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書。

    他死死的盯著這幾個字，像是要將手裏的那遝紙給看穿！

    他離開江都去了別的地方，就是想要給她時間冷靜。

    可一周的時間，她便冷靜出來了這麽一個結果？！

    顧默深不死心的翻開最後一頁，她娟秀清晰的字體印在上麵。

    簽字日期是三天前！

    他惱怒的恨不得直接將她抓到跟前來，問個清楚。

    “嘩”——

    顧默深將手裏的東西撕成幾片，重新裝進袋子裏封好，扔在桌上。

    衝著徐媽叫道：“按照她這上麵的地址，給我從新寄回去！”

    他語氣陰森的可怕，徐媽也不敢多問。

    顧默深交代完這件事以後，便直接轉身出去。

    徐媽看著封好的袋子，想著要不要打開看一眼，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先生氣成這樣。

    可想了想，到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瞅了眼上麵的人名，不就是夫人的嗎？

    地址還是江都的？

    就這麽大哥城市，還要寄來寄去的多麻煩啊？

    她這麽一想，便叫來了家裏的司機，直接讓他給秦冉送過去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秦冉接到樓下服務生的電話，說是有她的快遞。

    她下樓過去，看著封麵，心控製不住的沉了下。

    他這速度夠快的，這麽快就簽好遞過來了？

    這樣也好，省的再糾纏。

    她利落的撕開那隻袋子，低眸看進去。

    入目卻是一堆碎紙片！

    掏出幾張看了看，正是她給他郵寄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秦冉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

    蔣茹剛好應付了一撥客人，走過來看著她道：“怎麽樣，我就說他沒那麽容易同意和你離婚。”

    她伸手奪過秦冉手裏的幾張紙，咂嘴道：“嘖嘖，真夠狠得，撕就撕了吧，還要再給你寄過來。”

    在蔣茹看來，這人分明就是提醒秦冉，不該動的念頭別動！

    她今晚又喝了不少的酒，站都站不穩。

    索性一伸手攬住秦冉胳膊道：“算了，別離了，好歹也是個鑽石王老五。”

    她真是喝醉了，以至於沒有看清秦冉眼底的冷漠。

    隻聽她說道：“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

    蔣茹聽罷，歎氣道：“算了，算了，強扭的瓜不甜，隨你高興。”

    秦冉將她手裏那幾張紙拿過來，裝進袋子帶去樓上。

    然後又重新裝了一份，叫人拿下來。

    她早已料到這字，他不肯輕易簽下，所以備了多份。

    總有他耐心耗完的一天，她等著就是。

    忙好那一切的時候，秦冉接到了萬嘉嘉的電話。

    她那邊已經得知她要辭職的事情，語氣不免惆悵：“秦助理，好好的，你為什麽辭職啊？”

    為什麽？

    這個問題，恐怕就連秦冉自己都答不清楚。

    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累了。

    心若累了，說什麽都是白搭。

    秦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些私事要處理，不方便說，你別問了。”

    聽她這麽一說，萬嘉嘉自然也不好再問。

    隻是說道：“你這麽一走，我也沒興趣繼續留在這裏了。”

    秦冉忙道：“不要有個人情緒，你留在那裏好好發展。”

    她是因為和顧默深的事情，不方便繼續留在顧氏。

    可拋開這件事來說，顧氏還是一個值得員工賣命的地方。

    “哇！”

    誰知她剛說完這句話，萬嘉嘉便大哭出聲。

    “我還留什麽留，張軍都交了女朋友了！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萬嘉嘉越說，哭的越凶：“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他這麽久，結果他卻和別人在一起了！”

    說到最後，秦冉都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麽。

    唯一清楚的一件事，便是她失戀了……

    其實這件事，秦冉早就想要提醒她，可後來她事情太多，也忘記了。

    張軍若是真對這個丫頭有意思，恐怕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歎息一聲她隻得勸導：“他有女朋友了也好，你也趁早找一個，總能找到一個比他好的。”

    萬嘉嘉一邊哭，一邊叫道：“誰要找個比他好的，我隻想找個和他一樣的！”

    她從開始進入顧氏便對張軍情有獨鍾，等了他幾年戀了她幾年，最後竟是空等一場。

    可見她這顆心被傷的有多痛。

    “秦助理，他為什麽不喜歡我？”失戀的女人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怎麽都停不了。

    “他的女朋友我見過，沒有我年輕也沒有我漂亮！他為什麽就是不選我？”

    安慰失戀的人，秦冉確實沒什麽經驗。

    她皺眉說了句：“那是他眼瞎。”

    秦冉打心眼裏，也確實是認為張軍眼瞎的！

    他要是不瞎，這麽好的姑娘為什麽不要呢？

    “不，不是他眼瞎。”萬嘉嘉抽噎著道：“是我，肯定是我不夠好。我要是變得更好了，他會不會就能看見我了？”

    秦冉歎息，這個傻丫頭，事到如今，還要為這段感情找借口。

    深呼吸，她不得不開口道：“嘉嘉，你變得好不好和他選不選你沒有關係。他不選你，隻是因為他不愛你。通常呢，男人不想要的，再好的，他們也不喜歡。”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秦冉以為她肯定又在偷偷的哭了。

    可是沒一會，那邊傳來她的聲音，雖然苦澀，但好像已經恢複了平靜。

    “秦助理，我知道了，謝謝你。不打擾你了，再見。”

    “好。”秦冉應了聲掛了電話，之後卻看見屏幕發呆良久。

    萬嘉嘉傷心是難免的，如今早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彼時，蔣茹正在外麵接電話。

    消失許久的人，總算記起了她。

    蔣茹接著電話，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真難得，霍公子還能記得我這麽個人。怎麽，你這是想我了？”

    “收起你對付那些男人的那一套，到我這不管用！”霍靳東語氣不悅。

    蔣茹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隨即又難免失落的說了句：“這麽久都沒聯係，怎麽，這一聯係就是為了訓我？”

    她這麽一問，霍靳東不吭聲了。

    隻聽蔣茹笑道：“說吧，給我打電話是為了什麽事情！你啊，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頭苦澀。

    可又有那麽一絲慶幸，自己在他這裏還能有那麽一些利用價值。

    霍靳東也懶得廢話，開門見山的問：“秦冉是不是在你那裏？”

    “嗬嗬。”蔣茹輕笑了聲，卻不急著回答這個問題。

    她這麽一笑，霍靳東有些拿不定主意，焦急問了句：“到底在不在？”

    蔣茹不答，反問：“我怎麽知道？她啊，也許久不和我聯係了，我又怎麽知道她在哪裏？”

    “說實話！”霍靳東微惱的吼了句。

    蔣茹臉上的笑意徹底隱去，語氣嚴肅的問道：“江都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其實剛剛那話也不過是試探罷了，他消失這麽久，不和她聯係也不聯係秦冉。

    她差點真的以為，他是真的放下秦冉了。

    卻原來，不過是換了種關心方式罷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現在給我打電話你想求證的，應該不是她到底在不在我這裏。而是，想問我，她是否真的要和顧默深離婚吧？”蔣茹語氣篤定，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霍靳東，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她和顧默深離婚，你丫也不過是個備胎！”說者她輕笑道：“不對，你連備胎都不算！不過就一見不得光的暗戀者罷了！”

    “閉嘴！”霍靳東終於忍無可忍斥了句：“老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聞言蔣茹冷笑一聲，對著電話道：“你少特麽老子老子的，我們好歹也睡過，你做誰老子？！”

    霍靳東不說話，每次，但凡蔣茹提到這個話題他便沉默。

    話題陷入死局，最終妥協的，隻能是蔣茹。

    她放柔了聲音道：“好了，好了，是我口不擇言，霍公子千萬別與這個小女人計較。”

    霍靳東已經沒有心情在聽她說下去，隻是道：“我還有些事，等過些時候回去再和你聯係。”

    他每每說這話，便是要掛電話。

    可往往，下次通話，或者見麵，間隔十天半個月都算是短的！

    “靳東！”蔣茹適時叫了聲。

    電話那邊就沉默了，雖然沒有掛斷，可是也沒有聲音。

    蔣茹歎息道：“你先別掛，聽我說會兒話。”

    “你說。”霍靳東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再無聲音。

    蔣茹長歎一聲道：“秦冉和顧默深的事情，你別參與了。這種時候參一腳，對你沒好處。我看秦冉的態度，這次似乎真的鐵了心要和顧默深離婚了，你再等等就是。”

    “你多慮了。”霍靳東並不打算多說。

    蔣茹不屑哼了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麽。當初秦冉在秦氏的助理背叛她，我也奇怪過，但是我想那人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別摻和了！”

    聽她這麽一說，霍靳東立刻就不高興了。

    拔高音量問道：“你監督我？！”

    蔣茹頓了下，忙道：“沒有，靳東……”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找人跟蹤我！”霍靳東語氣裏憤怒難掩！

    蔣茹急於解釋：“靳東，我……”

    “嘟”——

    不待她說完，那邊已然掛了電話。

    蔣茹握著電話的手一緊，苦澀在心口蔓延。

    在他那裏，她大概從來就是個替身。

    不，不對，也許她連替身都不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