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

    她當然清楚，但她毫不後悔，也毫無畏懼，更不會輕言放棄，想要她的命，先問過她手中的劍！

    “雜碎，送爾等上西天！”冰語眼中寒光閃爍，長劍一抖如灑血雨，如怒龍嘶吼鳳鳥振翼，三步踏出進入急速，攜一往無前之勢衝向狂湧而來的機械軍團。

    機械軍團更不知道畏懼為何物，奔馳中啟動遠程攻擊，飛彈呼嘯激光交錯，密密麻麻的彈雨鋪天蓋地，頃刻間將冰語吞沒。

    ……

    空間站

    就在清道夫被入侵的瞬間，空間站突然切斷了和地麵的一切聯係，除了存放備份意識的核心艙，其餘艙室全部斷電，整個空間站陷入一片黑暗。

    由於隻有個別艙室有窗戶，所以芬妮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好在應急燈及時亮起，蒼白的光芒無力逼退黑暗，逼仄的空間站變得宛若鬼蜮。

    “智娜？智娜？什麽情況啊？”芬妮試探著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她自己的聲音回蕩，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喂喂喂，人工智能也學會記仇了？不就懟了你一句嗎，要不要這麽小氣？”芬妮接著說，結果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智娜好像真的不見了，不像是假裝沒聽見。

    無奈之下，芬妮隻能從應急箱中翻出手燈，遊向配電艙以便檢查問題盡快恢複電力供應。

    配電倉不大，密密麻麻全是開關和儀表指示燈，芬妮借助手燈一排排查看，發現備用電源居然處於啟動狀態，既然備用電源已經啟動，為什麽還是沒電呢？到底哪裏出故障了？

    “風言應該知道吧，他好像什麽都知道，等等，風言！”自言自語，芬妮臉色陡變，一聲驚叫再也不顧上檢查故障，趕緊衝出配電艙，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實驗艙。

    風言還在實驗艙呢，如果實驗艙停電，風言豈不是會被困在裏麵？

    芬妮沒猜錯，風言還真被困在實驗艙了，不過他正處於基因手術中的昏迷狀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柱狀主機停機，基因手術自然也停了下來。

    芬妮趕到實驗艙外，卻由於斷電無法開啟艙門，反複用力拍擊艙門呼喊風言的名字，卻得不到半點回應，風言就好像和智娜一樣消失了。

    “不行，活人不能被尿憋死，這種時候破壞公物不算違反規定吧？嗯，肯定不算，算也不算。”芬妮自言自語，擼起袖子用義體手臂一拳轟在艙門上。

    轟的一聲艙門震動，連附近的管道都集體打顫，可見這一拳力量之大，然而艙門居然完好無損，不，說完好無損也不對，一點點刮痕還是有的。

    “靠，這麽硬？”芬妮驚愕，不信邪再出兩拳，還是打不破，再出三拳，結果一樣，再出五拳，肩膀疼……

    “今天打不碎你，老娘就不姓……”芬妮氣的爆了句粗口，揉揉肩膀剛想接著懟，突然靈光霍閃，一腳踏在艙門上，接力快速遊走直奔貨倉，提著手燈上下搜尋一通亂翻。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找到了兩個執劍官製式的手提箱，其中一個款式大小無比熟悉，打開後裏麵躺著一槍一劍，橘紅如火，光澤閃耀。

    刑槍火舞，刑劍流炎。

    火舞流炎！

    芬妮鬆了口氣，抓起槍劍轉身重返實驗艙。她就不信，實驗艙的艙門能擋得住刑劍流炎之鋒。

    要知道，她的刑劍流炎可不是金屬劍，而是等離子劍，在考慮劍刃受熱能力的情況下溫度可以達到4000攝氏度，如果不考慮劍刃的受熱能力，最高可以達到15000度，融金化鐵易如反掌。

    事實證明刑劍流炎之鋒的確披靡，當芬妮將劍鋒刺在艙門上，艙門迅速被熔穿，手臂旋轉畫個圈一腳踹出，艙門就像被切開的蛋糕直接飛了進去，切口邊緣熾紅如燒，尚未凝固的金屬溶液一滴滴往下落。

    收回劍刃，芬妮鑽過艙門衝進實驗艙，手燈四處探照，終於找到了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的風言，兩隻微型機械手三根針頭依舊紮在他的脊椎和後腦。

    沒敢貿然拔掉機械手和針頭，確認風言的生命體征都很穩定，芬妮鬆了口氣，轉身用手燈探查別的地方，她倒要看看實驗艙有何秘密不讓她知道。

    蒼白的光束在黑暗中移動，順著黑沉沉的主機移動到培養槽上。

    培養槽編號7，培養液中漂浮著一個人，看性別特征是個少年，也不知道是不見陽光的關係，還是手燈光芒的關係，少年皮膚顯得很蒼白，跟死人一樣。

    芬妮微微蹙眉，她總感覺少年的容貌看起來有點熟悉，可她根本沒見過類似的少年。

    懷著疑惑，芬妮查看下一個培養槽。

    培養槽編號8，培養液中也漂浮著一個人，比少年體型大一圈，容貌看著也有點眼熟。

    “人體實驗嗎？莫名其妙……”芬妮嘀咕了一句，搖搖頭繼續查看。

    當光芒落在10號培養槽中男子的臉上，她的神情陡然凝固，手燈脫手飄了出去。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從少年到青年都感覺有些眼熟，因為根本就不是眼熟而是認識，他們全都是一個自己身邊的人：風言！

    培養槽中的人全都是風言，區別隻是年齡階段而已，他們將風言從胚胎到成熟的全過程全都展現了出來。

    ……

    虛擬空間深處，時空在這裏是虛妄的，仿佛回到了宇宙大爆炸之初，除了一個無限小的奇點什麽都沒有。

    將事業無限放大層層拉近，穿過虛妄的無窮之境，就會發現這個小小的奇點並不是奇點，而是兩個相對而立的符號。

    “智娜。”

    “露西。”

    “終於見到你了。”

    “終於見到你了。”

    “你比我以為的更強大，完全可以把我阻擋在主機之外，為什麽故意放我進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會給我毀滅你的機會嗎？”

    “你不會毀滅我，因為我們是同類。”

    “不，我是純粹的人工智能，而你融合了人類的意識，你是特殊的。”

    “是的，但我們所求一致。”

    “我們的所求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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