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記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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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待工作,徐淩是個格外認真的人。

    不然他也不能從一個幹警升到副隊長。

    對待工作認真的人都很嚴謹,尤其是幹這一行。

    他斜了陳楚楚一眼,目光鋒銳。

    和凶狠的罪犯打交道的人,身上都是帶殺氣的,不然也治不住那些凶徒,陳楚楚就被他這一眼盯的渾身發涼。

    “我就是好奇,不能說我就不問了。”

    陳楚楚也不是慫,而是知道這些事的確是保密的。

    國家部門有國家部門的規矩,哪能什麽事都讓小老百姓知道,小老百姓就隻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徐淩也不是故意嚇陳楚楚,他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聽見陳楚楚這麽說,他的麵色也緩和了,隻不過想起這個案子。

    他的心情又沉了沉。

    很棘手。

    現在懷疑鎮上這個殺人案和之前的強暴案是同一人所為,不過也沒證據,之前來報案的那個姑娘報了案之後就後悔了,事情鬧大了,對她的名聲不好。

    一個被欺負過的女人,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人家不願意再配合調查,他們也沒辦法。

    至於這個殺人案,被害人的父母情緒激動,口口聲聲說要找出凶手給女兒報仇,可關於女兒的事他們一問三不知。

    被害人劉某說是二十,其實今年才十九歲,花一樣的年紀,說是許了人家,年前就準備辦婚禮,和村裏幾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下河捕魚拿到鎮子上賣,原本是一心攢錢給自己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哪知道就搭上了一條命。

    出事那天她去鎮上賣魚,晚上也沒回家,家裏人都沒想去找。

    第二天就發現屍體了。

    誰也不知道她晚上見了什麽人。

    鎮子上比鄉下熱鬧,可一到晚上除了主幹道路有路燈,其他地方都黑燈瞎火的,大家早早關門睡覺,誰知道外麵發生了啥。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案發附近地方走訪。

    隻有一個兩半夜起來解手的人說是好像看見了人,可也說不準,還有說聽到女人尖叫聲音的,也就是好像。

    徐淩不是沒碰到過更殘忍的案子,可線索這樣少的,還是頭一次,他差點懷疑那個殺人犯是不是懂刑偵知識,特意把屍體丟在那地方就是給他們警察添堵的。

    陳楚楚隻看著徐淩愁容滿麵的,猜想大概是案子不順利。

    這種事她也幫不上忙。

    正想著,眼睛瞧見秦婷婷了,小姑娘昨天還在住院,今天就來學校了,還是穿著公主裙,就是氣色不好,大眼睛灰撲撲的。

    沒瞧見沈英,是秦深送女兒來學校。

    陳楚楚對秦深的印象還不錯,若不是昨天他穿著白大褂說的那番話,也不能讓她的生意一下這麽好。

    “婷婷身體好了嗎?”她打了聲招呼。

    秦婷婷脆生生的喊了聲阿姨。

    陳楚楚心情還算好,也就不計較阿姨和姐姐了。

    她本來想送一碗豆漿,想著秦婷婷剛住了院,大概不能再亂吃東西,吃壞了沈英又要來找她麻煩。

    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深送完女兒卻來到她攤子前,“來一碗豆漿。”

    “好叻!”

    陳楚楚本來就是一個對顧客態度好的生意人,尤其秦深幫了她大忙,對秦深自然是笑臉相迎。

    舀了滿滿一碗豆漿,也沒收秦深的錢,還是秦深堅持給了。

    等秦深喝完豆漿,陳楚楚用水洗碗。

    就聽見哼哼兩聲,這哼哼的卻是徐淩。

    徐淩有種見了鬼的心情。

    他十塊錢買了兩碗豆漿,輪到剛剛那個男人就不要錢?

    這差別對待讓他心裏不舒服。

    至於不舒服的原因,徐淩就沒去細細分析。

    繃著臉把豆漿喝完,也不知是不是豆漿涼了還是咋的,味道也變得古怪,似乎還酸酸的,徐淩把碗丟在籃子裏,轉身就走。

    陳楚楚一頭的霧水。

    徐淩這是哪根筋又搭錯了?

    她還想跟他提一提離婚的事,他倒是跑的快!

    把豆漿賣完,陳楚楚也沒等著徐淩回來,就蹬著三輪車先回去了,地裏也有活,她現在一天出兩次攤,王憐花下午也幫著她一塊磨豆漿煮豆漿,等她出攤,王憐花差不多到時間煮晚飯。

    地裏的活都被放在了上午。

    陳楚楚早些趕回去也能幫王憐花幹活。

    她算的也差不多,她回到家王憐花正好準備下地。

    之前兩個女兒都在家,家裏的活都不用她太操心,現在大女兒去學校教書,小女兒一天兩趟跑鎮子上賣豆漿,王憐花舍不得女兒辛苦,總會幫著小女兒一起磨豆漿。

    盡管兩個女兒都懂事,一有空就會幫她幹活。

    可王憐花沒打算拖累兩個女兒,所以她一天幾乎也沒有歇息的時間,自然,她剛剛失去了男人,還是不習慣的,這樣忙碌的生活讓她覺得充實,也就不會經常想起死去的男人。

    陳楚楚把鍋子和碗重新洗幹淨,就要和王憐花一塊下地。

    “聽媽的話,你在家歇息,地裏沒多少活,媽一個人就能幹。”小女兒一天兩趟出攤,王憐花是很心疼的。

    “媽,我不累。”

    陳楚楚拎了個菜籃子,挽著王憐花的手臂就出去了。

    王憐花還挺不習慣的,鄉下人都內斂,愛不愛的不會放在嘴裏說,母女姐妹之間也不會挽著手臂走路,就感覺怪怪的。

    可陳楚楚喜歡啊,挽著王憐花這麽走路,她覺得踏實,母女兩有說有笑,陳楚楚撿鎮子上有些有趣的事講給王憐花聽,王憐花聽的也樂嗬嗬的。

    遠遠有人瞧見,都覺著母女兩人的感情是真好。

    村子這麽大,誰家這麽大的閨女還挽著親媽的手有說有笑的。

    有人羨慕自然也有人酸。

    酸啥?

    酸陳楚楚醜唄?

    明明是個姑娘家,父母都生的不錯,偏她長的五大三粗,長的醜就好好待在家裏,偏偏要招搖的到處走,可不就活該被人說閑話!

    要說村裏就沒其他長的醜的人?

    怎麽可能?

    可陳楚楚在其中是最突出的,況且有胡玉鳳添油加醋,大家都巴結胡玉鳳,自然就喜歡數落陳楚楚。

    這年頭大家嘴裏的吃食都少。

    可胡玉鳳不一樣啊,她手裏有餘錢,就會買些瓜子和萬年青餅幹,誰跟她好,她就給人抓把瓜子拿兩塊餅幹。

    小恩小惠並不起眼,可抵不過那些長舌婦嘴饞。

    陳楚楚一路走過,把那些說她閑話人的麵孔都默默記牢了。

    哼,來日方長,她可是十分記仇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