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無聲，整座城仿佛都已經沉睡過去，但位於東郊的一幢豪華別墅內，卻是徹夜笙簫，震動的音樂一直鼓動著音響，靡靡燈光下，或坐或站或跳的一群男女，在客廳醉生夢死，狂歡無度。

    茶幾上擺放的一些錫紙、粉末、針管還有藥丸，都在揭露他們的罪行。

    在場的男女，幾乎被他們的大動作吸引了注意，一個個眼底蕩漾著邪性，原始浴望傾瀉後，把所有恥辱觀拋於腦後，與動物無異地荒淫交配。

    屋內淫靡緋緋，音樂震響徹底蓋住了他們其餘的聽覺，就連在外頭停下數輛警車，警笛衝天響，紅藍警戒燈四射，他們都一無所知。

    “嘭——”地一聲，主屋大門被人狠狠踢開，裏麵的男女卻毫無所知。

    一行警察浩浩蕩蕩走了進去，把眼前淫亂的這一幕全收眼底，錄像、拍照，把他們所做的惡行記錄成證據，“別動，舉起手……”

    警察走上前，把睡得糊裏糊塗的兩人叫醒，女人看到是警察，驚慌地拿被子捂住身體，但嗑藥過渡，被喊醒還處於一臉懵逼的聶明翰，迷迷糊糊看著他們，“你們誰啊？”

    “別吵老子睡覺，滾犢子……”

    他在旁罵罵咧咧，警察瞧他尚未清醒，直接從浴室倒了一盆水，往他身上潑去。

    冷意從皮膚表層滲進體內，直接他混沌的腦殼，一個激靈，聶明翰清醒過來，怔愣地看著眼前的警察，恐慌地舉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雙手被冰冷的手銬一扣，兩人被帶出去房間。

    聶明翰從樓上下來，才發現一群人紛紛蹲下抱頭，心裏更加慌了，慘了，他們這是聚眾吸毒、淫亂！

    領隊緊皺著眉頭，嚴肅地掃過這群人，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聶明翰身上。

    聶明翰也不知怎的，心虛地低下了頭。

    領隊對手下命令道：“帶走！”

    ……

    公安廳，這裏從來沒有正常作息。

    連夜把這群男女帶回來後，警方又開始馬不停蹄輪番盤問。

    審訊室內，聶明翰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坐在椅子上，冰冷的手銬無時無刻提醒著他被逮捕的事實，因為徹夜狂歡的緣故，他眼下洇著一團烏青，被藥物熏陶的雙眼失了些神采，又因睡眠不足，臉色蒼白，衣服因為出來倉促，穿得東歪西倒，整個人狼狽不已。

    “嗒”地一聲，鍾隊把文件扔在桌上，拉開椅子坐下，那雙淩厲的眼睛，審視著他。

    聶明翰後悔不已，悔恨地抓了把頭發，看了眼鍾隊後，低下頭。

    鍾聞天把兩個嗎啡和搖頭丸檢測報告放到他跟前，“海洛因和搖頭丸檢測都呈陽性，這一點沒有爭議吧？”

    聶明翰低著頭，沉默不語。

    “說話！”鍾隊冷喝一嗓子。

    “我……都已經檢測出來了，我還有什麽可說，但我接觸沒多久！”聶明翰隻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疼。

    “你吸毒多久了？”

    “才幾次。”聶明翰抱著頭，一臉懊悔。

    “具體次數！”

    “前後差不多四五次吧！”他沉下心想了想。

    “上家是誰？都是和誰買的毒品？”鍾隊嚴肅質問，一旁的刑警正快速做著筆錄。

    “我……我不知道！”

    鍾聞天明眸一黯，頗有威嚴說道：“都這時候了，你還不說真話？”

    “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最近新交往的一個女人叫陸菲，是她帶我玩的，毒品都是她給我的，其他我什麽都不清楚。”

    鍾隊細究他的話可信度，聶明翰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一臉坦誠，“警察同誌，難道我到這時候還敢撒謊嗎？我真的是無辜的！”

    “你知道接觸毒品這玩意的後果是什麽嗎？”鍾隊麵對這些話聽多了，才不相信他的言辭。

    “知道！”聶明翰悶悶回應，但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

    “你知道還明知故犯？”

    “我……男人最要麵子，我可不能在女人麵前丟臉，所以才試了幾次。”

    “嗬！”鍾隊冷笑，“那你知道陸菲是在哪裏買的嗎？”

    “不知道！我沒過問。”

    “你們這一群人中，總有一個是上家吧？是誰？”

    聶明翰皺了皺眉，“我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什麽都不知道，那些人我也不熟，隻是今晚才聊了一兩句，不過有幾個在圈子裏見過。”

    “哪幾個？”

    他又認真想了想，把那幾個人的名字一一說出來。

    吸毒這個話題暫且告一段落，鍾隊開始盤問關於姚海欣的命案，把案子的相關資料打開，對他問道：“姚海欣死了，你知道嗎？”

    聶明翰錯愕一瞪，“死了？我不知道！”

    鍾聞天微微蹙眉，目光一凜，他馬上說道：“我從昨晚就沒回家，和陸菲一直在那個別墅開派對，手機沒電都關機了，沒收到外界任何消息。”

    “姚海欣死於昨日下午12點到3點時分，是在自家房產位於北屯漁灣度假別墅內被勒死的，在死前曾被性侵，你昨天下午都在哪？在做什麽？”

    姚海欣死了這個消息，的確挺意外的，聶明翰慶幸昨日那個時間段有人證，“昨天周五我一直在公司，我的助理、秘書還有向我報告工作的策劃部經理都能為我作證，下班後我才和陸菲去參加派對。”

    “我們曾經調查過，你多次對姚海欣打擊報複，多次幹涉她的感情生活，這是為什麽？”

    聶明翰不屑勾笑，“姚海欣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勾搭我弟弟聶司城，那次被我撞見了，我們是因為這一點才取消婚約的，但後來聶司城也沒有要她。我對她的那些打擊報複，不過是小教訓，但我也沒做什麽，隻是在她每次找男朋友的時候，給她的那些男朋友一個小提醒。”

    他眼底閃過一縷壞笑，“除次之外，我別的都沒做過，我和她就隻有這一點糾紛，她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去殺她，不過，她老糾纏聶司城，也許是他嫌她煩，幹擾他的生活，所以殺了她！”

    “你知道他們之前的事情嗎？”

    “當然，他們曾經在一起，但聶司城對她也是愛理不理，聽她說，他寧願去圖書館也不願意和她約會，她那種女人寂寞難耐，就勾引我，纏著我要我和她在一起。”

    這基本和聶司城的口供一致，隻是沒有那麽詳細。

    鍾隊又問道：“你知道姚海欣和她交往過的那些男人，有糾紛嗎？”

    聶明翰冷笑，“她找的那些男人都是慫包，我簡單說幾句話，他們就不敢搭理姚海欣了，這種慫包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殺人。”

    鍾聞天掃了眼口供，基本問題都問得差不多了，又道：“你對姚海欣的死，有什麽看法？”

    聶明翰仔細想了想，“姚海欣死的地方那麽偏僻，又在北屯，窮荒僻野的，我們在一起五六年去的次數10根手指頭能數得完，她肯定不會無故去那兒的，一定有什麽原因。”

    鍾隊眸底閃過一縷光，對啊，又不是經常居住的地方，怎麽會無故出現在哪兒呢？他也算為他們提供了一條線索。

    聶明翰討好地看向他：“警察同誌，現在問題都問完了，我能走了嗎？”

    鍾聞天笑了笑，拿起東西準備離開，“你……得等到明早交給掃毒組處理。”

    “什麽？”聶明翰驚恐，大喊，“我是無辜的，我真的不知道上家……”

    “警察同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