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說正事兒，聽說你們這回遇上了點兒意外，把當時的情況說來聽聽。”穆曉彤說。

    陳哥今天好像噪子不太好，怎麽總咳呢……小牧剛剛這麽一想，就見楚煦辰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喝點兒水，潤潤噪子，要是還不舒服，我去買點兒藥。”

    馬屁精，不放過一切機會討好我陳哥的馬屁精！

    小牧恨恨地瞪楚煦辰。

    “沒事。”穆曉彤喝了口水，看向眾人，“都說說吧。”

    說是都說說，其實大部分都是小牧說的，見他手舞足蹈興高彩烈的樣子，其它人也就不和他搶了，除了蕭珠珠查缺補漏地加了些細節，雷烈等人都坐在桌邊，一邊喝著茶，一邊神色安慰地回味著。

    穆曉彤聽得很認真，雖然在現場已經看過了一次，之後又聽領隊衛宏在電話裏做了簡單匯報，到小牧這兒已經是第三次事件回顧了，但她依舊是真心喜歡聽，喜歡聽她的組員這第一次大勝的過程。

    認真地點了點頭，穆曉彤說：“做得很好，領隊衛宏現場應急手段得當、總體整局合理；嘉文能很快解除對方對車載電腦的控製，並且對對手實行反監聽手段；你們這一隊人能根據調整後的策略執行，配合堪稱默契。該護衛組員的護住組員、該和衛領隊深入的深入、該跟蹤的跟蹤接應，非常好，尤其是從來沒做過任務的楚煦辰和小牧，第一次進組出就能不慌不亂，按領隊的要求做，特別好。”

    被穆曉彤點名表揚的小牧興奮之情比之前講過程時翻了好幾倍，如一隻被主人誇講的小狗般，搖頭晃腦地壓不住一身的興奮雀躍。

    “隻是小牧啊，下次打人能不能別打那麽狠，咱們是保鏢，不是打手啊。”穆曉彤說。

    小牧立刻點頭，陳哥說的對，陳哥說的當然都對。

    不對啊，他怎麽知道自己打人，而且還打得挺狠的？自己剛才也沒和他說這個啊。

    回頭看了看眾人，大家一齊搖頭。

    另一個被陳顧問點名表揚的新手神色不變，依舊沉穩而安靜地坐著，隻是在穆曉彤宣布開餐後不久，就默默地遞過一盤剔好刺的魚肉過來，放在她麵前。

    穆曉彤隔著小牧向他望了望，笑著說了聲：“謝謝。”

    那笑容竟似有光一般，晃過小牧的眼。

    呆了一刻，蕭牧野揉了揉眼睛，回頭狠狠瞪了楚煦辰一眼。

    隔著自己還要給陳哥獻殷勤，不就是送吃的麽？小爺也會！

    向服務生要了一個空盤子，悶頭挑了一大盤魚肉，外加蝦肉、螃蟹肉，放到穆曉彤麵前：“阿哥，給你！”然後側頭示威般向辰少掃了一眼。

    “呃，小牧，我已經吃了很多，吃不下了。”穆曉彤說。

    紀浩然身邊的王勤見好友臉上的神色一僵，似乎有些尷尬，站起身來拿那盤子：“給我給我，我吃，正懶得扒蝦和螃蟹。”

    對好友的救場，小牧卻明顯並不領情，掃過來的目光帶著森森冷意。王勤鬆開搭在盤子邊兒上的手，在小牧的逼視下緩緩坐下：“那個，還是你吃，陳哥，你多少吃一點哈，小牧的一番心意，別浪費了……”

    見蕭牧野還在瞪他，左右看了看：“何凱征，宋世明，你們去衛生間不？一起去啊。”

    何凱征答應了一聲，宋世明也站起身。

    另一名槍手魏廣江也喊：“還有我，一起去。”

    四個人出了包房，穆曉彤看著門的方向小聲嘀咕了一句：“男的都愛一起去廁所麽？”聲音隻有自己才聽得到。

    抓起桌上的手機穆曉彤也往門口走，剛推開包房的門，小牧追上來：“陳哥，陳哥，你也去衛生間嗎？我陪你去。”

    “我出來打個電話。”

    小牧跟在他身後：“話說，陳哥，培訓也這麽久了，我怎麽從來沒看過你去廁所啊。”

    “陳哥”：……

    牧小少爺拉住穆曉彤的胳膊：“陳哥陳哥，剛才喝了那麽多啤酒，去唄去唄，一起去唄。”

    穆曉彤頭疼：“我是出來打電話的，要去你自己去哈。”

    小牧拉著穆曉彤的胳膊又緊了緊，把頭往他肩上一靠，晃著她的胳膊放出無敵撒嬌大招：“人家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嘛！”

    一條手臂從小牧身後伸過來，把他和穆曉彤隔開，然後拉著穆曉彤向一邊閃開半步：“都說了讓你自己去，陳顧問，我剛好也要打個電話，我們去步梯間，那邊安靜。”

    小牧瞪起一雙鳳眼，上唇處那顆小虎牙也呲了出來，右手不自覺地攥了攥……真想一拳打爛那個男人高挑的鼻染，最好把他那張完美到讓人不想多看一眼的臉也打爛。

    看著他那樣對著陳哥笑就止不住地躥火，一個男人笑得那麽溫柔幹什麽？一雙眼睛還閃亮閃亮地對看著陳哥，你眼睛大會放電麽？還扒魚肉捏肩膀，都是男人好不好，你有點兒做男人的自覺好不好？

    真是，越看越討厭！

    何凱征等幾人從衛生間走出來，作為小牧多年的好友，王勤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此時正處於就要暴起揍人的邊緣。急忙緊趕了幾步跑到小牧跟前，伸手握住他攥緊了的拳頭：“你也要去衛生間？剛才又不和我們一起，來，我陪你去。”

    連拖帶拽地就把小牧拉進了衛生間，看了看裏麵無人，王勤說：“小牧你最近怎麽了？一見那個楚煦辰就跟個鬥雞似的，看著總像要隨時撲上去鬥一番。”

    小牧低頭洗手：“就是看著他就煩，一個大男人總粘粘乎乎地往陳哥身邊貼，陳哥也不知道煩。不就是個高點兒、臉白點兒、長得好看點兒、笑起來比別人溫和高貴典雅點兒麽……有什麽好看的？千年不變，一看就是假的，當影帝的時候練出來的，要麽就是整容整出來的！”

    王勤在鏡子裏看了看小牧滿是怒容的臉，小聲說：“其實，你比他還愛粘著陳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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