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寶寶呆在那，一臉崇拜的看著顧鳳儀。

    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裝竊聽器了？怎麽什麽都知道？

    顧鳳儀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嗤笑道，“很好猜，你不是要跟他絕交，他能留住你，應該是用了重要的借口。”

    聞言，她連忙點了點頭，道：“具體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查出了線索，我不是答應你不和顧教授往來麽？為了你，我連媽媽的事情都沒有沒問！”

    算一算，從拿到日記本到現在，調查了好幾個星期，卻一直沒什麽眉目。

    明知道是於芳舒幹的，卻拿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

    其實她心裏早就著急了，就算顧鳳儀現在不問她，她也打算找個機會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我這邊調查到一點眉目，不過……”顧鳳儀停頓，目光裏劃過一抹陰霾。

    艾寶寶立刻追問，“不過怎麽了？不帶這麽大喘氣的，你把話說完呀？”

    顧鳳儀冷哼一聲，使勁地抬手拍了她屁股一下，以示懲罰，“這件事，我接手的太晚，以至於雖然調查到了一定的線索，卻在最關鍵那個證人上出了岔子，被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艾寶寶重複了一遍，腦子裏瞬間晃過了什麽。

    難道說顧教授讓阿華叫她過去，說的就是人證的事？顧鳳儀一直說被捷足先登，是被顧教授的人找到了？

    顧鳳儀看出她神色有異，立刻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不準去找他，我遲早會幫你找到那個人。”

    艾寶寶強迫對上了顧鳳儀的視線。

    他的目光冰冷，威嚴。

    隱隱有一絲焦慮。

    他就那麽不願意她去找顧教授麽？

    雖然有點過於專製，可是，艾寶寶心裏卻莫名的有一點甜絲絲的。

    她趕忙點了點頭，“我知道啦，我不會去的，沒有人證，其他的調查結果總該有吧？”

    顧鳳儀直接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給她，“調查到的結果都在這裏，你慢慢看。”

    艾寶寶立刻拿過那份文件，低頭。

    足足花了十分鍾，她才把上麵的內容看完。

    眼睛裏冒著失落又悵然的光，“原來我媽媽就是這樣被害死的。”

    周璿表麵上，是死於心力衰竭。

    這一切是在預設了投毒的前提下，顧鳳儀請了專業的內分泌醫師，按照找到的那本病曆推測出，周旋應該是死於類固醇長期大量服用。

    類固醇也叫腎上腺皮質素。

    正常人服用類固醇，一旦超過了劑量，都會造成痤瘡，多毛症，骨質疏鬆，胃潰瘍，還有糖尿病等等的副作用，最嚴重的就屬心髒損傷了。

    周旋在短時間內，從一個健康漂亮的女人突然變得很醜，她在日記裏寫了自己的樣子越來越像個男人，滿臉膿包，聲音粗啞，還有了胡須，其實已經很清楚地反映出了當時已經是皮膚上的副作用發作了。

    可惜爸爸為了生意，遠走帝都，那段時間，媽媽身邊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

    而姥姥和舅舅也都是沒什麽見識的鄉下人，打死他們也想不到這些反應會和中毒有關。

    於芳舒就仗著媽媽孤立無援，把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悄悄害死了媽媽。

    忽然，她的手被握住，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難過，我會幫你報仇，雖然還沒能找到證據，不過於芳舒現在在牢裏，過得生不如死。”

    艾寶寶鼻頭一酸，一下子撲進顧鳳儀懷中，緊緊的摟住他，“我隻是想到媽媽有些難過，不知道媽媽最後的日子是怎麽度過的，那個時候她心裏一定很絕望吧。”

    顧鳳儀的大手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了拍，“好了，別哭了，你今天都沒吃什麽東西，走了，我陪你吃點東西。”

    艾寶寶心裏一下子變得很暖。

    顧鳳儀居然都注意到她午宴沒怎麽吃飯。

    她就像是一隻突然有人寵愛了的小流浪貓，也開始變得有些小任性和小驕縱，因為知道有人寵著。

    艾寶寶從顧鳳儀懷裏抬起頭，任性地用沾著鼻涕淚水的嘴巴，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顧鳳儀輕輕皺了下眉，卻沒有立刻擦拭她的口水，而是盯著她沉聲道，“艾寶寶，你不適合哭鼻子，你哭起來很醜。”

    “真的麽？”艾寶寶頓時大受打擊，一下子忘了傷心和難過，連忙站起來，四處在房間裏找鏡子，想要照一照。

    找了半天沒找到，她就往洗手間衝去。

    剛轉了個身，纖細的腰肢一下子被人摟住。

    “走了，這會兒去樓下，說不定能看到有趣的。”

    顧鳳儀含笑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直接摟著她朝門外走去。

    什麽有趣的？

    艾寶寶正疑惑著，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

    “我嫁進顧家這麽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為你們顧家生兒育女，隻不過就是為了我娘家侄女說了幾句話，您居然就要讓他們打我！我不服！”

    艾寶寶趕忙走到樓梯拐角往下看，就隻見沈雙雙披頭散發的站在客廳沙發前大大的空地上，麵前站了幾個保鏢，將她圍堵得嚴嚴實實的。

    很顯然剛才發生過什麽衝突，那幾個保鏢身上的衣服，都有被拉扯撕打的痕跡。

    董明月坐在主位上，老神在在，慢條斯理地道，“這不叫打，這叫家法。我們顧家一直都是個規矩很重的家族，前些年，一來是你住的遠，二來，沫萊身體不好，看在沫萊的份上，我對你一直很寬容，所以難免會給你那一種錯誤的信號，讓你覺得顧家沒有規矩，今天當著外人的麵，你心懷不軌，挑撥是非，把原本有可能談和的一場會麵，攪和得麵目全非，我要是不對你用家法，那就是對不起顧家這些列祖列宗立下的規矩。”

    老夫人這話落下，艾寶寶才注意到茶幾上擺著一根棍子，一支鞭子，都很舊，看起來有很多年頭了。

    老夫人繼續道：“這家法既然請出來了，就沒有不動刑的道理，無論如何，今天這頓打你是躲不過去了。”

    沈雙雙的身體頓時就抖了一下，“憑什麽，您敢不敢等顧霖回來，我要跟我老公說是怎麽回事，我老公不會同意的！”

    董明月就笑了一下，“電話已經打過了，不過你老公可能沒有時間，他要去參加s市一場重要的畫展，為期兩天，這會兒早就飛到s市去了。”

    說完，董明月收起笑意，冷聲吩咐：“你們還愣著做什麽？把她給我按跪下，再把鳳儀和寶寶叫下樓，全家一起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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