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粉桃落地

    “可是，我又怕以後沒得賺錢的機會了！”王祖德說。

    “怎麽會沒得賺錢的機會呢，今天我在場壩看到又多了好幾處建房子的，肯定會越來越多的，現在沒有土匪了大家都好好的過日子呢！”劉老三高興的說。

    “你說的也對，就連葉華堂也在場壩賺錢呢！看來找錢的機會還是很多的。”王祖德寬慰自己說。

    “你認識葉華堂啊？”劉老三看著王祖德問。

    “沒有，不，不認識，剛才楊二嫂不是說他在場壩賺錢嗎？”王祖德有些結巴的說。

    “哦，她是說過，好了，快到寨子了我們是先把牛拉去給寨主看還是怎麽樣？對了，那天開會都沒說這牛關哪裏？”劉老三說。

    “對啊，要麽和寨子上公用的馬關在一起，這樣也好看守。我們先拉給寨主看看吧，還有看牛也是個問題啊，一家看一天嗎？”王祖德說。

    “是啊，這些問題還要跟寨主商量好呢。”劉老三說完兩個人拉著牛去了寨主家。

    “寨主，牛買回來了，你出來看看吧，以後關哪裏，怎麽看牛那天開會都沒說呢！”王祖德剛進到寨主家就說。

    “對啊，這還真要商量商量啊，關倒是可以先和馬關在一起，就是放牛要輪流來放了，我得列出一個表來。”寨主走進院子裏說。

    “是啊，這樣就好了，等到春耕的時候也要排表來犁田啊！”王祖德說。

    “好的，這些事情我會去安排的，你們兩個今天走這麽遠的路也累了，趕緊回家休息去吧！”寨主牽過牛對王祖德和劉老三說。

    兩人聽了寨主的話就各自回了自己家。

    “祖德，還好你回來了，剛才我肚子有點痛，我還怕你不回家！”祖德嫂看見王祖德就說。

    “我咋會不回家呢，你是不是要生了？”王祖德扶著祖德嫂問。

    “我也不曉得，隻是剛才肚子靠下麵有點痛，按日子算還有差不多半個月啊，不會這麽早出來吧，我們家幾個小娃都是到了日子才出來的。”祖德嫂平靜的說。

    “說不定這個調皮點呢，早出來也有可能的哦，現在還痛不痛？這幾天我就在家哪裏也不去了！”王祖德說。

    “現在又不痛了，隻是有點脹脹的。”祖德嫂說。

    “那你還是當心點吧，快坐下吧！”王祖德扶著祖德嫂讓她坐在椅子上。

    “嗯，祖德，生完老六我們就不生了吧，六個小娃仔夠了！”祖德嫂說。

    “你先生了老六再說吧，你不知道我都憋了這麽久了，我都快憋不住了，哈哈，開玩笑的！”王祖德笑著說。

    “喲，你別說了，肚子又痛了，不會真的要生了吧，你快點去幫我把床鋪好，包小娃的布找好！”祖德嫂有些痛苦的說。

    “真的要生了，快點你先進去躺一下！”王祖德也有些急了，“我不知道怎麽接生，我去找翠蓮嬸來幫忙，有的我不懂啊！”

    “好啊，以前也是她來幫忙接生的，你快去快回啊！”祖德嫂喊著。

    “曉得了，你忍著點啊！”王祖德說完跑了出去。

    “翠蓮嬸，要生了，要生了快點！”王祖德跑到翠蓮嬸家著急的說。

    “祖德，你才要生了呢，是你媳婦要生了吧，話都說不清楚了！”翠蓮嬸責怪著王祖德。

    “哈哈，是的，是我婆娘要生了，來請你去幫忙呢！”王祖德笑著說。

    “這麽快啊，不是還有半個月嗎？這娃仔這麽早就要出來啊！”翠蓮嬸收拾著東西。

    “哪個曉得，剛才她就開始肚子痛了，現在躺在床上，麻煩你跟我去看看吧！”王祖德有些著急。

    “好的，我跟你去，新蘭，你自己在家睡覺啊，我去幫你祖德嬸生小娃去了。”翠蓮嬸囑咐著已經睡在床上的楊新蘭。

    “曉得了，翠蓮嬸！”新蘭乖巧的回答。

    兩個人跑到王祖德家的時候，祖德嫂痛得已經喊起來了，翠蓮嬸趕緊進屋去看祖德嫂，隻見床單上流了一點血。

    “喲，都見紅了，祖德，你別站這裏了，去燒點熱水，屋裏有點冷，燒開了端進來。”翠蓮嬸快速的說。

    “哦，曉得了，曉得了，還要做什麽你說。”王祖德說。

    “暫時就先燒點熱水，祖德嫂也不是頭一次生了，孩子應該很快就出來的。”翠蓮嬸說。

    “好的，我這就去燒水！”王祖德說完跑了出去，這時樓上剛睡下的老鹽妹聽到響聲下樓來了。

    “阿爹，我聽阿媽叫了，是不是要生小娃了？”老鹽妹問。

    “是啊，你下來幫忙，我去外麵抱柴，你先引火。”王祖德說。

    “曉得了阿爹，我來燒。”已經13歲的老鹽妹看上去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家裏的很多家務事都是她在做，再說自己阿媽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所以她也見慣不怪了，而且燒火對於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啊~啊！痛啊，好痛啊！”祖德嫂的房間裏傳來她痛苦的喊聲，把幾個小娃都吵醒了，他們都從樓上下來了。“回去，回去，別來搗亂了！”老鹽妹把幾個弟弟妹妹趕了回去。

    “翠蓮嬸，好像破水了，你快幫我看看！”祖德嫂痛的滿臉大汗的喊到。

    “我來看看。”說著翠蓮嬸把燈拿近床邊。

    “喲，我感覺小娃的頭往外鑽了。”祖德嫂用手撐了下床說。

    “嗯，是破水了，你屁股稍微抬高點，孩子的頭要出來了，你都生了這麽多個，很快就出來的，用點力氣就好！”翠蓮嬸說。

    “嗯，這個小娃好像很大，有點難生啊！”祖德嫂用著力氣說。

    “難生也要生啊，你不要講話了，快點用力氣，來抓著我的手用力氣！”翠蓮嬸說著拉起祖德嫂的手。兩人一起用力，過了幾分鍾，翠蓮嬸看了看祖德嫂的下身。

    “嗯，頭出來了，祖德嫂再用點力氣就出來了。”翠蓮嬸說。祖德嫂大口呼吸著不說話，她正在使勁，過了一會，突然“嘩啦”一聲響，接著是一個嬰兒“呱~呱~呱~呱~”的哭聲。

    “生出來了，生出來了！”翠蓮嬸看著嬰兒鬆了一口氣說，祖德嫂也鬆了一口氣，累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翠蓮嬸把這剛生出來的孩子輕輕抱起來，用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在燈上燒了燒就把孩子的臍帶剪斷了，擦點酒就用布把孩子抱起來了。

    “王祖德，把孩子抱一邊去，我還得給你媳婦收拾床鋪啊！”翠蓮嬸把孩子交到王祖德手上，麻利的把床鋪收拾了一下。

    “我看看是仔是妹？”王祖德打開抱布：“喲，是個討菜的妹仔啊，身上粉粉的！”

    “祖德嫂，你又生了個討菜的哦！”翠蓮嬸邊收拾邊說。

    “又是個討菜的啊，都四個討菜的了，夠了！”祖德嬸有氣無力的說。

    “討菜的也好啊，你先休息吧，孩子我來洗整。祖德，水燒好了沒有，端進來啊！”翠蓮嬸對旁邊的王祖德說到。

    “燒好了，燒好了，我就去端來了！”王祖德把手裏的孩子給翠蓮嬸跑了出去，不一會就端回一盆熱水來。

    他把熱水放到地上，翠蓮嬸用手試了試水溫說：“這盆太燙了，再去弄一盆溫水來，我要給小娃仔擦洗身上用！”

    “曉得了，這就去！”王祖德說完又出了房門，不一會端進來一盆溫水。

    “這盆可以了吧，我這又多了個姑娘啊！”王祖德看著小嬰兒說。

    “這會跟你不一樣了哈，沒有帶把的討菜姑娘！”翠蓮嬸笑著說。

    “妹仔就妹仔吧，小娃多了熱鬧！”王祖德說。

    “你倒是想得挺好的啊，都幾個妹仔了，你婆娘也該歇歇肚子了，還讓她生！”翠蓮嬸笑著說。

    “哈哈，翠蓮嬸你自己不也生了好幾個啊！”王祖德笑著說。

    “所以現在我不生了啊！來，看看你家妹仔吧，給取個名字吧！”翠蓮嬸說著把擦洗幹淨的嬰兒抱到王祖德眼前。

    “喲，粉嫩粉嫩的好像一朵小桃花，叫王粉桃吧。婆娘，這名字好聽吧？”王祖德看著床上的婆娘問。

    “聽你的，你是她阿爹！”祖德嫂說。

    “王粉桃，好聽啊，你看我們前麵的都是國字，好像男的名字呢！”老鹽妹又端了一盆水進來說。

    “國字也好啊，現在的國家都變好了，我們在場壩上看到了好多以前沒有的事情呢！”王祖德沒忍住說了出來。

    “你果然去過場壩了，還瞞著我說沒去！”祖德嫂看著王祖德說。

    “嗯，去過了，不過婆娘你放心好了，聽郵局的工作人員說新中國都成立好幾年了，現在世道又變好了，再不會像以前一樣把人隨便抓走了！”王祖德平靜的說。

    “那也得小心點啊，不要經常出去了！”祖德嫂還有些不放心這個世道。

    “好了，祖德嫂，你剛生了娃仔，安心的休息吧，我看你這血水出得不多，我們都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翠蓮嬸對大家說。

    “嗯，我曉得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們都出去了！”王祖德說著拉上老鹽妹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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