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痛苦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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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熏琪看著陶風,她的眼神變的有些奇怪起來。
她沒有想到,陶風竟然會有自己改口自己所說的話的那一刻。
“我還以為你一直很瞧不起女人啊,看來是我想錯了。”鄭熏琪說。
“本來我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但是後來慢慢的,在我遇到了一個人之後,我發現我這種想法是完全錯誤的。”陶風說,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經跟譚清大戰的那一天,自己已失去一條手臂的沉重代價來結束了戰鬥。
可原本來說,或許就算是他失去手臂,也不可能挽回當時的場麵,算是自己運氣好吧。有著蘇珍元給他的那一個大頭貼手環。
不過要是當時的情形,要是重新來一次,陶風還是會選擇去拯救世界。
他這個人,機靈起來很機靈,但是有時候蠢起來,也是很蠢的,就像他曾經腦子一熱,糊塗起來,給蘇珍元用3000萬買了那個合同一樣。
有些事情,做了問心無愧就好,陶風心說,雖然說他從小受到非人待遇,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成為一個有著正常價值觀的人。
當然,那價值觀時正不正,完全據陶風的心情而定。
鄭熏琪臉上變色,讓陶風如此鄭重評價,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在她的心裏,陶風一直都是個不可一世的人,他的成績是不可思議的,而且看起來好像是毫無緣由。
她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麽,感覺陶風每天散散慢慢的,也能考出那麽好的成績,或許這就是真正的天才。
而在這一點上,鄭熏琪從來不願意承認,在學習上她有著難以形容的倔強,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倔強,因為那是她付出最多的東西,那也是她最在乎的東西。
人對自己付出最多的東西,總是會失去情理上的思考,這一點,包括鄭熏琪也是這樣。
“你所說的那個女人,我認識嗎?”鄭熏琪說,她還真的有點好奇了。
“你不認識,不過我想,你的奶奶應該認識。”陶風說,現在想起當時譚清的樣子,還是心有餘悸的。
“你說是我的奶奶認識的人,你還會跟老一輩的人產生糾葛?”鄭熏琪看陶風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喂喂,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老一輩的人就不能產生糾葛嗎?再說了,我這個可並不是像她們跳廣場舞那麽簡單但是更重要的事情。”陶風說,臉上帶著任重而道遠的表情。
“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說你去支持他們跳廣場舞,我都才隻是勉強能相信,更何況,像你這麽怕麻煩的人,怎麽可能會去管這種閑事?”鄭熏琪說。
“你這麽說我就不愛聽了,難道你不怕麻煩嗎?”陶風說。
“那是自然的,我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不然怎麽可能會學會那些一套套繁雜的貴族禮儀?”鄭熏琪說。
“你說那東西很麻煩嗎?不至於吧,不就是學習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高雅嗎?我也會呀。”陶風說,隨後擺正了自己的身體,裝模作樣的將脖子往後仰了仰,看起來就像東施效顰一樣的可笑。
鄭熏琪看陶風這一副四不像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去吐槽些什麽,或者說是沒有那個心氣去吐槽,這家夥,以為禮儀這個東西是一天就能學成的嗎?
那她這麽多年來你是為了什麽?
“你別把什麽事情都想的那麽簡單行嗎?這個東西可比你想象中的難的許多。”鄭熏琪說。
“能困難到哪裏去啊,要是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就可以來完成。”陶風說。
“一個星期,你連它的開頭都不一定學得會,還敢說全部,陶風,你知道我學習這個東西學習了多久嗎?”鄭熏琪說,回想起那一段時光,她就感受到一陣的心悸。
對,沒錯,隻能用心悸來形容。
每天早上起來,正坐在桌子前麵,一坐就是半個小時,這樣子停車是為了培養良好的體態,還要將自己靠在牆上也要這樣子站夠好幾十分鍾,讓看起來像是昂首挺胸的天鵝一樣。
“你把你把自己當作是醜小鴨,沒有人會把你當成是白天鵝,當然,這是起始,首先你還得讓你自己真正的成為白天鵝才行,不然你僅僅隻是眾人眼中的一個笑柄。”曾惜緣曾經對鄭熏琪這麽說。
他告訴鄭熏琪,做女人要自信,非常的自信,要有一種對所有男人的蔑視,傲視天下的那種感受。
這都是跟之前曾惜緣女強人的風格十分搭配,漸漸的,原本喜歡穿裙子的鄭熏琪,開始慢慢的走上了女強人的道路,穿起了牛仔褲。
喜歡這個東西,她已經想不起是什麽樣子,隻知道她得服從著奶奶的意願,得讓自己肯定更加完美,更加優雅,這才是她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餐桌上,她不能先動筷子必須得曾惜緣先下筷才可以用餐,而且吃飯的時候,必須得一勺一勺的慢慢舀,千萬不能狼吞虎咽,這是絕對忌諱的。
學完一次餐桌禮儀基本上也要到一個小時,要是給陶風的一個小時,他都可以吃五頓飯了。
陶風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沒有想到鄭熏琪的生活的確跟她想象中的很不同,用另一種說法來說,是痛苦的很不同。
沒有想到,你的心中隱藏了這麽多苦澀,陶風心說。
當然這些生活,還並不算是最慘的,更加嚴酷的還是,在後頭吃完飯之後,便是喝水的時光。
而喝水,是一個很難熬的考驗,她得在很熱的桑拿房裏麵這一段時間,讓自己變得口幹舌燥之後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小口細抿著水,那樣子可以說是非常困難,幾乎是要克服自己身體的本能才行,每一次,鄭熏琪都想大快暢飲,可是這種行為,一再的被曾惜緣阻止了,每一次這樣子喝水,都會被曾惜緣狠狠的打自己的手板,之前還會疼的哭出來,之後便不會了。
因為自己感覺到已經麻木了,那個力道,隻能傳到她手上痛處,但是並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她。
既然阻止不了,那也隻有迎合了,鄭熏琪開始,逐漸學會了那樣,文藝的喝水。
由於這樣,才導致鄭熏琪的喉嚨當時都說不出話來,也為現在不能唱歌留下的後遺症。
她是一個願意唱歌的女孩子,她也喜歡歌唱,但是隻要唱完一首歌,他就會感覺喉嚨像燒起來的痛,雖然他的聲帶並沒有多少變化。這也是她不願意說話的原因,所有人都隻覺得他高冷,但是並不知道她說多幾個字,對她來說是多麽的困難。
陶風的原地靜靜的聽著,發現鄭熏琪竟然流下了眼淚,他沒有想到,一向堅強如斯的鄭熏琪也會流淚,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道我在夜裏都不敢放聲的哭泣,因為我的喉嚨會痛。”鄭熏琪說,“你想知道的,我倒是全部告訴你了,現在你還會覺得我高冷嗎?還會覺得我冷冰冰嗎?”
陶風用手捂住鄭熏琪的頭,慢慢的摸了兩下,將她靠在自己寬大的胸膛上。
“別說話了,我怕你喉嚨疼。”陶風說,他從來就沒有過這麽心疼一個女孩子。
他知道這些年來,鄭熏琪曾在背後被多少人議論過這個事情,說她假裝清高,話都不願意說完整,吃飯的時候還裝模作樣的,一副好像自己身份很高貴的樣子,真當自己是女神了嗎?
當時陶風也是認同他們,自己也很討厭鄭熏琪,但今天,他發現,他們說的,完全就是狗屁。
陶風將鄭熏琪抱的的很緊,好像生怕她跑掉一樣,鄭熏琪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子放肆的哭過一次。
她今天找到了一個可以哭泣的人,可以容許她在懷裏放聲哭泣的人。
“陶風,我或許話不多,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你。”鄭熏琪說,“我沒有那個經驗,我不知道該怎麽談戀愛。”鄭熏琪現在很慌張,她實在是害怕的這個從來就沒有觸摸過的項目。
對所有男人,在曾惜緣的貴族教學中是這麽對她說的一切,跟她身份不平等的,但是還對他展露自己愛慕之意的,都是流氓,這些人全都要將他拒之門外,一個都不要讓他們走進來。
可是鄭熏琪到最後還是沒有完全的聽曾惜緣的話,讓一個跟她門不當戶不對的家夥走進來,並且還已經深深的紮下了根。
“陶風,你相信門當戶對這一說嗎?”鄭熏琪也用手抱住陶風,臉上看起來充滿了迷茫。
這是陶風很少在鄭熏琪臉上看到的表情。
“我不相信,從以前開始我就不相信,門當戶對這種東西,完全就是很愚蠢的限製。”陶風說,看著鄭熏琪的眼神變得堅定。
“你說你不相信門當戶對,那你說一個窮鄉僻壤裏出來的人,能跟一個大城市裏的富二代在一起嗎?他們難道就不會感覺到兩人的差距嗎?”鄭熏琪說,問題是他說的這樣還有那麽一點道理。
“真正的愛情,是可以隔絕這一切的。”陶風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