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道這老胖子為什麽要單獨提審我。

    “今晚的飯菜不錯吧？”丫一臉諂媚的表情，笑起來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

    我恍然，原來改善夥食跟他有關係。

    “還可以，謝了！”我哼了一聲，我對這人沒好印象，也吝嗇給他好臉。

    “我知道李軍波幾個人不是你殺的！”

    糖衣炮彈在我這不好使，丫直接給我甩了個炸彈。

    我頓時坐了起來，“你相信我？”

    說實話，哥們還真有那麽點感動，這兩天麵對的都是質問和懷疑，沒有一個人是站在我這邊說話，如今終於有人肯相信我，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季先生笑著頷首，“案情有很多疑點，而且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有力的證據，證明此人就是殺人凶手！”

    “哦？”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問道：“是誰？”

    季先生沒說話，將一個密封袋放在了我麵前，密封袋裏是一支煙頭，煙頭是藍腚的，這讓我很熟悉……

    “難道是……”我一臉的震驚。

    “沒錯！”季先生冷笑著一字一頓道，“正是顧、天、樂！”

    我眉頭緊鎖，心頭思緒翻滾。

    他抽了抽嘴角，接著道，“這個煙頭是在陳嘯天死亡現場附近找到的，另外那個匕首也是他給你的吧……據說那是他出道的寶貝，那怎麽會那麽輕易就給了你……”

    “你是說他栽贓我？”我狐疑道。

    要說我沒懷疑過老顧，那是假的。老顧身上的確有很多疑點，最開始是去村寨挖墳的時候，這老小子輕車熟路，要說他是第一次去，我都不信。還有，正如這季胖子說的，他那把匕首連土地陳嘯天都沒有給，為什麽會交給我這個外人，莫不是一開始就想好了用這把匕首栽贓我？

    啪！

    季先生又將一張紙拍在了桌子上，我拿來看了看，竟然是一張醫院開具的出生證明。

    “小陳的出生日期與戶口本上登記的差了一天。”季先生舔了舔嘴唇，眯著眼睛道，“也說是說，他根本就不是陰年陰月陰日生人！”

    什麽？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他為何會死在五鬼的手裏。

    “誰跟你說他死在五鬼手裏？”

    “難道不是？”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審訊員給我看的那張照片，小陳背後插著一把刀，的確沒有體現出是五鬼所為。

    “那老顧為什麽要殺他？”我疑惑道。

    季先生哼了一聲，“還不是小陳發現了他的秘密！養五鬼的秘密！”

    我斜著眼睛看著他，“既然是秘密，他怎麽會告訴你？”

    季先生挪了挪肥胖的身子，俯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顧天樂這些年一直壓製著小陳，小陳早就對顧天樂心生不滿，才把秘密告訴了我，我答應他，隻要把這案子破了，揪出顧天樂這個幕後黑手，我就提拔他做副科！”

    我點了點頭，他說的倒也合乎邏輯，小陳跟這季胖子有一腿，我是知道的。

    季先生沉聲道：“顧天樂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他從一開始就找到了你把你當做替罪羊，一步步把你引入了圈套之中，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

    “那怎麽辦？”我擔憂道。

    “小陳死的時候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據，與其如此，不如一口咬定，就說你目擊了顧天樂殺害小陳的整個過程！”

    “證據呢？”

    季先生拎了拎手袋裏的煙頭，“他若心裏沒鬼，為什麽躲了三天還不出來見你！”

    我皺起了眉頭，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我真的會說小陳是老顧殺的？雖然老顧有很大的嫌疑，但畢竟不是我親眼所見，人若不是他殺的，我豈不算是栽贓。

    我搖了搖頭，“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即便我現在身負冤案，也不會信口開河！”

    “糊塗！”季先生有些急了，高聲道，“這世間看到的事又有哪些是真的，更何況這本就不是件普通的案子，怎麽能普通對待，若真要講證據……鬼會留下證據嗎?”

    他的話在我心頭震蕩，沒錯，警察是抓人的，不是抓鬼的，在我們這個層麵，有些事如果按照世間的規矩，恐怕行不通，不能以常理度。

    但我還是做不到，如果一口承認下來，老顧麻煩就大了，如果真的冤枉了他，不但讓他深陷囹圄，也會我自己也裝進去，畢竟這裏是警局，開弓沒有回頭箭，作偽證，也是犯法的。

    任憑季先生百般說服，我依然不為所動，對我來說，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絕對不會說謊。

    季胖子吐沫星子對我噴了一個多少小時候，最後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突然拿出了一張紙，叫我畫押。

    “老胖子，你這是讓我作假！”我高聲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人民的利益高於一起，這會兒也由不得你了！”

    沒想到這老胖子手勁兒挺大，我戴著手銬拗不過他，被迫按了個手印。

    之後我又被送回了牢裏。

    大爺的，做了階下囚隻能任人宰割，這種滋味，真的是無法名狀，一切都身不由己。

    喵~！

    “咦！怎麽有隻貓？”

    壞了，這個時候小花從鋪蓋底下鑽了出來，被看守發現了。

    看守拿著警棍，要進來抓貓，我連忙順著欄杆將小花送了出去，“小花！快跑！”

    喵~！

    小花轉身看著我，不肯離去，我急得狠狠拍欄杆，“快跑！”

    這時候看守已經撲了上去，小花倒也靈巧，向旁邊不停跳躍，躲了過去。

    喵！小花回頭看了我一眼，喵了一聲，朝走廊溜了出去，我不禁鬆了口氣。

    看守員抓貓去了，牢房裏剩下我一個人，我現在腦裏亂的很，思緒在腦中盤旋，剪不斷理還亂。

    夜半，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來到我的牢房前停了下來，在這裏睡不踏實，我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呼延灼灼！”

    “誰？”

    “是我！”

    那人摘下了帽子，眼睛上一條大疤，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顧天樂。

    “我曹！你特麽終於出現了，你這幾天跑哪去了！”我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不知為什麽老顧的聲音有點沙啞，鼻音很重，“我找到了五鬼幕後黑手的線索，這幾天沒閑著去追查，終於有了結果！”

    “真的？”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老顧這人穩，他說話我是比較相信。

    之前對他心裏有很多疑問，但不知為什麽，看到他站在我麵前，一些話就問不出口，可能在我心裏，壓根不想把他當成凶手。

    “凶手是誰，找到了嗎？”我連忙問。

    老顧點了點頭，“你過來，我告訴你！”

    我連忙把耳朵湊了過去，就在這時，一把黑洞洞地消音手槍已經抵住了我的胸口！

    我曹！瞬間我的想法隻有一個，這老小子想殺人滅口！

    傑傑~！

    他發出一聲詭笑，令我汗毛倒立，此刻如果有鏡子我想我一定是麵無人色，事實上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照鏡子了。

    砰！

    槍聲在耳邊炸響，回蕩在走廊裏，餘音繞梁。

    我腦袋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不對！

    那槍明明安了消音器，為什麽還會這麽響。

    摸了摸胸口，仿佛並沒有什麽痛感。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隻見老顧表情僵硬，兩眼發直，抽了抽嘴角，向旁邊倒了下去。

    什麽情況？死的不應該是我嗎？這槍跑堂了？

    噠噠噠！

    走廊裏出現一個人，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一身灰色風衣，一隻手握著手槍，槍口還在冒煙，另一隻胳膊端著一隻貓，是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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