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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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秋坐在竹椅上,手裏拿著一瓶啤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一邊看喬西用一根線掛一塊骨頭逗水中的魚。

    “哎,小秋,你看,真的有魚……快看,那邊,跳起來了,好大一條……”喬西蹲在船尾,興奮地好像要跳進水裏去。

    小秋聞聲回頭,卻在回頭的刹那,注意到船前麵即將遇到的一段急流,而撐著竹排的成江顯然已經受到了影響,手中的竹篙費力地想要停住竹排,卻隻換來竹排的方向偏斜,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地衝向那段急流……

    秦戎和劃排的大哥也發現了情況不對,都急忙去船頭想要幫助成江,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蹲在船尾的喬西,還有站起身來,急急忙忙衝向船尾,伸手拉住喬西的小秋。

    竹排無可避免地衝進急流,卻也在出現更大危險前,被劃排大哥接過竹篙,一撐一劃,將竹排順利穿過急流,再次來到相對平穩的江麵。

    就在劃排大哥和秦戎、成江三個人一起鬆了口氣的時候,卻聽到船尾傳來喬西的一聲呐喊:“小秋……快來人啊,小秋落水了!”

    秦戎反應最快,幾乎在喬西喊出來的同時,他已經轉身往船尾跑,一邊跑,一邊將腳上的靴子踢掉,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下竹排,噗通一聲紮進冰冷的江水中。

    小秋伸手抓住喬西,將她拖到竹排中間,卻忽略了自己幾乎退到了竹排的邊緣,恰好,竹排遇上急流,猛地一晃,她站立不穩,往後仰著掉進了水中。

    因為入水的姿勢不對,又恰好是在急流的位置,入水後,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身體不受控製地在水中旋轉著,被水流裹挾著進了水底,而且,因為下水突然,她一落水就喝了幾口水……

    萬幸的是,小秋的水性不錯,腦子在關鍵的時候也沒有糊掉,喝了幾口水,身體被卷進水底之後,她的腦子反而清醒過來,然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沉著應對,不至於慌了手腳。

    也就是在她理智回來的同時,她就屏住了呼吸,閉緊了嘴巴,沒有再喝水,關鍵是沒有讓水嗆進肺裏,然後,她有意識地去溝通大青花,大青花真的又一次給了她一個驚喜,大青花中居然能夠給她呼吸需要的空氣!

    這讓她的頭被江地的石頭碰到的疼痛都沒那麽明顯了,得了呼吸的她,徹底平靜下來,然後努力用手按住江底的石塊,用力,讓自己在江流中穩住身體,再努力浮出水麵。

    幾乎是她自己浮出水麵的同時,耳中聽到噗通一聲,眼睛也看到有人跳進了水裏,她張口想喊不用跳下來,卻已經晚了一步。

    等兩個人都爬上竹排,小秋和秦戎的衣服都濕透了,特別是小秋,從頭到腳,沒一點兒幹的地方。好在,他們為了在陽朔住宿,隨身帶了一點行李和備用衣服。

    將竹排靠岸,喬西和小秋上岸去竹林中,把她和喬西帶的衣服都裹在身上,而秦戎,也將他和成江帶的衣服都穿上……

    換了幹衣服之後,兩個人仍舊止不住地打著寒顫,還是劃排大哥想辦法生了一堆火,讓他們烤一烤,暖和暖和。

    小秋裹著成江的羽絨服,坐在火堆前瑟瑟發抖,一邊在心裏暗暗歎息,大青花裏有衣服啊,還有被子呢,可惜都沒辦法拿出來。

    一個多小時之後,好不容易暖和了些,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再次上竹排出發。

    在距離他們幾百公裏之外,一隊穿著迷彩作戰服的戰士正在密林中穿插前行,突然,走在隊伍中的吳戈猛地呼吸一滯,然後強烈地咳嗽起來,那感覺,就好像突然嗆了一口水,肺部難受的厲害,喘不上氣來。

    因為他突然意外,隊伍不得不停了下來,還好,這陣突兀的咳嗽沒有持續太久,一兩分鍾之後,吳戈就恢複了正常,連那股突然出現的窒息感、嗆咳都消失不見了,好像之前的都是幻覺一樣。

    隊伍再次前行,而此次帶隊的團長卻很快得到消息,等隊伍在一片相對開闊的地帶停下來休整的時候,吳戈就叫到臨時的指揮部。

    團長王開勝看到眼前的小夥子,身材魁梧,體格健碩,膚色健康,不像是身體不好的,因為時間緊,他也沒繞圈子,直接就問:“你的身體怎麽樣?覺得不行就送你回去。”

    他們隻是奉命特訓,還沒接到正式上去的通知,這時候想回頭還來得及。當年,他在吳老爺子手底下做警衛員,吳家待他算是有知遇之恩,眼看著這一根獨苗,他也不忍心真的將吳戈送上去。真送上去,哪怕他再有心維護,也不敢保證他萬無一失,那裏畢竟是戰場,子彈、炸彈、地雷,沒有一樣長眼睛的。

    吳戈嘿嘿一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道:“我的身體棒著呢,您看……”說著話,攥拳在自己胸口擂了幾下,發出砰砰地響。

    王開勝見他如此,也不再勉強,又叮囑幾句,就讓他回去了。

    離開指揮部的吳戈,臉上的笑容卻不見了,他皺著眉頭向東北方向看了一眼,看見巡邏的士兵過來,這才匆忙離開。

    他當時嗆咳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在東北方向有一種危機感……他皺著眉頭琢磨著,自從小丫頭給了他那個吊墜,他就漸漸感覺到了與那丫頭之間生出了一種牽絆,之前,小丫頭在京城,那牽絆一直在,卻明顯地遠,也淡,若有似無的。今天那陣子窒息之後的嗆咳,卻明顯感覺到他們兩人離得近了許多。以至於,那一刹那,他仿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就在他身邊一樣。

    她也來了南邊?她來南邊做什麽?她上的又不是軍校,哪怕請戰,也沒有她的份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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