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樣東西做好，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兩個人胡亂的洗了洗，爬到床上去，閉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放亮，周曼文一定要大鳳穿上新裙子，“煤球”已經在那裏嗚嗚的叫著，就等著他們倆趕緊給它開門，可以出去方便一下。

    洗漱完畢，“煤球”也回來了，抱著它就先去了早餐店，周曼文倒出了小半碗粥放在油紙袋上，取出包子裏的肉餡，拌到粥裏，讓“煤球”享用，這下可好，邊上一個老人念叨：人吃皮，狗吃肉！周曼文沒有回應，當作沒聽到。

    拿了油條回來的大鳳問周曼文要不要，周曼文從姐姐那裏拿了半根，邊上的老人還在嘮叨：“浪費糧食可真是可恥！”

    大鳳看看自己眼前兩隻包子，半根油條，一碗稀飯，還沒有開始吃呢！她想這位老人家應該不是在說自己，幹脆就埋頭對付起自己的早餐。

    周曼文卻是目露凶光地看著“煤球”似乎跟它講：瞧，都是因為你！

    “煤球”還以為周曼文跟她玩，嗚嗚地朝著周曼文撒嬌著。

    老人吃完自己麵前的點心，把碗筷碟子都堆放在一處，然後還拿出手帕，把自己吃過的地方給擦的幹幹淨淨，就如他身上穿的中山裝，已經洗的泛白，可沒有一點汙漬，再看他的臉，眉宇間刻著一個深深的“川”字形，頭一低，就好像老是在歎氣似的。

    看著老人的離去，周曼文不由追了上去喊著：“爺爺！等等！”

    老人看到是這個浪費的小女孩，目光變得嚴肅，他似乎有些憐憫地看著周曼文，沒有說話！

    “爺爺說的對，把人吃的東西喂給狗吃，的確是我錯了。”

    “煤球”平時不粘大鳳，可是它現在跟了過來，居然搖著尾巴繞著老人轉了幾圈，然後蹭蹭他的褲腳。

    周曼文蹲下身子，撫摸著“煤球”說：“爺爺，它喜歡你呢！我們煤球才一個多月，還不會吃剩飯剩菜！等我們三四個月保證不浪費糧食！”

    “姑娘！我也不對，”老人對自己沒搞清事情馬上就發聲也覺得很歉意，但是他實在不能接受把好東西去喂狗，這個年代吃不飽的人還有很多。

    周曼文抱著“煤球”跟老人家告別，說：“我們也趕緊回去，把你吃的地方整理幹淨，我們要跟爺爺學習，要環保！”

    老人眼前閃過一絲明亮，讚許的看著周曼文，揮手跟他們告別。

    回來店家對周曼文說：“這是徐老頭，這裏的高中化學老師，前幾年可是吃盡苦頭了，去年才回來，人是個好人可惜就是太過耿直了，老得罪人，這四周的鄰居哪家不是一個個都回城了，可惜他家閨女還在農場。”

    周曼文望著那已經看不見身影的方向望去，輕輕地歎息，不過也快了！

    拷邊機不是常用品，要拿著票先去預定，等拿到貨了他們會送到家裏，周曼文和大鳳就先到百貨大樓去。

    一路行去，總會有人注視著大鳳，有幾個膽子大的會過來問這裙子哪裏買的，多少錢，周曼文知道一般裙子售價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她給這款定價三十五。聽到周曼文的報價，大鳳嚇了一跳，這個作為次品布買來的一匹不過花了二十五元，她吐吐舌頭，不敢開口了。

    聽到周曼文說是他們自己做的，也有人問地址，身上專門帶好的紙筆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用的，這樣一路過去，地址送出去了十多個，邊寫地址的時候還邊說這樣的布料隻有一匹，讓人家迫不及待就想去周曼文那邊量尺寸，有的約好下午就過去。

    周曼文心裏摸摸估算著可以做二十五條裙子，給熟人二十八元一條，陌生人三十五元一條，這些布賺個五百是沒有問題的。

    到了百貨大樓，大家知道那是周曼文的姐姐的時候，都埋怨她，把最好看的留給自己姐姐穿，有幾個讓周曼文直接在這裏量尺寸，把二十押金先付了。大家都熟悉了，周曼文也就不客氣，直接把五個訂單給接下了。

    又把穀雅晴要的布料和輔料采購好，把買拷邊機的票給了縫紉機櫃台，做好了登記，把三百二十元錢也全部給付了，周曼文詢問大鳳要不要把縫紉機也給買了，大鳳搖搖頭，按照現在的訂單，他們倆一個剪裁，一個縫合恰好。

    看到有草帽賣，還給自己和大鳳買了兩頂草帽，抱在懷裏的“煤球”也有了一片陰涼，寬大的帽簷搭配大鳳的連衣裙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周曼文和大鳳又決定去買棉布的廠子去，給樹妮再準備一些尿片，這家廠生產汗衫為主，汗衫的前後領子挖出來就是廢料了，廠裏專門賣廢料開了個窗口，也有人家買來，加根木柄，紮成一把拖把。

    這一路過去。還經過一個小公園，周曼文看看頭頂的太陽想著現在肯定不會有人，也就放棄了逛公園的想法，為了快一點，兩個人還是乘坐了公交車，車上有個姑娘為了研究大鳳身上的裙子坐過了站，過了半晌，才把目光在大鳳身上收回來，大喊：“師傅！我要下車！”可惜站點已經過去了，車子隻能繼續往前。

    周曼文正站在她邊上，笑著說：“姐姐喜歡的話，可以來我家做，這是我和姐姐自己做的。”

    女子臉紅著沒有說話，搖搖頭，擠到車門邊去了。另外倒是有兩個人感興趣，問了地方是在哪裏，裏麵居然有一個男的，說是要帶女朋友來做。車子抖動的厲害，寫不了字，周曼文隻能口述給大家。

    要到終點站，時間太久，車裏又沒有空調，太悶了，“煤球”開始煩躁了起來，結果周曼文和大鳳就被趕下了車，不準帶狗上車也不知道！車子都已經發動了，售票員還要探出腦袋埋怨他們一頓！

    讓周曼文和大鳳變得緋紅一片，連脖子、耳朵都是紅色的了。

    周曼文把“煤球”舉的高高的說：“小壞蛋！”

    “煤球”嗚嗚幾聲抗議著，這是一隻有些恐高的狗，肚子一顫一顫的，四腳懸空在飛速表演它的狗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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