此背負了一條命案，可是你也替胡蝶報了仇，這就是替天行道”

    羅姽的話，聽起來很耳熟，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姽姐，她好像對我殺人的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吃驚和意外，仿佛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反正被抓的結果都已注定那般。

    “姽姐，我能理解你見到戴漁農死去後的暢快，可是我背上殺人命案，你不替我擔心麽？萬一我被槍斃呢？”

    姽姐一怔，然後感覺自己好像剛剛沒控製好自己的言詞和神情，抱歉的對我笑笑，看了眼王影，輕聲對我說。

    “你還不知道麽？我以為他們第一次提審你，都已經把扣在你頭上的案子跟你這個當事人一一核實、指認了呢？”

    “核實什麽？去哪指認？是潘無聲、梁成、金悅林、章愛玲、胡來、王將他們被人殺的案子麽？”

    王影臉色一白，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握筆的手，已經泛白，用力過猛的樣子，我狐疑的再看羅姽。

    “不然呢？寂寞，即使我現在不說，等下次他們提審你，也會問你的，核實的，做的就說，沒做的千萬不要亂承認”

    “羅姽，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王影頓喝，阻止了羅姽繼續教唆我如何麵對審訊的提醒。

    我冷笑了下：“反正我在警方麵前開槍射殺戴漁農的時候，就沒打算活著離開監獄了，命隻有一條，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管他是否該死，我犯的罪，我認，他們願意給我按這些名頭，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不承認，他們也有辦法定我的罪不是？”

    “既然這樣，徐寂寞，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剛剛你提到的死去的那些人中，哪些人是你殺的？”

    王影忽然看著我，認真的說，我也瞧著她，內心百感交集，我想起了我們的車震的美妙滋味，想起了那天她來我房間給我送手表後的溫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