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鮮血構築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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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宜人的午後,但是嘉德卻把自己關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裏,隻為破解更多關於那封信的奧秘。
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一整天,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奈何自己口幹舌燥,也絕不能中斷自己的思維。他總是感覺,自己距離真相,距離最後的信息,距離信封後麵的那一個神秘人隻有咫尺之遙。但是這卻成為了一麵他怎麽都戳不破的紗幕,永遠籠罩在他的身上。
在他的身旁,是一疊堆積如山的密碼本,其中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無所不有。從近代最為精密完善的軍用密碼本,到古人積澱了百年的智慧結晶,他渴望發現更多。桌子底下,垃圾桶裏裝著的不是被揉成紙團的筆記,而是被徹底燒為灰燼的碎片,隨同燃燒了它們的打火機被一起遺忘在深邃的角落裏,隻為了不去產生更多的幹擾。
嘉德總是能夠在一個又一個字眼之中找到可能性,激發了自己的鬥誌之後,他能夠孜孜不倦的去研究,但是隨著他的每一次深入,得出來的答案卻又不符合實際。他就和自己手中沒有墨水的鋼筆一樣,身心俱疲,力不從心。
緊跟著失敗的空虛感而來的,是無盡的憤怒。他曾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特工,所有交付給他的任務,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到最完美的效果,但是現在,糾纏著他的卻是一張能夠被隨手撕碎的廢紙。肮髒破舊的白紙上,每一個字符都是從雜誌上扣下來的,就好像是最為幼稚的小孩子的惡作劇。但是他卻失敗了,敗得徹徹底底,這極大地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他發誓,絕不讓任何人,任何事物阻撓他的腳步。嘉德總是渴望使一切事物盡在掌握之中,他也的確曾經做到過,那一段時間的他好像無所不知,自以為洞悉了世間的一切。
現在,嘉德才有時間回憶過去,在他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總是能夠出現同一個身影——那一個困擾了他數十年的盒子。現在,他已經破解了盒子的奧秘,但是他打開的絕不僅僅是一個裝著神秘訊息的盒子,而是一個他至今都無法逾越的高山。現在他才能夠感覺到,從前的自己是多麽的盲目自大,目中無人啊,從前的自己又是多麽的無知。如果連一個和自己作對了20年的難題都無法解決的話,還談什麽成敗。現在的他,隻是專心破解密碼,並且渴望從每一個字眼之中,找到自己那一段模糊的記憶,還有記憶中的那一個神秘的人。
或許,在完成自己的終生夢想之前,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好了。
嘉德扔下了和自己奮鬥了一整天的紙和筆,全身無力的癱在椅子上。他的眼皮異常沉重,他的呼吸逐漸平穩,這一刻,好像世界都安靜了,緊繃的肌肉和神經徹底鬆懈下來。這是什麽感覺?這是他屈服於失敗了啊!
“不!不行,不能就像這樣子放棄!”嘉德好像觸碰到了自己身上的某個機關一般,全都像觸電了一般,那一個驅動他運作了一天的發條再次開始轉動,被發條帶動的,是將要冷卻的齒輪,還有一顆熱血的心。
嘉德就這麽重燃了鬥誌,成千上萬種可能在他的腦海中飛過,縱然筆尖寫下的是更多的失敗,更多的誤區,但是嘉德終於意識到,每一次嚐試都是值得的,隨著一個又一個誤區被遮掩,盲點得以被觀察到。
有機會成功麽?當然有!隻是......需要更多的思想,更多的觀察角度。
觀察角度?對啊,嘉德早就應該這麽做,之前他一直都是橫向解碼,還從來沒有試過縱向排列。他用筆把每一列的密碼都圈在一起,得出的新的數字是如此的眼熟。在昨天,他幾乎把整本密碼書都翻遍了,完全可以把每一個代碼都背下來。
他根據新的代碼,記錄下來了這一個讓人不知所雲的單詞——“勺子先生”。
“勺子先生?”他現在還無法理解這一個詞的意思,就他的記憶裏,也沒有和這個單詞相關的曆史人物吧?
曆史...麽?
嘉德站了起來,他的肌肉終於能夠得到發揮,他的骨架也再一次展開,要是再不起來活動一下的話,或許整個人都要粘在椅子上了吧。
他開始在他的“私人圖書館”裏搜尋起來,世界各地的曆史書籍都“在劫難逃”。
“既然是一個綽號的話,應該就是指人了吧。那也就是,國家曆史。”
一本厚重到牛皮繩都被壓斷,破舊到紙張都翻黃的書本,被嘉德從陰暗的角落裏解救出來。它就好像被囚禁多年的傳奇人物一般,已經準備好大展身手了。
“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又過去了半天,嘉德終於在這本書裏找到了一個可能性。
“波西第二王國的末代皇帝,被譽為‘刀子先生’的殺人狂魔。”
嘉德看著這一行字,這個可笑的綽號絕對不是什麽巧合,他堅信這其中是有聯係的。
但是什麽?他能夠得到不少的關鍵詞——“暴君”,“起義”,然後呢?
好好想想,親愛的嘉德,想要述說一件完整的事,有什麽必要的因素?
那想必就是,人物,動作,時間。
是的,嘉德找到的了答案,紙條中缺少的訊息就是這一場起義的時間,但是這又和“刀子先生”有什麽關係呢?
嘉德開始在這一段文字中尋找起每一個可能的時間點,“作為曆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國王,你的時間相比不多吧。”
“如果再結合一下現在的時間,尋找可能的時間段的話......找到了!”
嘉德找到的時間,也就是這一位暴君被推翻的時間點,恰好是兩個星期以後,夏天到來,風暴席卷波西莉亞大陸南方的時候。
“原來如此麽!?”
嘉德感到十分的興奮,他已經完全處於亢奮狀態,或許,很快他就能夠找到他尋找了一生的答案!
嘉德把他得到的所有訊息全部都記錄在一張小紙條上,放在了自己最為寶貴的懷表裏麵,筆記之類的其他東西,嘉德自然是老方法——全部燒掉。最後留下來的是信封裏的那張紙,嘉德一時半會兒還不準備把它銷毀,或許其中還有更多的奧秘等待他去破解。
就在這一刻,有什麽人粗暴的踹開了門。
嘉德全身一陣,神經反應使他彈出一隻手去拿他身旁的手槍,在他看到了入侵者的正麵目——涅威亞之後,他甚至操起手槍,對準涅威亞就是一槍。
“我的天哪!嘉德先生,你這是工作了一天之後,神經緊張了麽?就算你要殺我,起碼也帶一把裝好了子彈的手槍吧。”
“你來幹什麽!?”嘉德仍然端起手槍,正對著涅威亞,逼問著。
“我能來幹什麽啊?”涅威亞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向嘉德辦公桌。他的腳步沉重,每一次皮革和地板的摩擦聲都在絞殺著嘉德的心,他腰間閃爍出的寒光使這間陰暗的房子變得更加冰冷。
“我隻不過是來探望一下我的老朋友啊。”
“我跟你可不是什麽好朋友,你自己心裏明白!有什麽話直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嘉德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和他手裏沒有威懾力的手槍形成鮮明的對比,營造出來一種滑稽可笑的氛圍。
但是涅威亞絕不是什麽幽默的人,他陰陽頓挫的說道:“那好吧,其實是首相讓我來檢查你的工作成果,有什麽進展麽,情報部長大人?”
“你給我快點滾回去,告訴首相先生我正在研究,目前為止還沒有取得足夠的信息。”
“是麽??但是我覺得你胸膛下麵的那一張紙條可不是這麽說的。”
嘉德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整個人撲到了那一張小紙條上,這龐大的身軀還有這可笑誇張的動作,或許這也是為什麽涅威亞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的原因吧。嘉德於是挺起身子,但是一隻胳膊仍然放在紙條上,他半遮半掩的樣子是的涅威亞更加懷疑起來。
嘉德倒是嘴硬的說道:“我的這張紙條跟軍事沒有關係,隻不過是我的隱私問題罷了。”
“真會瞎扯,政府官員可沒有隱私!快點把你的東西給我看看!”
涅威亞說的便伸出左手,但是嘉德身子向後一仰,護住紙條,涅威亞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敲響了嘉德心中的警鍾。
“這張紙條上的東西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我們沒有幫助的!”
“有沒有意義是我說了算!”
一陣殺氣傳來,攪動著房間裏的空氣,嘉德用後腳跟踢開椅子,整個人都狼狽的坐到了冰涼的地板上,辦公桌上,一把月牙型的銀色匕首貫穿了十厘米厚的木板,整張桌子都發出了令人哀傷的悲鳴,回蕩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裏。
“你想幹嘛,殺了我麽!?”
“你為什麽要隱藏那一張紙條?要是你再不老實給我交代的話,我就在這裏以叛徒的名義把你給處決咯!”
說著,涅威亞抽出了另一幫匕首。嘉德身上直冒冷汗,他明白涅威亞不是在開玩笑,在這一刻,任何一個不明智的舉動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兒。或許,他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涅威亞不會有任何關於這張紙條,或者是卡諾斯密碼一類的知識。
於是,他伸出僵硬的手,將褶皺破爛的紙條緩緩遞給涅威亞,而涅威亞則是毫不猶豫,十分粗暴的奪過了脆弱的紙條,在紙條上留下了另一道傷痕。涅威亞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一樣,精心的觀察著對象的每一個細節,同時嘉德也在偷偷的觀察他的眼神。
涅威亞盯著破爛的紙條,就好像是看得入迷了一般,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整張臉都開始變形,然後他憤怒的把紙條揉成團,摔在地板上,狠狠的瞪了嘉德一眼,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嘉德慶幸,涅威亞沒有發現這一切。
“我讓你去監督嘉德的工作,怎麽樣了?”
“報告首相,我得到的信息不多,而且嘉德這個叛徒百般阻撓我,但是我還是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你剛才說嘉德阻撓你,這是什麽意思?”
“首相,嘉德不僅在我進門的時候拿槍指著我,而且還妨礙我的工作,我險些受傷。”
巴斯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在經過了崔特爾潛逃的重磅炸彈之後,居然還有這一出戲在等著他。
“那...那麽,你得到了什麽訊息呢?”
“我從一張偶然發現的小紙條上,看到了一串特殊排列的數字,如果使用卡諾斯密碼破譯的話,得到了單詞將會是‘勺子先生’”
“這有什麽意義麽?”
“單單就這個詞來說,毫無意義。但是我大膽猜測,這個類似於綽號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我們國內的叛軍實力的老大,也就是幫助崔特爾潛逃的那一幫人的頭,關於他們之所以要使用卡諾斯密碼,他們可能已經和我們的敵國——卡諾斯帝國勾結在一起。”
巴斯沉默不語,隻是握筆的力氣打了幾分
“我認為,這事兒最好現在處理,我沒有讓嘉德察覺到我得到的訊息,但是敵人很可能已經提起警惕,如果嘉德真的是臥底的話......”
依然沒有回複,涅威亞幾乎聽到巴斯的上下顎相互擠壓時發出的聲音。
“首相,我請求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找到這個‘勺子先生’,抓到他之後對他進行嚴刑逼供,得到我們需要的訊息之後給他一個痛快,之後在清剿國內的反動勢力,從此內部平安,就可以專心對敵了!”
......
“首相?”
“嗯?什麽?”巴斯終於回過神來,但是眼球還在痛苦的聚焦。
“您批準麽?”
“啊?哦,嗯...可以,但是我需要確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會給你一支特別行動小組,可以讓你親自挑選人員。”
“首相,我認為我可以一個人完成這個工作,隻不過是找人的問題。”
“不!”巴斯突然大喝一聲,涅威亞全身一震,這是他絕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此時的巴斯,眼球充血,眉頭緊皺,這種表情,涅威亞已經見識過了。是的,在間洋壁壘破滅的時候,在崔特爾暴露出叛徒本質的時候,而現在看來,這一件事對於巴斯來說,意義重大。
果不其然,巴斯接下來激動地說:“我知道這個‘勺子先生’是誰,他是我在起義時,手下的一個將領的綽號,他和他的軍隊駐紮在白城,足足有兩萬人,那是我們守衛沿海岸地區的重要兵力!但是如果你跟我說,他會是叛徒的話,我看我們這個國家早就完蛋了!”
涅威亞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僵硬在原地,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這或許也是一個讓他冷靜下來,好好思考的好時間,試想一下就知道了,巴斯為什麽這麽生氣。不,比起生氣,倒不如說是憎恨。
巴斯曾經就遭到過背叛,那是在他上軍校的時候,他被整個學校所背叛,淪為了一代暴君發泄的對象。
之後是崔特爾,然後是嫌疑對象嘉德,現在,將要背叛他的是曾經的開國功臣,巴斯就是寧願被碎屍萬段,也不會想要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除掉!
涅威亞也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他知道,現在對著巴斯幹隻是自討沒趣。於是涅威亞隻好轉變態度,卑躬屈膝的聽從巴斯的命令。
兩人共同選擇出了一支7人的突擊小隊,介於時間緊迫,巴斯命令他們即刻出發。
在小隊離開之前,巴斯向涅威亞囑托道,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
涅威亞坐在疾馳的越野車上,風雨無阻的向白城前進。一路上,他都看著天邊,回想著巴斯的話。雖然殺死所有人這一殘忍的決擇非常符合他自己的喜好,但是這絕不會是出自於巴斯之口的命令。還記得在那一棟血染的建築物裏和巴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第一眼就能夠看出,巴斯是一個渴望深得民心,博取手下信任的人,他不希望重蹈覆轍。但是現在,涅威亞感覺到巴斯已經成為了一個可以為了自身利益而大開殺戒的殺人狂魔。是啊,還記得當巴斯得知卡諾斯軍隊步步推進的時候的表情——光榮犧牲是我們的士兵一致的追求。
就是這一種草芥人命的冷淡的感官,涅威亞知道一定有什麽改變了巴斯,再不然,這就是巴斯的真麵目。
“我們到了。”駕駛員突然這麽說道。
涅威亞跳下車,眾人此時此刻置身於一片茂密的森林,周圍一片絲毫沒有人的跡象。涅威亞於是扭頭看著駕駛員,但是周圍的其他人已經開始統一的向一個方向前進。
“再往前的話,就會被發現了,我們這一次是暗殺,絕不能打草驚蛇,我們沒有能力對抗一整個軍團。”
那可不一定......
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是涅威亞覺得他們未免太過於敏感了,突擊小隊一路上披荊斬棘數公裏,還是連一點人影都沒有看到。
很快,太陽都開始失去精力和耐心,不耐煩的躲到山後頭去了,天色逐漸暗下來,四周圍沒有任何的燈光照明,甚至連一條像樣的山路都沒有,更不要提安裝了路燈的公路了。
涅威亞的忍耐終於到達極限,他不耐煩的問道:“還有多久啊?”
沒有人回答,這是涅威亞第一次被別人這麽對待,他氣的咬牙切齒,幾乎就要掏出腰間的匕首。
“到了!”
涅威亞順著那個人指的方向看去過——還是一片樹林。
“什麽?拿我尋開心麽!”涅威亞拔出了冰冷的匕首,折射出寒冷的月光,照在那個人的脖子上。
“不!在下麵!”
突擊小隊的隊長用利刃開辟出一條道路,涅威亞向前走去,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突然感到腳底一滑,整個人都向前倒去。
涅威亞眼疾手快抓住了邊上的一條藤蔓,等他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半個人都處在半空中,腳底便是懸崖。
“這是哪裏?”涅威亞問道。
“遠離市區的地方。”
“白城守軍的後方基地。”
“我們的目標,‘勺子先生’就在這裏。”
後方基地麽?涅威亞向四周圍看去,除了懸崖峭壁,就是深山老林,沒有一點兒燈火。
“這是為了不被敵人發現,特意隱藏起來的秘密基地,沒有窗口,躲藏在樹林裏的狙擊手沒有任何機會。”
這種原因麽?讓人感覺到不可理喻,卻又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畢竟是周圍沒有照明設備,加上這裏的警衛長期以來好吃懶做,小隊很快就來到了基地的內部。
眾人躲藏在一輛卡車的後麵,小隊的成員們開始拚裝槍械,涅威亞站在一邊,一邊把玩著自己的匕首,一邊笑看著這些還在使用槍械的沒有開化的人。槍械麽,涅威亞不感興趣,用槍殺死的人可不記在他的頭上,絲毫沒有成就感啊。
“我們走,按照計劃行事!”小隊長說道。
8人的突擊小隊分散為三股,分別從卡車邊上的倉庫大門和地下通道潛入。而涅威亞則是站在原地,等待他們消失在視野裏之後才開始行動。
涅威亞在空曠的石頭地板上快步行走,由於沒有燈光和警衛,他絲毫不用躲藏。涅威亞向兩旁看去,數十扇門,無一例外全都上了鎖,真是不知道那些突擊小隊的人是用什麽方法才進去,但是他可不準備和他們走一條路。
涅威亞來到一扇門前,雙手做著許許多多的小把戲,然後奮力一劈就斬開了一道門鎖。說是突擊,但是他一點都不低調。涅威亞踹門而入,第一個出現在他眼前的警衛都沒有來得及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麽事就掉了腦袋。
涅威亞終於看到了一點象征著文明的光亮,建築物的內部是一條錯綜複雜的通道,不過就像所有的建築物一樣,他有指示牌。
涅威亞按照牆麵上的指示牌的提示,向指揮部前進,涅威亞一路上平步青雲,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縱然血染四壁,也似毫不猶豫。
反觀另一側,突擊小隊的成員可是被突如其來的威脅給嚇到了。各大通道裏都閃爍著令人感到不安的紅光,刺耳的警報聲讓人心神不寧。
“那個該死的!”
一場暗殺很快就演變為廝殺,或者說是屠殺。這些一直處於安逸之中的駐軍根本沒有戰鬥力,麵對警報,絕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演習,但是當敵人來到他們的麵前,匕首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的時候,他們都在做無謂的祈禱。這種悔恨的味道令人作嘔,涅威亞真希望好好教育一下這些新兵們。涅威亞不再在乎他的首要目標,而是在狹長的通道裏上演了一出獵殺遊戲,當所有人都在艱苦奮戰的時候,他卻在享受。
“發生了什麽?”
“‘勺子將軍’,有入侵者!”
“抓住他們了麽?”
“還沒有,我們傷亡慘重啊!”
“看清楚他們是誰了麽?”
就在這一刻,勺子先生聽到密封房間的鐵門處傳來了巨大的轟響。那絕不是什麽爆破武器,也不是有人在撞門,門外的那個人,純粹是在恐嚇他。
涅威亞站在鐵門外,用他的匕首敲擊出了專屬於這個夜晚的鼓點。
“我來找勺子先生,勺子先生在麽?”
“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這一點,你隻要知道你很快就會死就好了,然後,爭取抵抗我吧。”
“該死的卡諾斯人!我跟你們拚了!”
勺子先生轉身去拿抽屜裏的手槍和彈藥,他聽到身旁的士兵驚愕的說出了他的名字。
“勺子將軍!”
“怎麽?!”
勺子先生剛一轉頭,一個矮小的,散發出恐怖氣場的男子就站在他的麵前,再低頭一看,剛才的那名士兵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還活著,痛苦的活著。
“所以,勺子先生,你想要哪種結局呢?”
涅威亞說著伸出匕首,刺向了那個人的胸膛。
勺子先生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在這恐怖交響曲之下,突擊小隊的人也趕到了房間裏,他們身上沾染著溫熱的鮮血,每個人都是殺出重圍才來到這裏。
“涅威亞,你在做什麽?我們的命令是盡量留活口!”
“該死的,你把他殺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涅威亞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語,他低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勺子先生,拿出了另一把匕首,像翹核桃一樣破開了他的腦顱。
突擊小隊的隊長掏出手槍指著涅威亞,大罵道:“該死的瘋子!”
“別煩我!”涅威亞轉身飛出匕首,正好劃開了隊長的咽喉。在一陣抽搐之後,隊長便倒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麽!你這個殺人狂魔!”
突擊小隊的眾人紛紛拿出最後的武器,唯獨涅威亞不以為然的站在原地。
“幹掉它!”
一陣密集的槍響,為這一出噩夢完美謝幕。
“涅威亞,你做的怎麽樣了。”
“巴斯首先,我們果然沒有猜錯,勺子先生,就是那個臥底,我們的突擊小隊全體陣亡,但是最後還是為國家帶來了內部的安定。”
“是麽......真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啊。”
“沒關係的巴斯首相,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