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鍾離背著書包打算出門，剛出屋，就見陳芬和駱娟神情有些呆滯的坐在院子石桌旁摘菜，一個憂心忡忡，一個心不在焉。

    鍾離也不在意，畢竟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關心也是瞎操心。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鍾離聽見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陳芬就像遊戲超級瑪麗中的瑪麗頭頂蘑菇一樣，立馬彈了起來。

    “良辰，你沒事把！”

    “沒事！”

    莫良辰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很是虛弱。

    鍾離這才想起來也是好幾天沒在學校看見莫良辰了。

    這實在不符合莫良辰上進學霸的形象。

    鍾離不由得有些好奇，回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才幾天不見莫良辰，怎麽就變成這副憔悴的模樣了？像個殘花敗柳，風燭殘年的老女人一樣，老了十幾歲。

    雖然這形容有些不恰當，但這卻是鍾離心裏最直觀的想法。

    於是鍾離心裏有些好奇，這幾天莫良辰到底經曆了什麽？

    回想那天在衛生間碰見陳芬要洗的那條沾滿血跡的內褲，鍾離很是不解，就算是大姨媽量大，也不見得會這麽憔悴吧？

    陳芬一天好幾個雞蛋都沒補回來？

    也許是鍾離看的太明顯，莫良辰明顯感受到，正要回屋的她站在屋門口，微微側頭朝鍾離一看。

    那眼神裏，包含著許多許多的仇恨和殺意，仿佛古代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幽怨又咬牙切齒，讓鍾離覺得不寒而栗。

    自己又沒招他惹他，瞪著自己幹嘛！

    鍾離摸摸自己胳膊上豎起來的汗毛，見自己也耽誤不長時間，立馬出了門。

    八點到李預公司樓下集合，鍾離到的時候提前了幾分鍾。

    此時公司的人七七八八都來得差不多，大家正往李預包的旅遊大巴上車。

    巫艾左顧右盼，看見鍾離的身影，連忙跑了過來。

    “你可終於來了！”

    其實巫艾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她怕鍾離臨時變卦不來了。

    “嗯，路上堵車，還好趕上了！”

    鍾離笑，被巫艾拉著上車。

    一上車，大家都熱情的跟鍾離打招呼，正閉眼養神的李預聽見聲音，也張開眼朝她微微一笑。

    巫艾拉著鍾離坐在李預後麵一排，李預一個人一排。

    畢竟是大老板，而且自從出了李靜那事之後，所有人特別是女性員工更加注意分寸了，這倒是李預樂於見到的。

    公司就要有公司的樣子，老板和員工可以打成一片，但等級還是要分明。

    人到齊，車開始發動朝鬆茂山開，車程大概兩個小時。

    前往目的地的過程是漫長而無聊，公司的人大家都是天天見麵，熟的不能再熟了，聊了幾句也就紛紛閉眼養神了。

    巫艾年輕人，精力充沛，在多次騷擾李預無果後，把目標對準了正在看書的鍾離。

    “哎呀我說鍾大小姐，我們是出來秋遊，放鬆心情的，您就別在旁邊給我施加壓力了！好嗎？”

    “不是在車上呆著無聊嘛！”

    見巫艾把自己手上的書躲過去，鍾離無奈的笑笑。

    “無聊的話你就看看車窗外的風景，你看這天是多麽藍，梧桐樹是多麽的美，街道是多麽的整潔……”

    “打住！”

    巫艾過於浮誇的描述讓鍾離有些聽不下去了。

    沒錯，今天的天氣確實是難得的好，但遠遠還沒達到巫艾說的風景如畫，更談不上什麽整潔了。

    實際上九八年的江市，城市衛生遠沒有達到後世那樣定點放置垃圾桶，隨處可見環衛工人。

    這時候的人們還沒有從溫飽中掙紮出來，吃的是大鍋飯，用的是集體澡堂，上的是沒有人管理的公共廁所。

    垃圾隨便亂扔，汙水橫流隨處可見，根本談不上環保意識。

    現在巫艾所謂的街道整潔，估計也是下了這麽久的雨，把垃圾什麽的衝走了。

    “你想聊天你就說！不用那麽拐彎抹角的！”

    鍾離把巫艾手上的書拿回來，仔細的放進書包裏。

    “我就是想問問，你早上起得很晚麽？差點遲到了！”

    “沒有，，就是出門的時候耽誤了一下！”

    “耽誤了一下？”巫艾臉色微微色變：“是不是莫家人又為難你了？不準你出來玩？”

    “不是！”鍾離心裏一暖：“就是看見和莫良辰打了個照麵，覺得她的狀態挺奇怪的”

    “莫良辰？”巫艾這也想起來了：“聽說她是好久沒上課了，老師都去家裏家訪了！”

    “可能是因為肚子痛吧！”

    鍾離給了巫艾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是嗎？”

    巫艾不信，雖然沒看見莫良辰，但是按照常理來想，莫良辰是一個多麽愛學習的人啊。

    痛經也不會痛的沒辦法上學吧？

    巫艾第一次來是初三的時候。因為自身成長的環境，所以她對自己這長大成人的標誌很是淡然，完全沒有其他女生那樣驚慌失措，反而是巫梅，得知巫艾來大姨媽了，還手忙腳亂的去給她買衛生巾，並告訴她不同的時期用不同的衛生巾。

    也不知道是身體原因還是什麽，從巫艾第一次來大姨媽到現在，她很少有所謂的痛經，所以看到裏麵描寫女主來了那個之後要死要活的樣子，男主噓寒問暖的橋段很是不解。

    在她看來，這就是女主嬌氣。所以會果斷放棄再讀這本書。

    但是現在聽鍾離這麽一說，巫艾不由得問：“難道真的有那麽痛？”

    “有些嚴重的是很痛的！所以你平時不要貪涼，也不要喝那麽多冷飲，吃那麽多冰棍！”

    鍾離很是正經而小聲的跟巫艾科普了下知識，畢竟李預在前麵，這種話題又太隱私，不好太過大聲。

    “我明白了！”巫艾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對了！最近凱哥沒有找你麻煩吧？”

    巫艾看了一眼前麵李預的腦袋，附在鍾離耳邊悄悄說道。

    鍾離搖搖頭。

    “那就好！最近江市感覺有些不太平……”巫艾依舊小聲道：“聽說有人不按規矩辦事，攪亂江市市場，幾個大佬正在想辦法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