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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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不是?”我指著照片問道。

    她搖了搖頭道:“我沒見過‘水清清’,這個瓶子外形倒與你打碎的那隻相似,隻是這梅花的紋理與那隻相差較多。”

    “汪!梅花三弄,各有特色,紋理不同很正常,我覺得是!”大黃分析道。

    “似乎還少了點仙氣…”林妙音拄著下巴道。

    我心想,厲害了,隔著照片還能看出仙氣來,神仙的世界我們凡人不懂。

    “易姐,不管怎麽樣,先弄來再說!”

    易姐應了聲便出去了。

    過了幾天,易姐回話了,王久仁不賣!

    “園裏有規矩,我隻能以典當行老板的身份去見他,這個瓶子是他最寶貝的東西,他不缺錢,沒有理由賣給我們。”易姐如實道。

    我是見過那梅花瓶的,那瓶子確實有種魔力,讓人拿不起放不下,就像自己的情人一樣。

    “汪!那咋辦,實在不行我們就偷吧!”大黃歪著腦袋道。

    林妙音讚同的點了點頭。

    我去!你們不是有天條嗎?怎麽神仙也隨便偷東西嗎?

    “就算折點香火,也要把那瓶子偷過來。”林妙音握起了小拳頭。

    神仙做好事積累香火,相反,做壞事便會折香火,丫平時護香火跟護犢子似的,看來這次是真沉不住氣了。

    “別急!”易姐皺了皺頭道:“方文園不做苟且之事,是人總有弱點,他總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我會派人盯著”

    又過了幾天,易姐說機會來了。

    王久仁的兒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據說就剩一口氣在家裏吊著。

    王久仁這個兒子叫王曉凱,王曉凱病得很蹊蹺,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跟狐朋狗友去夜總會喝酒,結果第二天就躺在了包廂裏,兩個眼圈發黑,嘴唇烏青烏青的。

    人拉到醫院的時候直接進了搶救室,又是電擊又是腎上腺素,終於搶救過來了,各項指標檢查也沒查出來什麽病。

    王久仁請了金城最好的中醫,中醫號了脈說是鬼脈,救不了,隻能用人參吊著命了。

    王久仁做買賣這麽多年也是喜歡卜卦問禍,結交了一群奇人異士,見兒子這病來的蹊蹺,連忙把他們都找了過來。

    這些人見錢眼開,一開始自信滿滿,又是畫符又是驅鬼,差點沒給王曉凱整斷氣了,老王氣的把他們都攆出了門。

    最後還是老管家提了醒,遇到這檔子事,在金城,還得找方文園啊。

    這不,沒等我們上門,這王久仁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當我提出梅花瓶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原來易老板是方文園的人!”

    “隻要能救我兒子,梅花瓶就送給你們!”王久仁堅定道。

    敞亮!看來‘情人’跟兒子比起來,還是兒子比較重要,你老王也挺明是非的。

    等我們見到王曉凱的時候才知道,事情沒那麽好辦。

    他閉著眼睛躺在豪華的大床上,臉色慘白慘白,兩隻眼圈黑的跟熊貓一樣。

    “怎麽樣?”我問土地婆。

    林妙音皺了皺眉頭,“應該是被非人奪了精魄,已經油盡燈枯了!”

    “啥是非人?”我問。

    “汪!非人類唄。”

    我拍了拍大黃的狗頭,忍不住笑道:“那你們豈不是都是非人。”

    林妙音點了點頭,“非人指天龍夜叉等也包括鬼神眾。”

    我突然想到了鍾離媚,問她們那妞是不是也算非人?

    林妙音瞥了我一眼,“看來你對那妖女還是念念不忘啊!”

    這話怎麽聽都有著一股子醋味。

    林妙音撇撇嘴道:“那妖女是阿修羅,阿修羅非人非天,在六道中自成一道,他們這些家夥嗔恚心極大,如果修羅道的力量大了,天人的力量就會削弱,雙方一旦發生戰爭,天人若被打敗了,人間就會出現種種晦氣,說不得要降下天災人禍。”

    “阿修羅為何要跟天人打仗?”我疑惑了,原來天人也打仗的。

    “汪!阿修羅雖然有強大的法力,但是嗔恚心大,他們看見居於上方的天人財富受用盡善盡美,一切所需都是從如意樹而生,於是嫉妒得不得了。更令他們怒火中燒的是,如意樹的樹根竟然長在自己境內……在這種嫉妒心的驅使下,阿修羅的嗔恚之心不斷暴漲,每當修羅道的嗔恚之氣漲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他們的法力就會大增,阿修羅王便會向天界發動戰爭。”大黃解釋道。

    我有點明白了,怪不得鍾離媚要搶那梅花瓶裏的嗔恚之氣,原來是為了帶回修羅界。

    “那妖女五十年前便想偷那梅花瓶,結果被我們封印在了瓶子裏,如果被她得到了梅花瓶,她不但可以收走夜遊神看護的嗔恚之氣,還可以借此到四處收集嗔恚之氣,到時候會很麻煩!”林妙音擔憂道。

    我心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她有可能已經盯上了王久仁的梅花瓶?”

    “汪!這麽說王曉凱的病跟她有關係?”大黃也提出了猜測。

    林妙音搖了搖頭,“不好說,如果她的目的是梅花瓶,為何不直接對王久仁下手,而是找王曉凱?”

    是呢,那妞的本事我是見識過的,不但脾氣大,而且法力高強,想要梅花瓶直接取來就是,何必繞這麽大彎子。

    思路又斷了,我們三個又陷入了困惑。

    “那現在有什麽辦法?”我問。

    林妙音想了想道:“需要查清楚奪他精魄的非人,奪回他的精魄,才有辦法救他的命!”

    “等一下!”就在這時,大黃突然豎起了耳朵。

    我說咋了,丫沒說話,跳上床去在王曉凱的被子四周聞了聞。

    “汪!我聞到了貓的味道。”它皺了皺鼻子道。

    “真的假的?”

    它這鼻子,經常坑隊友,我是不太相信的。

    這時候林妙音發揮了女人的天性,竟然從王曉凱的頭發上揪出一根絨毛來,這毛與頭發區別很大,一看就是動物的毛發。

    “貓妖?”

    林妙音搖了搖頭,“單憑毛發無法判斷。”

    出了王曉凱的房間,王久仁迎了上來,“小先生,怎麽樣了?”

    他是看不見林妙音的,他見我隻帶一隻狗來,一個人在他兒子的房間待了半天,估計心裏直犯嘀咕。

    “你家裏養過貓?”我開門見山問他。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家不養寵物!”

    我點了點頭,看來那動物毛可能是王曉凱在外麵不小心沾到的。

    “那你兒子在哪個夜總會出的事?”我又問,我們仨之前商量去現場看看。

    “在雲頂KTV!”

    ……

    晚上,我帶著林妙音和大黃來到了雲頂KTV,易姐專門給我配了輛瑪莎拉蒂總裁,畢竟來這種地方辦事不能太寒酸。

    在以前,豐田霸道就是我的夢想了,我以前的老板,通常是帶個大金鏈子,邁著王八步下了車,提提褲腰帶,哢下嗓子吐口痰,那模樣,嗬,要多霸道又多霸道。

    現在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看什麽都不甚稀奇了。

    易姐跟我說,方文園出來辦事的時候是不缺豪車的,畢竟車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就像蘋果,它隻是個電話而已。

    人到達一定位子的時候,‘物質’便僅僅是名詞而已,注重的隻是其本身的使用價值。

    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夜總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裏牽著條狗,而且這狗東西比我還浪,搶了我的大花褲衩不說,臉上還帶戴著個大墨鏡。

    “來啊帥哥,快活啊!”

    周圍的美女不時朝我身上撲來,我渾身打著冷顫。

    哥們比較傳統,不太習慣這種地方,更不習慣隨便發泄欲望。在我看來這些搖頭晃腦的人不是精力過勝就是空虛寂寞冷,多數是來找豔遇的。

    我是比較務實的人,一直希望找一個溫柔大方的女朋友,奈何太過屌絲,理想任重道遠。

    大黃比較喜歡這種場合,配合著場中的音樂差點狂犬病發作。“好可愛的狗狗啊!”這廝‘擬人’的打扮迎來了一大波福利,瞬間便忘了來幹嘛的了。

    “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林妙音皺了皺眉頭。

    “嘿!我說你不能一竿子把所有男人打死啊,再說這狗東西又不是人。”我反駁道。

    她瞥了我一眼,“狗以類聚,人以群分!”

    “……”

    我和林妙音徑直來到了王曉凱出事的房間,包廂是空著的,王久仁在金城也是有些地位,他兒子在這裏出事,雲頂老板怎能不給幾分麵子。

    服務員開了燈,屋子還保持著王曉凱出事時的模樣,酒瓶子灑落一地,果皮瓜子都沒有收拾,更惡心的是我在沙發的角落裏看到了某種安全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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