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白鵝”引起的紛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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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後有塊空地,準備建私人醫院用的。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工,這裏沒有燈,星月將堆積在空場兩側的殘土、木板、舊門窗映得如同幾座小山一般。

    那是之前拆除的舊房的廢棄物。

    何凱征在這些小山中間站住,魁梧有力的身軀在星月下看上去也像一座小山,乘得身前的清俊少年更加的單薄。

    單薄,卻挺拔。

    仿佛長在小山麵前的一棵青鬆,任它狂風暴雨,甚至那座山上有巨石滾滾而落,也壓不垮、打不彎。

    何凱征的心裏不知為何就忽然有些發空,腳下有點兒發虛,當然,他不會承認那感覺叫作恐懼。

    “開始吧。”少年的聲音很清朗,也很輕鬆。

    何凱征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

    “凱征,動手啊!”徐洋站在舊物堆前,喊了一噪子。

    何凱征像是忽然醒過來,甩了甩頭,將之前那奇怪的感覺甩到腦後:“我來了!”說完,他揮拳而上。

    穩而準的一拳,直指少年的鼻梁。

    少年似乎被這一拳凶猛的力道駭住,呆呆地看著那拳頭向自己麵門襲來,在那拳距他的鼻尖隻有數寸距離時,才倉皇地向一側一閃身,閃得有點兒愚笨,卻躲開了。

    何凱征揉身再上,少年依舊愚笨而倉皇地躲閃……

    讓穆曉彤沒想到的是這個何凱征還真是有些功夫,他的拳走的是剛猛一路,每一拳都很有力,甚至已能帶起陣陣拳風,看得出當初在拳擊散打上真是沒少下功夫。

    然而就是因為他的拳很重,很剛猛,所以用的力氣也就比較大。在穆曉彤避開他第三十九次攻擊的時候,何凱征的氣息已漸不穩,而在第四十八次的時候,何凱征的氣息已漸淩亂。

    對方隻會使拳,卻不會調息,更加不會借力使力,應該是教他的那些老師都太平庸了,好好的一塊材料,給耽誤了。

    穆曉彤有點兒惋惜地想。

    就在此時,站在一邊一直沒出聲的徐洋忽然向何凱征喊了一聲:“老大,該用絕招了!”同時穆曉彤看到徐洋的手上做了一個揮動的動作,同時向一邊一閃身。

    什麽絕招,要用扔的?飛刀麽,暗器麽?站在一邊未參戰的徐洋都躲,殺傷力那麽強麽?

    穆曉彤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拉近與對手的距離,近身甚至是貼身作戰,是防範對方使暗器的最好方法。

    讓她沒想到的是,何凱征竟也向她身前衝過來,兩人的身體幾乎觸到一處。

    好像不對勁兒……念頭剛剛在穆曉彤的腦中一閃,卻見對手身軀猛地下沉,伸出精壯的雙臂,向前一衝,又死死環在了她的腰上。

    又來這一抬招麽?

    穆曉彤一掙,竟是沒有掙脫。

    可是他倒底要幹什麽?就這樣用一雙手臂困住自己,然後就能贏麽?

    何凱征使出渾身的力氣將困在雙臂間的人用力向後一推,穆曉彤的身形止不住向後倒退,而她的身後就是徐洋剛剛站立的位置,那裏的地上看似隨意地扔著幾根木板,木板上是幾根向上直豎著的鋼釘……

    鋼釘在月色的映襯下閃著冷冷的光茫,很是明亮,與周圍破舊的木板、磚塊很是不符,顯然是嶄新的。因為是新的,所以更尖利。

    徐洋的眼裏現出複雜的神色,有點兒畏懼、有點兒不忍,又有點兒興奮、有點兒自得。

    因為那個討厭的小白臉兒馬上就會踩在那些釘子上,而讓他受傷無法給蕭家小姐當保鏢,這本就是徐洋的主意。

    馬上就要成功了!徐洋的唇角帶起一絲笑意,然後那笑容猛地僵住。

    他看到那個向後倉皇而退的人竟然極不可思議地扭轉了方向,向著他麵前撲了過來,然後,他看到對方看似不經意地一抬腿,仿佛是站立不穩般,一隻腳就勾在了他的腿上,再向一側一帶。徐洋一驚,大聲叫道:“陳星,你幹什……”

    一個“麽”字還沒出口,他就感覺到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痛。

    他的右腿被那隻腳按在地麵的鋼釘上,血順著褲角滴滴而落。

    單薄的少年收腿,向後退了兩步,神情平靜地看著他。

    那冷冷的目光,讓徐洋一聲痛呼硬生生地卡在喉嚨中……

    “地上竟然會有釘子,徐洋,你的運氣還真是不太好啊。”少年很隨意地說了一句,然後緩緩回過頭,看向何凱征,“還打麽?”

    何凱征看著轉瞬間就倒在地上,小腿流血的徐洋,神情有點兒發懵。

    “要是不打那我走啦。你帶他去處理處理傷口,釘子雖然是新買的,但也可能有細菌。”少年說完,真的轉身走了。

    何凱征反應過來,急忙向徐洋奔過去,看了看徐洋腿上的血,抬頭怒視那人的背影,剛想喊他回來,卻被徐洋死抓著手臂阻止了。

    “凱征,你不覺得他,剛才挺可怕的嗎?”徐洋顫著聲音說。

    “怕什麽?如果不是你受了傷,我早就把他打趴下了。”何凱征說。

    “可是你剛才打了半天,他也沒趴下。”

    “我是說過一會兒就能把他打趴下,他是運氣好,剛好絆到你腿上。”

    “我覺是不是,我覺得他什麽都知道,他知道往地上放釘子的主意是我出的,所以才把我的腿弄傷。”徐洋的聲音裏帶著點兒哭腔。

    “他怎麽可能知道?他就是運氣好。”何凱征說,然後他又搔了搔頭,說,“不過,他怎麽知道這釘子是新買的?”

    “快點幫我把釘子撥出來吧,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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