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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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裏在顧忌什麽,我等你想清楚做出決定。”季宸寧很明白他們之間究竟隔著什麽,但他願意讓她自己來做選擇,“不過再不要拿心裏沒有我這種借口來搪塞了。”
他話說得篤定,眼裏也浸了一絲笑意:“你昨天被人下了藥,哭著喊的可是我的名字。”
程稚心驚愕地睜大了眼眸,她嘴唇動了動,繼而一抹紅暈悄然爬上耳垂,像是一隻失去了水的魚般放棄了掙紮。
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在藥物的作用下她是如何不知廉恥地纏著別人的,怪不得他們之間會發生這種事。
這種時候再用那些借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季宸寧看她將半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裏,心情頗好地揉了揉她的發頂,便掀開被子下床:“再躺一會兒吧,這種時候就別再多花力氣了。”
昨晚她因為藥效的緣故太熱情,再加上他一時沒有控製住,要的多了些,這會兒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程稚心卷著被子,露出一雙眼睛氣鼓鼓地看向雲淡風輕的男人,張嘴似乎要說什麽。
後者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地係在身上,露出大片健碩的胸膛,看見她似乎有話要說,偏頭想了想後認真地向她允諾:“我下次會克製點的。”
話音落下後他敏捷的偏頭躲過砸來的一個枕頭,唇邊眼底都是笑意。
程稚心臉上頗為氣惱,誰要跟他有下次?她想說的是這個嗎?!
“我是讓你去幫我拿點衣服過來!”她看向季宸寧,眼底盡是一片羞惱。
“遵命。”男人穿好衣服,遮蓋住身上一片曖昧的痕跡,他方才也隻不過是心情好,才突然想要逗逗她,昨晚那麽溫順的一隻小奶貓,這會兒像個炸毛的小野貓一般。
真是可愛。
等男人穿好衣服出去,程稚心才翻了個身,被抽了骨頭似的仰麵躺在了床上,忍不住想起剛才那人說的話。
她會在昏迷時喊他的名字這種事仔細想想一點也不奇怪,最多就是被當事人聽見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當初他強勢地插足她的世界,這個男人會在這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似乎是已經注定的事情。
可是,另外一個曾經照亮過她世界的人呢?
程稚心閉了閉眼,不願意再想這些令人糾結萬分的事情。
“這件可以吧?”季宸寧去而複返,手上拿著一疊整套的衣服,放在了床邊,看著她露出來的小臉有些不放心,頗好心的問了一句,“要我幫忙麽?”
“不用了。”程稚心拚命搖頭,“你……你先出去吧。”
就算兩人之間已經做過了極為親密的事,但那畢竟是她神誌不清的時候,這會清醒著她怎麽敢讓季宸寧幫她?
“那我在下麵等你。”
許是看到了她耳根止不住的紅暈,季宸寧也沒有勉強,轉身離開,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樓下肖姨已經在準備早餐了,看見他下來便笑著迎了上去:“先生和程小姐昨晚沒吃東西吧?我今天做得多了一些,可以墊墊肚子。”
過分追問主人私事這種不懂規矩的事,她可不會去做。
季宸寧點頭坐在了餐桌前,直等他快要喝完杯中咖啡時,才聽到肖姨帶著笑的聲音,轉身果然見程稚心正扶著樓梯慢慢往下走。
她走路的姿勢稍稍有一些異樣,但隻要不盯著看太久也發現不了什麽。
唯一異樣的是嫌少在衣著上費功夫的人今天在脖子上添了一條絲巾,秋老虎餘威尚在,這反倒像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一樣了。
仿佛注意到了男人不怎麽善的笑意的眼神,程稚心瞪了他一眼,這才在他身旁坐下。
肖姨倒沒怎麽注意她的裝扮,匆匆地給她端來一杯牛奶後便回了廚房裏,這讓她著實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昨天怎麽會去想到找孟星河?”季宸寧拿刀叉細細地切著盤子裏的雞蛋卷,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隻是這種“漫不經心”中莫名帶著一點醋意,程稚心咀嚼的動作放慢了一些,咽下嘴裏的東西才道:“我昨天下午隻是去辦出院手續,沒想到結算的時候遇見了孟大哥,就到了他辦公室去隨便聊聊。”
至於聊了什麽當然不能跟季宸寧說實話。雖然知道以這人的敏銳想必是清楚她對他感情的糾結,但如果承認她因為這件事就去找發小訴苦的話……那也太丟人了吧!
“隨便聊聊?”季宸寧將切下來的雞蛋卷放進嘴裏,不動聲色地提醒,“隨便跟著男人去辦公室,以後還是提高點警惕為好,就算要去也讓保鏢跟著。”
程稚心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皺眉反駁:“我哪是隨便跟著人去辦公室,而且這次是個意外,孟大哥是我朋友,怎麽可能會給我下藥。”
話趕話說到這兒,程稚心麵上微紅,但也沒有再遮掩。
拐彎抹角問這麽多,不過是還在糾結這件事罷了。
而且孟星河都沒有碰她,如果他刻意想給她下藥的話那機會簡直太多了。而如果真想靠這種下作的手段,大可以在季宸寧來之前要了她。
季宸寧自然也明白這件事,但他出於對愛人的維護,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放下刀叉提醒了一句:“知人知麵不知心。”
除了家人和她以外,他對所有人都抱有一定的警惕,向來會以自己的猜測做出一些推測。
比如下藥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孟星河早有籌謀的在咖啡裏下了藥,隻是最後關頭他打去了電話逼得他不得不放棄而已。
他又喜歡程稚心,完全有這種動機。
季宸寧緩緩捏緊了刀叉,指尖隱隱泛白。
程稚心蹙眉看向他,但想到對方不了解發小的人品,隻是出於對她的保護才如此猜測,又忍下了反駁的話,耐心解釋:“這藥真不是孟大哥下的,他辦公室裏什麽都沒有,還是托了一個護士出去泡的咖啡,最後直接端進來給我,我的那杯咖啡都沒有經他的手。”
“那最有可能下藥的就是那個護士。”季宸寧放下刀叉,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旁邊的咖啡,“她跟你有仇嗎?”
程稚心搖了搖頭:“我完全不認識她,她應該也是第一次見我,而且她隻是來問孟大哥拿資料的而已,我覺得她不太可能是下藥的人。”
“那你又怎麽知道他們不是聯合起來給你下藥的呢?”
程稚心愣了愣,脫口而出的話卻斬釘截鐵:“不可能!”
他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了解這個幾乎成了家人的朋友,他也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季宸寧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就那麽相信他?”
話裏隱隱的透出來一股酸味,他看著身側人堅定的神色,忍不住去想這人會不會也這麽相信他。
“孟大哥的人品我信得過。”程稚心察覺出了他態度的變化,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但這個下藥的人必須找到,醫院裏監控那麽多,想要找到那個人應該很容易才對……”
“醫院部分設備老化,而那間茶水間平常沒什麽人去,監控壞了還沒來得及換,外麵走廊裏的監控照到的是另一條走廊,完全看不見茶水間的情況。”
程稚心轉頭愣愣地看著慢條斯理折餐巾,仿佛毫不在意的男人,好半晌才出聲:“怎麽會……”
“這是今天早上宋豊查到的結果。”季宸寧表情沒有一絲波瀾,“能這麽了解醫院的監控和茶水間死角的,醫院工作人員下手是最有可能的吧?”
程稚心咬了咬唇:“萬一來下藥的人對醫院做了全麵了解呢?萬一部分監控就是他們為了方便行動而破壞的呢?”
她試著否定掉季宸寧的猜測,在主觀因素幹擾下,她根本沒辦法做到像男人那樣冷靜地懷疑自己身旁似親人一般的存在。
季宸寧垂頭喝了口咖啡,沒有再說話。
其實他懷疑孟星河隻是順手,唯一的倚仗隻是他的確是最方便作案的。
況且程稚心那天去醫院替他辦出院手續外麵的人怎麽會知道,但孟星河利用工作之便問一下他的主治醫生,便一切都清楚了。
再說了,雙方在結算窗口遇見也著實有些巧。
但程稚心顯然認定了孟星河是無辜的,他再多說什麽也像是往他頭上潑髒水,未免兩人好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因為這種事情再走向破裂,現今唯有的辦法便是趕快將那下藥的人找出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季宸寧讓了步,點頭附和她的話嗎,“孟星河可能性雖有,但未免太明顯了,下藥更可能另有其人。”
“是有線索了麽?”程稚心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一日查不出這人,她便一日不安心。這次對象還好是孟大哥,她又被季宸寧及時帶走,下回萬一是別的男人呢?
況且季宸寧還有公司事情要忙,總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時地來救她。
一想到可能會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係,她渾身的雞皮疙瘩仿佛都冒了出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