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沒有成功，三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開始凝結，上次林阿姨煎的一個半小時就開始凝結了，周曼文又嚐試了一次，直到半夜看著開始凝結了才洗漱睡下，早上又起來燒水，得放涼也需要時間，大鳳不太舒服，周曼文在爐子上燉了一鍋稀飯，讓她起來可以吃。到中午出攤，周曼文沒有睡幾個小時，頂著黑眼圈就出去了。

    很多人圍著她的攤位，用著審視的眼神，看笑話的眼神，敵對的眼神，就是沒有一個人拿錢出來買她的蔓草凍爽。周曼文感覺自己就是動物園裏的熊貓，在讓人觀賞，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她試著跟大家說：“這個很好喝，要不要買一碗試試，一角一碗。”聽她一開口，這幫人居然“呼啦”全散了。可是馬上又有另外一夥人圍住了她的攤位，品頭論足就是不買東西。

    看到白嬸子的兒子放學回來，周曼文送上了一碗凍爽，沒想到他連連擺手，說自己肚子不舒服，把白嬸子嚇得臉色發青，小家夥急忙回答：“沒事，沒事，我去廁所。”

    這個中午也算是怪了，身邊來來回回不斷人，可是生意一件未成，難道他們不喜歡？難道是因為這裏家家戶戶都會做的緣故？在疑惑中收了攤位。

    昨晚沒有睡好，看到周曼文畫好廣告紙之後，大鳳一定要妹妹睡個午覺，這一睡就睡沉了，到了四點多才醒，慌慌忙忙的再次出攤，大家都已經到了，幾個人湊到一起正說著話，看到周曼文來了，他們幾個用眼睛瞟了瞟她，但是並沒有跟她答話，反而把各自的攤位距離拉開，這樣一來原來擺放在最邊上的周曼文就沒有位置了。

    周曼文陪著笑臉，把給白嬸子寫好的廣告紙遞了過去，白嬸子卻沒有接，說她用不上。那頭張嬸子問：“你是不是借過人家的自行車？”

    周曼文點點頭，說：“但是我還了。”話音未落，傳來了放學鈴聲，張嬸子趕緊揮手，讓周曼文一邊去。她嘴裏還嘟囔著：“什麽還？半個月才讓人找到，也叫還，偷，就是個小偷。”

    有些事情可以忍讓，但是被懷疑到做人品質卻是不可忍的，周曼文上前一步問：“小偷？誰是小偷？”

    張嬸子上下打量著周曼文，一把拉開了她。換上了笑臉迎來了過往的學生。

    周曼文的眼睛滿是淚水，但是她克製著不讓它們流下來，騎上三輪車，去找另外的學校。小學放學時間早，已經幾乎沒有人了，途中經過南門菜場，這是一家挺大的菜場，看著人流量也挺多的，於是在一個角落擺放了賣凍爽的攤位，紙是重新買的，中午的時候畫了兩張，一張畫的是白家糖餅，另外一張是蔓草凍爽，白家糖餅這幾個字設計的更漂亮，每個花體的字頭字腳都壓了一朵花，讓吃餅的人，看到餅似乎能聞到花香，可惜了這費了心思才畫出來的居然沒人要，周曼文呆呆的看著這幅字，突然邊上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也把目光落在畫上，說：“這種花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姑娘，你學過畫畫？”

    周曼文才想起自己是上輩子學過，學過鋼琴、芭蕾、畫畫，畫畫學過十多年，一直沒有放下過，說出學了多久那是比自己現在的年齡還要大，會不會嚇著人了。她笑了起來，還帶著晶瑩的淚珠。

    男子說：“我是食品廠的，下半年市裏有個月餅節，我們廠要參加，現在在全縣範圍內征稿，這個月餅盒子的外包裝。”

    周曼文的思維沒有跳躍的如此快，她從開始的迷茫到聽明白了，問：“是盒子的包裝設計嗎？”

    聽到這麽專業的包裝設計，男子覺得自己發現了璞玉，如果參加月餅節賽出，銷量大增，產值翻翻，這是多麽令人鼓舞的事情。

    男子急切的說：“明天你來我們廠裏，我們廠門口的黑板報上就有要求，如果看不清，你直接來廠部找我，握姓楊。”

    周曼文點點頭，楊叔叔的目光又落在了蔓草這幾個字上麵，那是在片片樹葉上的蔓草，可能是因為炭筆所畫，擁有的是粗獷，缺少一些清涼細膩之感，楊叔叔微微搖著頭，暗歎可惜了。

    “我隻有一隻炭筆。”周曼文輕輕地解釋著。

    “沒事，工具可以借給你。”楊叔叔拎著菜籃子說，“我得趕緊去買點菜，否則回家要被批了。”

    周曼文朝他揮揮手，生意也跟著開張了，雖然不多，但準備好的一臉盆凍爽，也有一小半賣了出去，有個下班的叔叔，自己喝了覺得不錯，還拿搪瓷杯買了一杯回去，讓周曼文對自己的產品更有信心了。

    她還問來喝凍爽的人另外一所中學在哪裏，明天打算去另外的那所學校去。

    剩下大半盆，周曼文回去分給了四周的鄰居嗎？看著她剩下那麽多，李家阿姨問周曼文今天生意怎麽這麽差，周曼文就把情況說了一下，也告訴阿姨自己不好，借了自行車的確忘記還了，不過已經找到了新地方，讓大家不要擔心。

    晚上煎草凍比較順利，一個半小時就完成了，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周曼文就起來了，她先看看了凝固了一晚上的草凍，凍麵非常平滑，大致比列不會再錯了，她開始忙著點起爐火，燒水之類的，等她這些忙完已經八九點鍾了，十點鍾急急地就往外趕。

    這輛舊三輪車騎短途不覺得怎樣，到城西中學，需要騎三四十分鍾，騎到後來卡卡的，還要路過機耕路，土塊石子比較多的地塊，隻能下車推著走，四月的天氣並不是很熱，卻是大汗淋漓。

    一到城西學校，沒有一個攤位，周曼文又喜又憂，喜的是沒有競爭對手，憂的是這裏的學生是不是重來不買零食的呢？等到肚子餓，鈴聲響，也不見有人出來，校園裏人聲鼎沸還是不見人出來，找人一打聽，原來這所學校的學生中午是不出校園的，都在學校裏用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