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

    “我沒有！”

    小陳咆哮，“人都是你殺的，王小二、張麗都是你殺的，那個替身也是你殺的，我從頭到腳都是被你利用的傀儡，而你最後居然想殺我！”

    季胖子頓時變了臉色，氣急敗壞道，“殺那個替身還不是為了你？難道硫酸不是你潑的？”

    “我至少沒想過要殺人……而你！”小陳突然古怪地笑了起來，“說好了今晚三個人在這裏會合，現在想來那個替你賣命的也已經被你滅口了吧，而你最後要滅的是我！”

    我似乎有點聽明白了，那個‘被滅口’的應該就是那‘嘻哈帽’了。

    好嘛！哥們使了一個計謀，狗咬狗，真相大白了！我當時壓根就沒看清小陳的生日時辰，就算看清這會兒也早忘了，一切都是我編的瞎話。

    但挑撥這兩個關係不牢靠而又狼狽為奸的人，一個謊話就夠了！

    “小陳，你不要聽他胡說，快殺了他！我答應你的事，一件都不會落下！”

    可是失去信任的人，心中怎麽還能平靜，小陳手哆嗦的厲害，哥們心髒都快跳了出來，你丫可別走火啊！

    砰！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竟然毫無征兆的打開了，發出砰的一道聲響。

    我借勢連忙蹲下了身子，隻覺得頭上嗖的一聲，一顆子彈擦著我的頭發飛了出去。

    砰砰砰砰！

    數道槍聲同時而起，手持手槍的三個人都開了槍。

    寂靜了三秒鍾。

    首先倒下去的是小陳，老顧的子彈穿透了他的太陽穴，老顧也受了傷，一槍穿透了胸腔。

    季胖子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地表情，也緩緩地朝後仰去，我看到一顆子彈正中了他的眉心。

    “老顧！”我大喊了一聲，跑過去一把扶住老顧，他一個踉蹌連帶著我也拽到了地上。

    咳……

    他咳了一聲，一口暗紅色的血液便從嘴角淌了出來。

    “咳咳……”老顧勉強笑了笑，“我在國安局裏，槍法可是排在前十的，是一秒鍾可以連射……最多……的……”

    “你不要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他一把抓住了我，“不用了……”

    他不停地咳血，說話越來越虛弱，最後意識漸漸有些模糊，“是……我對不……起……小……”

    都快涼了還想著自己的徒弟，這哥們真的是有情有義。

    “老顧！”

    我大聲的喊，眼淚都要淌了出來，“你大爺的，你可別涼了，你涼了我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話是這麽說，其實我是不忍心這有情有義地漢子就這麽沒了。

    喵~！

    就在這時，小花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

    “小花！”我含著眼淚看著小花。

    小花舔了舔胡子，一臉滿足的表情，想來五鬼是讓丫給吃了，果真是大補，效果立竿見影，貓毛都亮了。

    “能救救他嗎？”我語氣有絲祈求，我知道小花也在恢複的階段，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小花慢慢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瞅了瞅老顧。

    喵~！

    它盯著老顧叫了一聲，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旋即喉嚨發出一種古怪的叫聲。

    隨後我便看到，一個綠色的光團從它口中飄了出來，在半空轉了圈，飄入了老顧的嘴裏。

    這是……

    我看著情形與當初小花救王曉凱的情形有些相似，心中不禁有些熱切。

    老顧吃了光團，沒有什麽變化，不過我能感覺得到他微弱的鼻息。

    喵~！

    小花叫了一聲，轉身朝著灌木叢走去。

    我連忙喊，“小花你去哪？”

    喵~！

    小花回頭瞅了我一眼，叫了一聲，轉身鑽進灌木叢，消失不見。

    …

    一個星期後。

    山上的木屋平了。

    但是多了座墳墓。

    老顧帶著墨鏡捧著菊花站在墓碑前。

    “都怪我……我知道你小子心氣高，就想多打磨打磨，卻沒想到誤了你……

    “你耐不住性子，這是致命的，我們的活見不得光，贏了沒有錦旗，死了也進不了烈士園，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其所，而不是背著汙名！”

    …

    “說到底你還是沒壓製住自己的野心，三年前，去村寨的時候，你抱著小男孩的屍體哭了一整天說我隻差一點就能救他的命，村民看著都掉眼淚。那個時候，你是善良的，說將來一定要抓到凶手，而現在你卻幫助了他的仇人！”

    “過去的都過去了，希望來世還能做個好警察，不要忘了自己的誌向！”

    …

    “放心吧，沒人知道你的事，我會照顧你家人，放心的去吧！”

    我雖然站的遠，但老顧的自言自語我都聽在了耳裏，不禁感到唏噓。

    我不知道小陳聽沒聽到，也許他的魂就躲在這山裏。我瞭望一眼，隻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

    下山的時候老顧一個勁兒的歎氣。

    “我要走了！”

    “回家找女人生娃？”

    “不，我要調到s省了！”

    “還幹這個？”

    “恩！”他肯定道，“我要帶著小陳的榮譽繼續戰鬥下去！”

    “人活著就要找到自己的位子，既然上天賦予了我一隻特別的眼睛，我便要擔起身上的責任！”

    我看到他重瞳閃爍，目光灼灼。

    最後他眼含深意地看了我一樣，說：“你也一樣。”

    老顧臨走前一天拉我去喝了酒，這哥們屬實是個爺們，醫生千叮萬囑不能喝酒他隻當個屁。

    我又醉了，把一大堆煩心事都掏了出來。老顧聽說我在找一支梅花瓶，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幫我。天底下沒有他老顧辦不到的事。

    可笑的是這麽穩重的人喝醉了竟然也會信口開河。

    他醉了，我卻越喝越清醒，剛遇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又要說goodbye，明個兒得去找老瞎子問問，哥們難道是天煞孤星不成？

    還有小花，小花再也沒回來過，我不知道它還會不會回來，這事大黃還不知道，小夥伴丟了不知道丫會不會跟我急。

    嗖嗖！

    兩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座位上。

    我打了個激靈，酒醒了三分，見老顧已經趴窩，我才鬆了口氣。

    “你倆下次出來能不能打個招呼！”

    看著這兩位姑奶奶，我無語道。

    “說！你到底是誰的仆人！”

    “對！我們想聽你自己說！”

    兩人一口一句，說完都掐著腰瞪著我。

    我暈了，這事沒完了是不！這倆人倒是不打了，卻把問題拋給了我！

    “我誰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我憤憤道。

    鍾離妞突然瞪起了眼睛：“你胡說！在半步多你是怎麽說的，你明明是我的仰慕者！”

    “你真的說過？”林妙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咽了口吐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真**對。

    “不然一人一半吧！”

    “怎麽分？”

    “上半身歸我，下半身歸你！”

    “不下半身歸你，上半身歸我！”……

    趁兩人糾結的時候，我已經偷摸地溜到了桌子底下。

    灼哥又不是傻子，要是再不溜豈不要被這倆女的給我撕巴了！

    砰！

    剛爬出幾步，便撞牆了，抬頭一看，兩女子正笑吟吟地看著我。

    ……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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