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不完美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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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咚地一下,秦子默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接著猛地,咚咚咚咚劇烈地撞擊起來,那可惡的痛楚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凝固的血液流動起來,讓他疼痛難挨,像有無數隻猛獸在他的血管裏啃咬、撕扯,痛得他控製不住地叫出聲來。好像影院裏的尖叫聲,蓋過了他呼痛的聲音。
又開始了,最近,這種本應隔一百年才會有的痛苦來得越發地頻繁,他心裏明白得很,這是大限將至的副作用,這副身子消耗得太厲害了。
黑暗中,秦子默咬著雙唇忍耐著,痛苦的呻吟聲從他咬緊的嘴唇裏鑽出來,被淹沒在人們的尖叫聲中。秦子默捂著胸口忍耐著無邊無際的痛苦,均出一隻眼睛,看著旁邊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電影的人兒,眼中生出無限的眷戀,那是他愛的人啊,請再給他一點時間吧,再多一點時間,讓他好好看看她,好好陪在她身邊。忽然想伸出手來摸摸她,手伸出到一半,便在空中掉了下來,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趁著空隙,陸依然均出一隻眼睛來看了秦子默一眼,看見他正沉沉地睡了過去,心裏嘟囔了一句,什麽呀,有這電影有這麽無聊嗎,這麽吵都能睡得著,轉眼間便把注意力轉移到屏幕上去。
電影散場的時候,他還沒醒過來,陸依然抓著他的手臂,碰到他手臂的那一瞬間,忍不住道:“這手也太冰了吧,誰讓你在這裏睡著了,這影院也是的,大春天的空調開得這麽低。”搖了搖他的臂,“秦子默,醒醒,該走了。”
搖了老半天,秦子默猛地睜開眼,像死了的人猛地睜開雙眼,那雙眼睜得極大,沒有任何感情,跟電影裏最後複活的主人公一樣,把她嚇了一跳:“媽呀,嚇我一跳,你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秦子默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道,站起來道:“走吧。”
秦子默神色凝重地走在前頭,這一次居然暈了過去,以前再痛也不會這樣,看來那日子越來越近了,他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像今天的情況怕是會越來越頻繁,隻怕終有一天會嚇到她。
看著前頭走得飛快的人,怎麽感覺,看完電影沒讓他們變得更加親近,反而更加疏遠了,陸依然自言自語了一句:“走那麽快幹嘛,都不等等人家。”
他仍然走得飛快,開了車門徑直上了車,回去的路上也不開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路麵,車子開得飛快,好像趕著要把她送回家似的。
陸依然本想說些什麽,但看著他的神色,硬是什麽也沒有說。
把她送到家門口,秦子默便匆匆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不甘心的陸依然早早便到了秦子默的家,昨天難得的約會,氣氛卻異常怪異,好不容易才能休息,她可不想約會計劃就這樣泡湯了,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黏在他身邊。現在她總算明白了那些小情侶為什麽每天都想膩在一起。
秦子默剛開門便看見陸依然站在門外,剛想拉開門讓她進來,咚的一聲,心髒傳來劇痛,臉刷地一下一片蒼白,汗如雨下。
陸依然看到了他的異樣,急急地問:“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白。”說著就要推門進來。
門被秦子默死死的頂著門,咬著牙開口,:“我沒事,今天有事陪不了你,你走吧。”說著砰地把門關上。
陸依然在外頭使勁地拍著門:“不是,秦子默,你開門啊,你到底怎麽了。”
屋裏頭的秦子默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靠在門上,努力的呼了一口氣,壓抑著體內的痛苦:“我沒事,你走吧。”說完的那一瞬間,竟然再次暈了過去。
門外的人哪裏肯就此離開,輸入了密碼,發現門被他從裏頭反鎖了起來,怎麽也推不開。再拍了拍:“秦子默,你到底怎麽啦,開門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下午的時候,秦子默才醒了過來,心裏頭發怵,他竟然就這樣失去了意識!?摸了摸硬邦邦的身體,唉了口氣,站起來,瞄到旁邊的監顯示器上,竟然看到那人的身影,她就背靠在門後麵,一動不動的樣子。
她是就這樣站了大半天,沒有離去!?一股難以形容的滋味從胸口處湧了出來,有愧疚,有難受,有愛憐,忍不住,伸出手來隔著屏幕摸了摸著她。
隔著一道門,屋外的人就這樣站著,屋裏的人就這樣望著。
一直到傍晚時分,陸依然轉身離開,一直到她離開,秦子默還是沒有開門,因為她肯定會追問,而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自己剩下的時間已不多。
本想著借著難得休息的時間,可以好好的約會一番,然而他卻連門也不開,看這模樣,陸依然不是不難受,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是像上次那樣又毒發了嗎,可他不是說不會再這樣子了嗎。回到家裏也是坐立不安,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你好點了嗎?
沒多久,他便回了信息,沒事了,不用擔心。
你究竟怎麽了?
這一次他的信息很久才來,隻有簡單的幾個字,沒事的,好好休息。
這等同於什麽也沒說,不過他說沒事,起碼讓她寬心了不少。
會沒約成,第二天又得投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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