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

    王可凡當即大叫起來，但聲音立刻被淹沒在旁邊幾個警察渾厚的聲音裏。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狠心！”

    “我們立刻上去！”

    他們根本就沒有聽他在說什麽，反而是一左一右架著王可凡，動作迅速向樓頂走。

    剛才談話的內容王可凡早就已經把這幾個警察惹惱了，所以蘇若進來的時候，他們隻是象征性的攔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番合作，強製性的當做王可凡已經同意下來，快速往樓上走。

    天台上，黃璐璐的媽媽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整個天台充滿了她無助的哭求。

    門一開，鋪天蓋地的大雨便再次落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水腥味。

    “璐璐，王可凡來了！”蘇若走進雨幕裏，幾步就走到了距離黃璐璐最近的地方，因為怕她有反應，便選擇立刻停下，在原地觀望，“你趕緊下來，我們跟他對峙。”

    “學姐，對不起。”黃璐璐的目光落在蘇若的身後，態度依舊強硬。

    蘇若的身後跟著被警察強製性架上來的王可凡，被這麽大的雨一衝刷，他原本用啫喱水固定的很好的發型頓時塌下來。

    在上麵等了這麽久的黃璐璐終於等到自己等的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裏的刀在空中比劃著：“王可凡！王可凡！你把我害得好慘啊！”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加上手裏那把刀莫名的讓人害怕。

    王可凡被兩個警察架著，又走不了，隻剩下滿肚子的懊惱。他憤怒的盯著蘇若，胸口劇烈起伏著：“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幹嘛？”黃璐璐孱弱的身體在風雨中是那麽的不堪一擊，但她眼中的恨意卻是那麽明顯，“我為你付出了這麽多，結果你就是這麽對我的？我多喜歡你啊，喜歡到眾叛親離，跟最好的朋友絕交，你這個渣男！”

    她在風雨中狂吼著，發泄著內心的憤怒。然後又絮絮叨叨的開始說起他們的曾經，她的那些付出。

    “你說你不喜歡胖的女生，我每天中午晚上不吃飯，餓的幾乎暈倒，成績倒退，就是想完成你好女不過百的說法。你說帶我出去要給你長麵子不能丟臉，我用自己所有的零花錢去買衣服，去打扮自己。你說要去滑雪，我把自己摔的雙腿淤青去學習。你說要跟你的兄弟打成一片，我天天跟著你跟他們喝酒劃拳。我為了你付出了這麽多，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這些都是你自願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到了天台之後，原先一直吊兒郎當一副置身事外的王可凡，才開始有些害怕起來，眼神閃爍著。

    黃璐璐咯咯的笑起來：“對，是我自願的！是我犯賤！我死過一次了！”她將手腕綁著紗布的那隻手抬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傷口裂開的原因，紗布上已經滲血了，被雨水衝刷成了淡粉色，“醒了之後，我發現怎麽能這樣放過你？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墊背！”

    不知道是黃璐璐說話的模樣太驚悚還是王可凡自己心裏有鬼，他突然激動的喊起來：“你這個瘋女人！”

    “對，我是瘋女人！一個為了你去打胎的瘋女人！午夜夢回，那個孩子不會在你床頭看你嗎？”

    “黃璐璐，你他媽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你這個有艾滋病的反社會的垃圾！”黃璐璐終於徹底爆發，刀尖指向王可凡，驚呼瘋狂的喊出這句話。

    話音落下，全場皆是一片嘩然。抓著王可凡的兩個警察皆是神色一稟，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黃璐璐的媽媽受不了的喊出聲，她就是擔心這樣的情況，才選擇跟王家私了的，不希望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他們以後還怎麽做人？

    誰知道黃璐璐竟然這樣喊出來，她是恨極了王可凡，在知道他們要私了之後，就選擇了這種最激進的方法，毀了自己也毀了對方。

    王可凡整個人像頭暴怒的獅子，顯然他有艾滋這件事情，是一直瞞著的。他沒想到黃璐璐會這麽無所謂，就算後半生要生活在周圍人的鄙夷中，也要喊出來。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麽！”

    “我怎麽會是胡說呢，是不是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看到他如此緊張恐懼的樣子，黃璐璐有一種報複後的痛快，但她的報複才剛剛開始，“你毀了我的人生，還想置身事外？你想私了？可是王可凡，你欠我的這些要怎麽私了呢？現在這裏警察都在，你幹的那些事，你逃不了的！”

    王可凡激動起來，想要往前衝，但因為被警察拉著而不能行動，隻能在原地跳腳：“你閉嘴！你閉嘴！”

    黃璐璐嘴邊劃起一抹詭異的笑：“你要我當成玩物跟你的兄弟分享，你在我的飲料裏下迷藥，你讓你的兄弟輪jian了我，王可凡，你這是犯罪！你問問你旁邊的警察，你要坐幾年牢？”

    風聲裹挾著雨聲帶著黃璐璐輕飄飄的質問，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裏。她把自己內心最厭惡的過往解刨開，給在場的人每一個人看自己血淋淋的過往，那些對她而言無比殘忍的過去。

    在全場的嘩然中，王可凡做著垂死掙紮：“沒有！沒有！你有什麽證據嘛！”

    “你們都拍下來了！我知道！你們都傳到網上去了！”

    “畜生！”

    伴隨著黃璐璐瘋狂的尖叫，她的父親那個一身西裝的男人終於崩潰了，從地上一躍而起，衝著王可凡過去。後麵的人七手八腳的攔住他，徒留下他崩潰的嘶吼，那是一個父親的無助和絕望。

    人性經過長時間的緊張和壓迫，到一定程度就會暴露出心底深層的變態，王可凡慘白著臉，卻是在笑：“我沒幹你！黃璐璐，我沒幹你！你奈何不了我！”

    “啪！”

    語畢，一記極重的耳光便狠狠甩在王可凡臉上，他被打的側過了頭，一側臉頰立刻高高腫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