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彤向酒鬼說：“我現在可以確認了，你對這個徒弟還是比較滿意的。酒鬼，我要提醒你的是，對你我很了解，十九年前就入侵過某電話公司，不為偷資料，隻是因為對方企業的一個營業員對你態度不好，你就把那家公司的營業係統全部破壞，導致該公司停業一周；之後又因為一個警員給你開了罰單，進入該區域的交通係統搗亂，雖然沒造成重大事故，卻使該地區的交通一度陷入癱瘓；三年前因為某銀行經理的作法讓你不滿意，你撰改了那家銀行全部客戶資料，還把他們的ＶＩＰ客戶名單發到網上，給該銀行造成極大的麻煩……威廉，你是個報複心極強的家夥，甚至有反社會人格，你會不會因為我把你綁來而在教授學生的過程中使壞？這個，我不是沒有擔心。”

    酒鬼晃了晃酒瓶，已經隻有一小半了。

    穆曉彤一笑，將手裏的ＤＩＶＡ湊到唇邊，喉頭一陣微動之後，麵不改色地也向酒鬼晃了晃瓶子，聽聲音餘下的酒量已經和威廉手裏的差不多了。

    酒鬼向穆曉彤伸出大姆指，表示對她的酒量十分欣賞。

    酒鬼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徒弟，鄧嘉文學著穆曉彤的樣子，閉著眼皺著眉，灌酒。

    威廉收回目光，對穆曉彤說：“你既然這麽了解我，那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ＦＢＩ，他們把我關了一年，還每天問我研究我，現在放了我出來卻不允許我再碰電腦。我發了誓不能打破誓言，可是除了電腦我這個人又一無是處。”聳了聳肩，酒鬼又說，“這些年我賺的錢倒可以讓我一直喝最好的酒，可惜它們並不夠我去報複ＦＢＩ，你給我找的這個學生很好，很有天分，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的樣子。她，和我很像。”

    穆曉彤看向按師父的吩咐依舊在灌酒的鄧嘉文，實在看不出她哪裏和酒鬼很像。

    “而且她很尊重我，也很聽我的話，所以我準備好好的教她。隻是，我希望你答應我幾個條件。”

    “說來聽聽。”穆曉彤輕抿下一口酒。

    酒鬼也再喝一口：“第一，教好她之後，你要確保我安全離開。不能……像中國那個古話一樣，抓住兔子就殺掉狗。”

    穆曉彤一笑：“你放心，你現在和我朋友是師徒，中國人講尊師重道，而且在這十天裏她不可能學到你的全部，我希望你在離開後和她依舊保持師徒關係，依舊可以指點她。”

    酒鬼點點頭：“既然教了她，她遇到困難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那這一條我們達成共識，第二條？”

    “第二，樓下那兩個人買的酒不好……”

    “我明天去給你弄龍宴頂級特供過來。”

    “第三，我希望她學好後，能時不時地用我教的東西給ＦＢＩ找點兒麻煩，當然，是在確保她不會被追蹤的情況下。”

    “這個，是你們師徒間的事兒，我不管。”穆曉彤說。

    酒鬼轉頭看向他的徒弟。

    鄧嘉文攥著酒瓶，小臉通紅地坐在椅子上晃，一見老師看過來，立刻揮了揮酒瓶躍躍欲試地說：“要搞亂他們的係統，還是公布機密名單？老師，我們現在就來試一試好不好？”

    竟然如此迫不急待地要去搞破壞，而且還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大聲嚷嚷。

    原本一個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啊，交到酒鬼手上算是徹底毀了，或許，是從幾天前用茶壺敲人家腦袋時就開啟了體內潛藏的暴力傾向？現在又跟了這麽個有反社會人格的老師，這以後，性格方麵的發展怕是堪憂啊……

    總之，要回複以前高端大氣有檔次的模樣，怕是難了。

    酒鬼大口灌了一口酒：“那我們就先給他們搞一點兒小麻煩……”然後就邊和穆曉彤喝著酒，邊指導徒弟攻擊ＦＢＩ係統。

    鄧嘉文做得極認真，時不時地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目光專注得進入完全忘我狀態，時不時地還拿起酒瓶，像她師父一樣喝上一大口。

    引著ＦＢＩ係統管理人員在網上追蹤了近兩個小時，酒鬼的酒也喝完了，帶著醉後的迷離向穆曉彤說：“你是個神奇的人，你知道我的過去，我卻查不到你的身份，你絕對不會隻是滄海市的一個保鏢，你倒底是誰？”

    穆曉彤笑而不語，又遞了瓶龍宴二十年過來：“這酒不合你的口味，今天先將就著喝了，明天給你送好的來。”

    酒鬼又飲了多半瓶，伏在床上睡去了。

    穆曉彤回頭對還坐在電腦前的鄧嘉文說：“老酒鬼吃不吃飯都沒關係，有酒就行，你晚飯還沒吃吧，我讓樓下叫點外賣？想吃什麽？”

    鄧嘉文說：“隨便叫點什麽都可以。”

    等樓下的小弟送了幾個外賣飯盒上來，鄧嘉文回頭看了看鼾聲如雷的酒鬼，輕聲說：“我們去隔壁吧。”

    穆曉彤拎起飯盒往外走，鄧嘉文跑到床邊給師父蓋了蓋被子，又在床下拎了兩瓶二十年龍宴，向穆曉彤說：“我們，再喝一點兒？”

    看了看桌上已經空了的ＡＬＩＺＥ，回頭再看看床頭放著三個空酒瓶的威廉，穆曉彤覺得，鄧嘉文原來天生就該是酒鬼的徒弟……

    到了隔壁鄧嘉文的房間，穆曉彤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一瓶伏特加外加小半瓶龍宴，連穆曉彤都覺得頭暈眼乏，有酒意上湧之感，試探著問鄧嘉文：“已經喝了不少了，要不，今天就到這兒？”

    鄧嘉文卻擺擺手，又向她舉了舉酒瓶：“沒關係，我還能喝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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