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最怕美人宮心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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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笑白接收原身的記憶之後,季斯揚還給她傳了原身死後的一些劇情,那時候牧笑白才知道的。
現在她來了,她絕不會讓欺花走上那一步。
但是欺花這性子得改……
她什麽都不說,萬事壓在心裏,以為自己能解決,最後還是任人魚肉。
不過牧笑白也佩服她,竟然不用和褚若光上床都得了褚若光的信任,看來這丫頭,也是很不簡單呐。
鸞鏡、欺花、蘭燼、蘭骨還有朗嬤嬤,全是將軍府出來的人,如此看來,這個將軍府也不簡單啊……
“皇後娘娘,蘭燼、蘭骨帶到。”這時候,鸞鏡將人帶了進來。
“嗯,蘭燼、蘭骨還有欺花留下,其餘人都出去。”牧笑白喝了一口湯,淡淡吩咐道。
哎喲我去,這湯可真好喝,大早上的吃食都那麽好吃呢!
“是。”鸞鏡不敢反駁,忙應了下來。
“一會將朗嬤嬤叫來。”鸞鏡正起身離開的時候,又聽牧笑白吩咐了一句,鸞鏡趕緊轉頭福身,領著一幫人出去了。
欺花對這情況,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她一想到鸞鏡和蘭燼的關係,便也明白了。
“說吧,本宮聽著。”牧笑白說完,低頭便端著勺子往褚慎嘴裏送了一勺小米粥。
仿佛旁若無人。
蘭燼和蘭骨麵麵相覷,最後,蘭骨決定開口,畢竟她是女子,口齒比蘭燼伶俐多了。
“皇後娘娘,真相已查清楚了。”蘭骨手抱成拳,恭敬道。
牧笑白沒有理會蘭骨,繼續給褚慎喂小米粥。
褚慎似乎是還沒有把嘴裏的小米粥咽下,這又張開嘴接受一勺小米粥,那粥便溢了出來,褚慎一個下巴上糊的全是小米粥。
牧笑白臉上並沒有一點不悅,從自己懷裏取出一塊方帕,小心翼翼給褚慎擦著。
“慎兒乖,娘親給慎兒擦嘴巴。”牧笑白的聲音溫柔極了。
牧笑白和褚慎這邊倒是柔情滿滿了,蘭骨、蘭燼那邊可是怕得緊,以前的皇後娘娘可沒有這般攝人的威勢啊!
明明皇後娘娘正在喂太子殿下食物,沒有理會他們,可他們還是膽寒。
他們倆這個暗衛……真是不合格。
尤其是,看著太子殿下癡呆的模樣,蘭燼和蘭骨真是恨不得自刎謝罪。
皇後娘娘沒有開口,蘭骨也不敢接著說下去,隻有一臉悲壯地抬頭看看,又埋下頭,至於蘭燼,則是一直埋著頭,自責極了。
一旁的欺花看著可著急了,她是非常想提醒一下蘭骨的,可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該如何提醒。
欺花看了看牧笑白,牧笑白這會正在教褚慎自己用勺子,她不由得咬了咬下嘴唇,給蘭骨遞了一個眼神。
蘭骨自然是接收到了,蘭骨也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欺花的意思。
欺花這是讓她說下去……
蘭骨全然相信欺花,畢竟都是將軍府出來的人,不過她還是掙紮了一下,最後深吸一口氣,迅速道:“這件事的參與者有這些人……”
聽蘭骨開口了,牧笑白終於放下心。
牧笑白是故意的,她想要知道,在欺花心中,除了她,其他人在欺花心中有多重要。
她想要知道,欺花是不願說,還是不屑說。
看來,欺花是個明白人。
也是,以前那會,原身是一個拎不清的人,又是一個全然相信褚若光和牧笑清的人,蠢笨又倔強,欺花哪怕是明白,卻哪裏敢和原身說?
隻怕原身不僅不會信,反而還會覺得欺花是挑撥離間。
於是漸漸的,欺花就什麽都不說了,一個人獨闖。
這會看來,欺花的思想還沒有那麽根深蒂固。
牧笑白在喂褚慎吃東西的時候,是很認真很小心的,但與此同時,她也在聽蘭骨說的話。
“參與者有牧二小姐、德妃還有……樊公公。”蘭骨這話一出,牧笑白筷子上夾的肉丸子一下子就滑了下去。
牧笑清是牧笑白知道的參與者之一,至於這德妃,倒是情理之中,可是沒想到,褚若光最信任的樊公公,竟然也參與了?
先說這個德妃,是四妃之一,雖頂了“德”字,但可是一點也不仁德,她是最恨牧笑白的一個,和牧笑清聯合在一起,倒是可以理解。
不過她們是怎麽認識的?
牧笑白有些懵。
再說這個樊公公,樊公公是先皇身邊的公公,先皇去世後,樊公公順利留在了褚若光身邊,雖不是褚若光貼身服侍的太監,但卻是所有太監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公公。
這個樊公公都有所參與……
牧笑白便覺得很棘手了。
可是,樊公公怎麽會和牧笑清、德妃聯合在一起,陷害皇家子嗣呢?
牧笑白沉默了很久,吐出兩個字:“原因。”
興許是牧笑白臉上的表情太過寒冰,周身殺氣外泄,心靈通透的褚慎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猛地就哭起來。
牧笑白一看,急了,趕緊抱起褚慎就是一頓好哄。
“皇後娘娘,朗嬤嬤求見。”外麵傳來了鸞鏡的聲音。
正好!
“進來。”牧笑白答。
不一會,一個體態優雅的老人踩著小碎步進來了,她進來還沒來得及注意周圍情況,目光就落在了哭鬧不止的褚慎身上。
“唉喲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朗嬤嬤也是關心則亂,還沒有行禮就跑到了牧笑白麵前。
牧笑白也不想和老人計較,便道:“嬤嬤,你把太子帶下去。”
“是,皇後娘娘。”朗嬤嬤應下,佝僂著老腰就要抱起褚慎。
“嬤嬤,你別抱他,他會自己走路。”
“皇後娘娘!這怎麽能行!”朗嬤嬤最守規矩,鐵定是拒絕的。
“好了,嬤嬤你也抱不動,就牽著慎兒出去吧。”牧笑白沒有心思應付朗嬤嬤,語氣便重了些。
朗嬤嬤楞了一下,哄了褚慎好一陣,可偏偏褚慎就是不動,他一臉害怕地看著朗嬤嬤,一邊往牧笑白懷裏鑽。
“罷了,朗嬤嬤,你去把範嬤嬤叫過來。”牧笑白見狀,無奈地開口。
範嬤嬤是褚慎的奶娘,人很不錯,正因為她人不錯,這才使得褚慎斷了奶之後,她還能一直呆在褚慎身邊。
見朗嬤嬤領命出去,牧笑白便站起身來,走到飯桌一旁方桌的椅子上坐下,舉動行雲流水,優雅十足。
牧笑白睨了蘭骨一眼,蘭骨連忙道:“德妃娘娘和二小姐原在百花節認識,此後便成了閨中密友,此次是德妃先找上二小姐的。”
蘭骨說得膽戰心驚的,誰不知道,牧笑白和牧笑清關係是極好的?
她這麽說,還冒著被牧笑白懷疑的危險。
可他們並不知道牧笑白已經換了一個人的,而這個人,是絕對不會懷疑他們、而偏信牧笑清那個小人的。
不過牧笑白倒是有些吃驚,德妃和牧笑清竟是閨中密友?
也是,德妃算起來,也隻比牧笑清那女人大兩歲,成為閨中密友倒不稀奇。
而且她們成為朋友,估計還是褚若光是太子那會,那時候德妃還未嫁給太子,這樣才有可能和牧笑清認識。
這兩個人都恨死她牧笑白了,那豈不是一拍即合?
隻是牧笑白覺得有些可笑,這些東西,在原身的記憶裏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可見以前原身活得是有多麽荒唐。
“樊公公呢。”牧笑白沒有表示出對德妃和牧笑清的喜怒,便直接問了樊公公。
蘭骨摸不清牧笑白的情緒,便匍匐在地,恭敬道:“是……是先皇……”
“哈?”牧笑白一怔。
“是先皇曾給樊公公下過命令,說……說……”蘭骨說到這裏就卡住了,不敢再說下去。
牧笑白瞪大了眼,氣得不行。
蘭燼見狀,嚇了一跳,趕緊接過話:“稟告皇後娘娘,先皇曾說,堅決不能讓……讓您生下的皇子……成為,成為皇帝……”
“大膽!”牧笑白猛地拍桌,氣得不行。
這其中,還有原身的氣焰。
這下倒好,把褚慎嚇得不輕。
褚慎猛地哭出聲,撕心裂肺,牧笑白這才反應過來,一張臉一下子就白了。
牧笑白心疼地不行,趕緊站起身抱起褚慎,抱在懷裏好一頓哄。
“你們都給本宮出去!”牧笑白發火了。
“出去,”牧笑白又說了一遍,冷冷道:“所有人。”
見牧笑白是真的怒了,欺花福了身,趕緊往外走,蘭燼和蘭骨臉色很不好,叩拜了一下,相互扶著也出去了。
蘭燼和蘭骨出來房間,才發現背後濕了一片。
皇後娘娘現在……怎麽會如此可怕?
不僅是蘭燼、蘭骨如此想,就連一直守在門外的鸞鏡,還有剛才見證一切的欺花都如此想。和
以前的皇後娘娘也是動不動就生氣,任性驕縱得不行,對下人幾乎都是惡狠狠、高高在上的,可是那時候的牧笑白,沒有那麽嚇人。
他們隻是表麵的害怕,從心底裏,是不怕的。
可剛才,他們是真的怕了。
被皇後娘娘輕飄飄的眼神瞟一眼,他們都覺得血液要倒流了。
皇後娘娘好像在太子殿下的事後,就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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