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逗“煤球”的小女孩側過臉說：“我家住在六號後麵，就聽不見啦！”她又怯生生的問，“姐姐，能剛它借給我嗎？看到這麽可愛的狗，說不定狗狗的脾氣會好一些。”她一緊張把哥哥說成了狗狗，惹得一陣哄堂大笑。

    周曼文說：“那得問我家的煤球是否願意？”

    這幫孩子知道了夠得名字，紛紛喊著“煤球、煤球。”此起彼伏，“煤球”的雙眼不知道看誰才好，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一副苦瓜相。

    周曼文擔心換環境不利於“煤球”的生長，就說：“這樣吧！你可以把它抱回去和它玩一會兒，但是這小東西現在還很小，不能累著，隻能喝稀飯加一點肉末呢，肉末裏還不能放鹽！”

    “五丫！你四姐來找你了。”

    周曼文循著大家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小女孩朝周曼文他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小女孩放開了“煤球”迎了上去，拉起她家四姐的手，要她一起看小狗。四姐對小狗並不感興趣，注意力還是放在自家妹妹身上說：“大姐讓我喊你回去洗澡！”

    “你先洗，我馬上就回去。”五丫還想和小狗玩一會兒，打算明天吃晚飯的時候帶“煤球”到家裏去，這樣可以給“煤球”喂好吃的。

    老四甩下一句話：“要是大姐發火，我可不管你！”轉身就走了。

    五丫跟大家揮揮手說：“那我回去了，姐姐，明天把煤球借我一會。”她看到周曼文點頭就快步追著她姐姐去了。

    又有孩子告訴周曼文說五丫家裏有五個兄弟姐妹，周曼文還在想是不是也有個二丫。有個孩子告訴周曼文五丫家姓潘，潘家沒有二丫隻有二哥。

    第二天傍晚五丫還真的來帶“煤球”了，五丫拋出她的小皮球，“煤球”就跟著骨碌碌的追著走了，都不知道主人望眼欲穿，想它回頭看一下，可是就如大鳳所喊的，周曼文也忍不住在看著那個圓滾滾像個球兒似的說了一聲：“壞東西。”

    大鳳在一旁表揚著：“這小東西太聰明了，知道這個時候去別家蹭吃的去了。”家裏每天吃稀飯拌肉沫，去別家找好吃的去了。

    不一會兒“煤球”就回來了，蹲在它的碗邊“嗚嗚嗚”叫著，五丫也氣喘籲籲的跟了過來，手裏還捧著一隻豁了口子的大海碗，裏麵是飯拌菜湯，周曼文看的哈哈大笑，對“煤球”說：“五丫把你當貓養呀！”依舊毫無形象的狂笑著，大鳳白了周曼文一眼，舀出一勺稀飯拌了肉沫放到“煤球”的盆子裏。

    “煤球”對著周曼文搖了搖尾巴，惹得周曼文又是一陣笑。周曼文對五丫說：“五丫飯吃好了嗎？沒有就在這裏吃吧。”

    五丫看著桌上的菜比自家好，很不好意思，搖搖頭，周曼文拉過五丫把她按到凳子上，樹妮也把碗筷遞到五丫的手裏，不容她拒絕。

    傍晚來了幾個百貨大樓裏的小姐妹，手表櫃台的趙青梅還帶來了兩個鄰居，他們看到大鳳身上穿的裙子就很感興趣，一聽一條才三十五元錢，馬上決定要做，周曼文就胡亂的扒幾口飯，拿起邊上的皮尺給他們量尺寸。

    加上這幾天陸陸續續來的有熟悉的不熟悉的，這款連衣裙的布料用得隻剩下兩條了，麻紗褲子也走了十幾條，白天大鳳和周曼文變得非常繁忙，又因為樹妮的到來，原本打算湊合吃一頓的兩個人為了孕婦的營養，廚房太熱，周曼文和大鳳還是輪流做飯。

    現在樹妮月份還小，由她每天去買菜，周曼文不要樹妮出錢，把一個月家用五十元，都放到樹妮那裏，由樹妮決定買什麽。

    周曼文說過骨頭湯對孕婦有好處，說是能補鈣，今天買了一些蔬菜和幾塊肉骨頭，骨頭上的肉幾乎都被剔除了，人家不要的東西，買來真的好嗎？樹妮有些迷惑，她買回來跟周曼文說了，感到不放心，又問了一下。

    周曼文點點頭說她來做骨頭粥保證好吃，周曼文剪裁好，歇下手裏的活，走到廚房一看，原來是大骨頭，而且還是沒有敲碎的，周曼文捧著菜盆裏的肉骨頭去找五丫，想問問他們家有沒有斧頭，這幾天因為“煤球”周曼文和他們家熟識起來，“煤球”幾次離家出走，都是去了五丫他們那個院子給找回來的，一來二去，和他們那個院子就熟悉了起來。

    通過六號邊上的小弄堂就可以找到二十、二十一、二十二號，他們三戶圍城了一個小院子，人口最多的就是潘家，終於等到他家孩子都長大了，沒有小時候那麽鬧騰，可是現在潘家又出了一個反骨，聽，今天大華休息，一起床就是在那裏撥動著琴弦，震天響！

    同院子裏住二十號裏的何家大媽正值更年期，腦仁痛得快裂開了，恰逢上這麽一出，讓心中的怒氣油然而起，想直接跑過去，砸了那把吉他，正好碰到了捧著肉骨頭來的周曼文，周曼文被撞得四腳朝天，琴聲戛然而止，何家大媽一臉呆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

    跑在前麵的“煤球”轉身，看到四腳朝天的周曼文，對著何大媽發出“汪！汪！汪！”的叫聲，把何大媽嚇得倒退了幾步。

    五丫拉著她哥哥跑過來，把周曼文扶了起來，屁股痛讓周曼文覺得難為情，這個部位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五丫和大華幫著把地上的肉骨頭給撿起來，放在院子的水龍頭底下衝洗了片刻，周曼文周曼文拿著骨頭來是為了敲碎，大華取來了斧頭，砸開了骨頭，幫著五丫一起把周曼文和她的狗，以及骨頭送回家去。

    這還是大華第一次來到九號這邊，一看屋裏都是女的，他就把周曼文送到門口，沒有進去，還是五丫喚來了大鳳和樹妮，兩個人一看周曼文齜牙咧嘴的站在門口，樹妮和大鳳的臉都嚇白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