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靈動的眸子動了動。

    眼皮忽然下垂。

    看著不是很平整的醫院地麵，沒有走進病房。

    裏麵斷斷續續傳來女生清脆又嬌俏的聲音。

    “升哥，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升哥，占用了你們這麽多時間，真不好意思。”

    “升哥……”

    “……升哥……”

    陳圓圓開口的每一句話，都竄進葉靈的耳膜，將葉靈的腦袋攪得疼痛難當。

    陳圓圓和升哥？

    他們……認識？

    因為上一世，葉靈沒怎麽關注聞升的生活，所以還真不知曉倆人是否認識。

    不過，就算倆人認識又怎麽樣？

    升哥和她之間已經確立了關係。

    隻要是升哥想做的事情，她都不會放棄。

    葉靈緊緊抿了抿唇。

    心中雖如是想，但一想到聞升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跟她聯係，這心底還是有些打鼓。

    於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腦袋，朝病房裏觀望。

    隻看了一眼，便立馬將腦袋收了回來。

    大腦裏一片懵逼。

    升哥……他在喂陳圓圓吃蘋果？

    葉靈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

    忽然失去了邁步進去的勇氣。

    她……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這一幕。

    畢竟，聞升的性格，她太了解，那就是一根筋的死禁裕類型。

    對與他扯不上關係的任何女人，從來不感冒，更別說喂她吃東西。

    葉靈心髒一陣陣攪痛。

    雙腿踉蹌了兩下……

    “升哥，我吃好了。”

    “好，我去給你打洗服臉。”聞升溫和的嗓音響起。

    隨即是他沉穩的腳步聲踏踏踏而去。

    葉靈聽到瓷盤發出砰砰的撞擊聲，隨後有水聲嘩啦啦響起。

    不多時，便是聞升清冷的聲音，“擦擦臉，睡一覺，能更快地恢複。”

    然後就是寂靜的沉默聲。

    葉靈不敢朝裏麵張望，也能知道此時裏麵二人的互動。

    升哥在給陳圓圓擰洗臉帕。

    明明想要離開的腳步，卻像是生了根，怎麽都提不起。

    葉靈忽然扯了扯唇角。

    若是任何人，她現在都可以安然地走進去，問一問聞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畢竟，她聽到聞升說陳圓圓的傷經過休息，會好得快。

    可裏麵的女孩，是曾經給予過她很大幫助的陳圓圓。

    甚至，她能這麽快在黃城站穩腳根，也有陳圓圓很大的功勞。

    “升哥，若我的腳一直好不了，你……你是不是會很討厭這樣的我？”陳圓圓落寞的嗓音忽然響想。

    但濃濃的愛慕之情，也從她的話音裏透露出來。

    葉靈扶著牆壁的手，重重收緊。

    是了，有聞升這般貼心照顧了她將近一個月，哪怕是顆石頭也會被他吸引，何況還是個正常的青春期女生。

    葉靈不知道是何時走出醫院的。

    隻知道等她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然大黑。

    她幹坐在醫院外槐樹下麵的木製長椅上，半仰著麵，看著頭頂漆黑得連顆星辰都不見的天空，大腦裏如同漿糊般一團糟。

    什麽事情都想不到，也哪裏都不想去。

    就這麽一直幹坐到起了霧氣。

    八十年代的城市還沒有那麽重的霧霾，畢竟，重工業期還未真正到臨。

    可破天慌地，葉靈卻是覺得今天的霧霾比21世紀的京城還要嚴重。

    不遠處，傳來兩對小情侶的對話。

    “允文，你會不會一直愛我？”

    “傻丫頭，怎麽會問這麽明知的事情？”

    “允文，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失去了你，我在夢裏哭得可傷心了。”

    “你也說了，這是夢，夢，都是反的。”

    “是嗎？可我還夢到你跟我的好朋友在一起。你因為愧疚，跟她在一起。”

    “……”男人後麵的回答。

    葉靈沒聽到。

    那倆人本來就是在散步，此時已經走遠了。

    忽然想到什麽，葉靈猛地轉過頭，想追過去問一問男人會如何回答女人的問題。

    可……那是別人的人生，別人的愛情，別人的回答，跟她有什麽關係？

    ……

    翌日一早

    幾乎沒怎麽入眠的葉靈，從旅店的小床上爬起來。

    梳洗了一番。

    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

    便朝顧雪英的學校走去。

    此時是學校的早操時間。

    葉靈看著一板一眼做著早操的學生們，昨夜的陰霾消散了不少。

    她好不容易才能回到這個可以改變一切的年齡。

    就算上天給她再多的磨難，她也會笑著走下去，甚至會走得很好。

    葉靈玩心忽然升起。

    她按照記憶中讀高一時做過的早操動作，也隨著那些學生們動起來。

    本來就容顏精致的她，做的早操動作很標準。

    不多久，吸引很多人觀看。

    “看，這個也是學生吧？她的動作真標準。”

    聊天的，是學校門口小賣部的老爺爺。

    “可她為什麽不去上學呢？”

    “大概是家裏缺錢。”

    “但她的穿著看起來，也不像沒錢的人啊。”

    “……”

    聽到身後人的議論聲。

    葉靈笑著轉身。

    “大爺，因為我，心理年齡已經過了讀書的最好時間。”

    按照前世算來，她已經一大把年紀。

    那樣的年齡，如何能跟這些真正年輕的學生們相比？

    因為跟大爺們聊天的時候，心情能放鬆不少。

    葉靈便索性坐在大爺的小賣部外麵，買了一顆棒棒糖，嘴裏嚼著棒棒糖，一邊跟大爺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心底一邊想著待會要如何跟顧雪英的渣男友溝通他們的事情。

    忽然，從學校裏衝出一個衣著考究的女生。

    她神色慌張地走至小賣部，“給我來一包……”話還未說完。

    看到坐在小賣部裏的都是大爺，頓時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葉靈看著女孩那窘迫的樣子，挑了挑眉。

    大概是小女生來了月事，不好意思開口說要買月事棉。

    葉靈站起身，朝女孩走去。

    笑著問：“平時用什麽牌子？我幫你問。”

    女孩的目光這才落在葉靈身上，剛剛還窘迫的小臉蛋，在看到葉靈精致得過了份的臉頰，以及她身上不凡的穿著後，一雙眼睛瞬間發亮。

    “我……我用如意牌。”

    女孩壓低聲音報了一個牌子的名字。

    葉靈頓時了然點頭。

    如意牌在八十年代比較流行，也是城裏人才用得起。

    她轉身朝大爺的小賣部走去。

    幫女生拿了一包。

    女生剛道完謝，背後便響起一個男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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