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那朵開在鬢間的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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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宅裏沒有人哭,最愛哭的許雲翔還沒回來,但楚子裏的確已經亂成了一團。

    隨著時日的推移,那種“亂”卻沒有平息的趨勢,反而波及麵越來越大,並且越演越烈;而後從楚宅漫延出去,一直波及到了整個德銳整個蕭家。

    德銳原定為期一個月的特訓營開營不到十天就停課了,主要原因是訓練營的總負責人總教練紀總忽然“瘋了”,瘋得不去營地、不上班、不工作,每天就開著車在滄海四處亂竄。逮著各處大大小小勢力的大哥小弟就問人家見沒見過一個白皙清秀眼睛亮亮笑起來很好看的年輕人,說沒見過他就揍人,尤其是對胡子留在本地的手下,下手更狠,幾乎每一個被他碰見的,就都要被打到送進醫院。

    胡子原來的場子也被他砸了好幾十次,他是認準了隊長多半是被這些人下黑手給怎麽怎麽了,隊長再厲害也怕架不住別人下黑手玩陰的。雖然到底怎麽了他也不知道,但總之隊長沒給自己留個信兒就失蹤了,那就是出了事兒被仇家給算計了,而隊長的仇家紀浩然除了個胡子,也實在找不著別人。

    所以,不管和胡子有沒有關係,在找不著別人之前這賬也就隻能找他算了。

    紀浩然這麽做還存了個心思,這叫敲山震虎、殺雞敬猴,自己越凶、把胡子的人打得越慘,就算事兒不是胡子幹的,那個抓走隊長的人多少也會有幾分忌憚,或許就不敢把隊長怎麽樣了。

    一次次揍人砸場子,一次次被蕭老大從局子裏保出來,胡亂吃口飯連臉都不洗,繼續滿大街揍人砸店,胡子在南市的一家歌舞廳都被他砸了十四回了……

    蕭老大牙疼啊,這咋還不聽勸了就?這咋比小牧還難管?

    小牧最近倒是不打架了,可那錢花的都滲人。糾集了一群富商子弟富二代世家子,早上開會,然後分頭找人。晚上就在私人領地請客答謝大家一整天的辛苦,私人領地那菜多貴啊,隨便開瓶酒都得上萬,小牧還一請請幾十上百號人,酒菜隨便點。

    沒到一個月呢他自己的卡就透支了,伸手向老爸要錢,不給?那行,我自己想辦法。

    第二天出去時讓傭人叫的出租車,紅色帕加尼沒了,送拍賣會去了。蕭老大還得派人去給贖回來,那可是限量版啊,有錢都沒處賣去。這孩子,忒敗家。

    其實陳顧問不見了蕭老大也急,可像紀浩然小牧那樣沒頭蒼蠅似的瞎找就不是個事兒。蕭老大先去了警局報了案,雖然當時還沒到報失蹤的時間但通過關係警局也受理了。然後大蕭總帶著蔡智明去了楚家,人是在楚宅失蹤的,在那兒總能找出些線索來。

    楚宅的保鏢們一見老大來了,呼啦啦地圍了上來。這個說一定是前幾回對付楚煦辰的人又來了,這回來的一定是高手,顧問和委托人一起被劫走了,估計凶多吉少;那個說,瞎扯!小顧問那麽厲害,誰能把他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一定是姓楚的又被綁架了,小顧問去追人了,和上次一樣;話音未落就有人反駁:陳顧問的箱子都沒了,追人有帶箱子追的嗎?肯定是他自己走的;又有人說那不對,他自己走帶箱子就行了,帶委托人幹什麽……

    這個說那個分析的沒道理、那個說這個講的不合情,吵過來吵過去,亂哄哄的就沒人能說得清楚那倆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沒的。

    蕭老大問這裏現在誰管事?孫景天說本來是老管家,一聽少爺失蹤老頭兒就昏過去了,現在在床上躺著呢,許家兄弟剛回來,正在樓上主人區找線索。

    蕭振寰帶著蔡智明上樓,直奔主人區。

    許家兩兄弟到底是跟了辰神多年,也是見過世麵的,倒不像樓下那些人一般的慌亂。那個長頭發長得很美很漂亮的美男子還安慰蕭老大:“人沒事兒,不是被劫走的,是自己走的。護照車鑰匙房產股權證銀行卡都不在了。”

    “是自己走的?”蕭振寰有點兒難以相信。

    許雲翔點點頭:“是自己走的。”

    “那你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了麽?”蔡智明問。

    美男眨了眨眼,鼓了鼓腮,然後又搖了搖頭,樣子很嬌美、很可愛;有點兒蠢、還有點兒萌。

    木著張臉站在一邊的短發男子冷聲道:“還能去哪兒?無非是丹麥、挪威、瑞典之類的地方。”

    “為什麽是這些地方呢?”蔡智明不解。

    短發男子的麵色更冷了:“因為這些地方允許同性結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不會被歧視。”少爺都被他們的人拐走私奔了,許雲飛也不想遮著掩著蓋著了,索性大家說開了,那個把少爺引上歧途、勾引少爺的“妖怪”就是德銳的員工,這事兒蕭家得負責,德銳的負責人要給他們一個交待!

    雖然早就聽過一些風聲,但這樣的“實錘”從楚煦辰身邊的人嘴裏說出來,蕭振寰、蔡智明兩人還是有些反應不來。這是真的?他們真的是“那個”?真的就私奔了?

    “總之,都是你們派來的人有問題,都是他拐帶的我們辰少,人,你們德銳必須負責給找回來!”許雲飛的聲音不見加大,身上的冰寒之氣卻瞬間升級,那種強大的氣場連見慣了大場麵的蕭老虎也不禁心頭一跳,心內暗驚。

    一邊的許雲翔卻在這個時候來拆自己哥哥的台,他拉了拉許雲飛的衣袖,小聲說:“哥,也許他們不是去你說的那些地方啦,也許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其實,陳星他吧,其實……”

    說到這裏卻忽然頓住了,抬起留著長長指甲的秀美的手指,捂了捂嘴。

    “陳星他怎麽了?你說清楚!”許雲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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