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茂搖搖頭：“不一樣。老大一直跟在董事長身邊，過得不錯。雖然也常遭到董事長的喝斥訓責，但那也是一種父愛的體現，更別說他這些年一直過著非常好的生活，走到哪兒別人都要給他幾分顏麵，這些都是因為他是董事長的長子的緣故。”

    蕭振宇冷笑：“老大的日子確實一直是挺舒服的，除了老頭子對他罵兩句打兩下，其它的他就沒吃過什麽苦。如果不是有蕭家大少的名頭，別的不說，就他小時候那脾氣，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幾回了。說起來也就是單獨出去押運過幾回珠寶，當成什麽大事宣揚著，每回出去住的是高檔酒店，前呼後擁的一堆人伺候著，那也算是受苦也算是曆練？我在日本可是十幾歲就出去打工了。”

    “你是吃過些苦頭，但那些在董事長看來是他對你的懲罰。可楚煦辰不一樣，嚴格來說在董事長麵前他並沒有錯誤，錯的那一部分是他無法選擇的，而且也是董事長應該負責的。以前礙著諾言互不相見也就罷了，現在見了麵，他又救過董事長，董事長難免會覺得自己以前是虧欠了他的。這以後接觸得久了，父子之情也會慢慢複蘇，一旦這種感情被喚回來，再想斬斷可就難了。”

    蕭二少的臉色在郭老的話語中變得俞加陰沉，雙眼中的沉狠之色也俞發的濃重。

    “老大上一次鬧出那麽大的事兒來，傷了董事長對他的慈父之心，是他先起了不該起的心思，辜負了董事長對他這些年的期許，因而這件事也讓你父親耿耿於懷，無法釋然。楚煦辰和老大，一個是欠了董事長的、一個是董事長虧欠了他的，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他比老大更加麻煩。”郭文茂繼續說。

    蕭振宇點點頭：“父親的確是一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人，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他對老大的失望也必然會影響他之前想交權給老大的決定，我原本想著借著他們之間心結未消的時候把本該屬於我的奪回來，可沒想到兩虎相爭，倒讓那個孽種得了便宜，重新又走回到老頭子麵前來。”

    “所以啊，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老大父子，而是這個忽然又回來的。”郭文茂說。

    蕭振宇目光一寒：“我會盡快想辦法，徹底除掉這個禍患。”

    “不行，你不能對他對手！”郭文茂的聲音有種前所未有的急迫，而後又很快恢複了他慣有的鎮定從容，“這次董事長出事，本就把懷疑目標定在你和老大身上，你這個時候再亂來，不是不打自招麽？”

    “那，依您看我現在該怎麽辦？”蕭振宇問。

    “為今之計，隻有和老大聯手。”

    蕭振宇的眉頭微皺，看似有些遲疑：“和老大聯手？”

    “對，你和老大再怎麽爭也還是親兄弟，再怎麽鬥也還是一家人。老大現在雖然不得重用，但他還有兒子，老爺子顯然在著力培養孫子。小牧年紀還小，要曆練出來也還得幾年。以你現在在蕭氏的聲望人脈再加上心思手段，隻要能取得他們父子倆的信任，再推小牧一把，坐在董事長位置上的多半會是小牧。蕭事長的位置給他，你在幕後操控實權，這在古代有個說法，就叫做攝政。”

    蕭振宇想了一下：“攝政王，這個我聽過，坐這個位置的多半會是天子的叔父，用在我和小牧身上，倒也合適。隻是那些個當攝政王的在少年天子長大掌權以後，可多半沒有什麽好下場啊。”

    “如果一直不讓他掌握實權呢？小牧的性子你知道，從小就是個嬌縱任性的，難堪大任；老大最大的長處就是出手大方會交朋友，小聰明倒也是有一些，但大事上卻常犯糊塗。董事長退位之後，你有太多辦法、太多機會，讓這父子倆走錯路、落錯子，做錯決定，一直錯到再沒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甚至再沒有資格在蕭氏立足。”郭老邊說邊為蕭振宇倒了杯茶。

    蕭二少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臉上現出舒緩的神色：“讓他們倒行逆施，出現股東們無法原諒的失誤，然後再把他們趕出蕭氏。”

    “以老大父子倆的智商性情，你要想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何況還有我，老大一向十分相信我這個叔叔。”

    蕭振宇臉上的神色更為舒展了，甚至帶出了幾分笑意來：“就像您給他出主意讓他先下手拿走集團資金，以便迫使董事長退位，好防止老頭子把股份時給我一樣？”

    郭文茂緩緩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說老大是小事上精明大事上糊塗。”

    “和老大聯手……”蕭家老二沉吟了一下。

    “隻是要你暫時聯手，先共禦外敵，把你們共同的威脅先逼退。”郭老將要說的話說完，似乎不願意再多言，端起杯來，認真品茶。

    “好，那就依您，我先和老大一起把威脅逼退，雖然隻是逼退還是不夠，但正像您說的，現在動手的確還不是時候。”蕭振宇的目光微閃，似乎對現在不能除去那個人而心有不甘。

    郭文茂依舊在專注品茶，一雙比年輕人更閃亮清透的眼卻不經意間向蕭振宇的方向一瞥，目光犀利，較平時更為精光四射。

    蕭振宇低頭看著身前的桌麵，似乎正在構思某種計劃，並未留意到郭老那奇怪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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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振宇向來是個很注重效率的人，一旦做出決定便會立即付諸行動。

    第二天他就約了他要合作的對像，他大哥蕭振寰到一個沒有人會來打攪的所在密談，那地方很清雅也很隱密，是蕭振宇自己勢力的根據地——滄海市郊的那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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