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嫁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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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的這場農忙結束的時間剛剛好。

    一來王憐花擔心自己應付不了,開始的早。

    再則當然少不了徐淩低調的幫忙。

    這會下起雨,曬穀場那邊可是忙成一團糟,呼喊聲大叫聲,忙著把稻穀掃在一塊,然後蓋上油布。

    還有些已經裝袋的,趕緊把袋口捆起來,來不及往家裏運,也要先堆在一塊,才能用塑料膜蓋起來。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啊!你是死的嘛,磨磨蹭蹭!稻穀全泡了水,明年咱們吃啥?”

    “快去拿油布,快啊——”

    “這樣不行,唉,你別裝了,趕緊先蓋起來!”

    在吵鬧的曬穀場還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聲音。

    嗯,來自胡玉鳳!

    陳家的稻穀都收回家裏,胡玉鳳呢?

    胡玉鳳家的稻穀也曬了三天多,按著徐銀山的意思,中午那會就該收了,可胡玉鳳覺得稻子還沒曬透,想再曬曬。

    一直磨蹭到三點多才開始裝麻袋。

    裝了一半就開始下雨,胡玉鳳又開始心疼稻子,手忙腳亂的開始搶稻穀,可她和徐銀山總共兩個人,還有那麽多麻袋放著。

    遮了這邊擋不住那邊。

    她氣的直罵。

    “你瞎了嗎,那個角沒扯好,那裏,那!”

    徐銀山悶著頭,在胡玉鳳麵前被罵的跟個孩子似的,剛把這頭扯好,另一頭蓋好的塑料膜就被風吹開了。

    他鬆開這邊,風一吹這邊也白蓋了。

    “叔叔,給!”

    一塊磚頭出現在眼前,徐銀山都愣了下,抬頭就看見陳楚楚。

    他這不更吃驚了,半天沒接過來。

    陳楚楚手裏抱了一摞磚頭,見徐銀山沒反應,也就沒等他,快速把磚頭壓在塑料膜上,沿著邊邊角角都放了磚頭。

    這樣一來塑料膜就固定住,不會被風吹跑。

    曬著的稻穀都遮蓋好,陳楚楚又去拎裝在麻袋裏的,一麻袋稻穀差不多有一百斤,她一拎沒拎得起來。

    “我來!”徐銀山過來,兩人合力將麻袋堆在一塊。

    “醜丫頭!誰讓你來給我家幹活!”胡玉鳳怎麽想的,死丫頭沒事獻殷勤,指不定又有什麽壞主意。

    陳楚楚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雨越下越大,還剩下幾麻袋稻穀在外麵淋雨。

    陳楚楚跑過去搬,胡玉鳳想了想,沒開口趕人。

    送上門來的免費苦力,她幹啥不要!

    哼!

    指不定死丫頭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陳楚楚沒管胡玉鳳,幫著徐銀山一塊把稻穀搬到一起,蓋上油布,油布的邊角再用磚頭壓著。

    放下最後一塊磚,雨已經很大了,曬穀場這邊的人早就跑光了,沒地方避雨,誰也不傻,難道還在這淋雨?

    陳楚楚的頭發濕了大半,雨水順著發梢往下滴,掉在脖子裏,涼的人直激靈。

    “丫頭,今天真是多謝你幫忙。”徐銀山身上也全濕了。

    但搶救的及時,稻穀沒濕透,隻要明天天氣放晴,再曬一曬,沒什麽大的影響,畢竟是來年一年的口糧,他也著急,胡玉鳳嘴裏嘰嘰喳喳,關鍵時候就不派啥用場。

    “徐叔你客氣了!”陳楚楚不以為意,她也不是沒瞧見胡玉鳳的臉色,說實在的,她來幫忙還真不是衝胡玉鳳。

    她這是還徐淩的人情。

    “少來這一套,當別人不知道你心裏什麽算盤,我可告訴你,你幫我家做再多活也沒用,隻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再進我徐家的門!”

    稻穀都蓋起來了,也沒什麽大的影響,胡玉鳳又開始飄了,反正她是看不上陳楚楚,至於陳楚楚送上門來幹活……

    那更是下賤。

    不值錢的!

    要不怎麽說姑娘家要自重,白白倒貼男方家裏,公婆心善還好,換了刁鑽的公婆,那就覺得這姑娘下賤。

    送上門來的幹啥不要?

    就當是家裏多了個使喚的傭人!

    所以說自己不看重自己,別人就更會輕視。

    陳楚楚從來沒指望能從胡玉鳳嘴裏聽見什麽好話,輕蔑的扯了扯嘴角,衝進細密的雨霧裏。

    “我說你聽沒聽見我的話——”胡玉鳳還喊呢。

    徐銀山也是聽不下去,兩隻手背在身後就走。

    “你等等我!”

    胡玉鳳追上男人:“我可告訴你,醜丫頭指不定心裏打什麽壞主意,不然她能平白來幫咱們幹活?你可警惕著點,別上了她的當,這丫頭現在可機靈著。”

    徐銀山看她一眼,無話。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耳朵聾了啊——”

    胡玉鳳一路喋喋不休,從曬穀場念叨回了家。

    ……

    陳楚楚跑回家,身上濕透了。

    “下這麽大雨,你幹啥去了,快把濕衣服脫下來。”王憐花瞧見女兒落湯雞一樣的回來,心疼壞了,“頭發也濕了,快,拿毛巾擦擦。”

    陳楚楚把頭發擦了擦,扭身去房裏:“我去換身衣服。”

    “這孩子,下這麽大雨還出去,也不知道去幹啥!”

    陳歡從廚房出來,手裏端著一碗熱水,裏麵切了兩片薑,“媽,楚楚大概是有事吧,她不是胡鬧的人。”

    王憐花也知道,可幾個月前也是這樣的天氣,陳水生撐了把傘出門,就再也沒回來,那天的雨還沒今天大,她在家裏等啊等。

    一群雜亂的腳步接近,踏著雨水四濺,烏鴉鴉的來了一群人,他們披著雨衣,帽子跑掉了,頭發濕答答的。

    對她說陳水生沒了。

    好好的一個人啊,說沒就沒了。

    連句話也沒留下。

    陳楚楚從房裏出來,陳歡把薑茶遞給她,眼神指指王憐花。

    姐們兩一左一右扶著王憐花的肩膀,“媽,我們都好好的呢,別擔心啊。”

    這一場秋雨連著下了兩天。

    索性在第三天放了晴,梨花村的村民望著天上的太陽,狠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若是再不出太陽,稻穀在雨裏泡著,非發芽不可。

    連著幾天太陽晴朗,村民不緊不慢的將稻穀曬透,搬回家裏去儲存了起來,農忙過去,大家臉上也都有了笑容。

    今年產量不錯,除去交公糧和留下一家人的口糧,還能把多餘了糧食賣了換錢,不管怎麽說,都是一筆收入。

    陳家也把多餘的糧食賣了,得了四百多塊錢。

    王憐花當著兩個女兒的麵把錢放在桌上,一張一張數過來:“這錢媽收起來,等你們兩個出嫁,這些錢就用來給你們買嫁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