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有？”冀南秦皺了眉。

    “是的，墨小姐不發話，我們不敢不做。”

    “都給我取消，冰箱裏的都處理掉。”冀南秦此刻莫名對比冰淇淋有一種厭惡。

    “我知道了冀先生，這就去做。”

    “另外，吩咐廚房，做一點有營養的湯。”

    “是。”

    冀南秦上了樓，就見有一間客房門被打開。

    二樓通常很少有傭人上來，這時候在客房裏的，除了墨書瑤，冀南秦想不到其他。

    走進去，就看見墨書瑤對著衣櫃發呆。

    他走到墨書瑤身邊，看著衣櫃，裏麵空空如也。

    頓時，冀南秦想到了那天蕭薔薇燒衣服的畫麵。

    而墨書瑤，還沒走出來？

    “能夠決裂的朋友，隻能說明不合適，不必強求。”冀南秦不擅長安慰人，但他看手機上麵說，對待女人，需要安慰和包容。

    “我知道。”墨書瑤淡淡回答。

    “我隻是在想，當身上已經拮據到沒有多少錢的時候，還能把一櫃子的名牌服裝全部燒毀，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要和我絕交。”

    “這種想法，毫無意義。”冀南秦不客氣地點評。

    墨書瑤看向冀南秦，“我也更想知道，你和徐紫嫣之間的往事。”

    冀南秦一頓，問道：“誰跟你說了什麽？”

    “沒有。”墨書瑤搖頭，“我隻是想知道。”

    窗外有風掠過，窗簾被風吹得左右飄蕩。

    現在的墨書瑤已經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冀南秦說：“先回臥室。”

    墨書瑤沒有反駁。

    回到臥室，冀南秦把空調溫度調高，關上門窗。

    他讓墨書瑤靠在床上，順便塞給她兩個熱水袋。

    而冀南秦本人，坐在靠窗戶邊的沙發上，兩人相隔一段距離。

    沉默良久，冀南秦問：“想知道什麽？”

    “你和徐紫嫣之間，有過幾次吻，幾次床，幾次牽手，幾次賽車？”

    墨書瑤一連拋出四個問題。

    冀南秦卻冷了臉色，他不答反問：“你把我看成什麽？”

    墨書瑤抬起頭和他對視，抿唇不語。

    “換一個問題。”冀南秦捏了一個煙在手裏，想點燃，顧慮到什麽，又放下了打火機，隻把一根未點燃的煙放在手裏把玩。

    “為什麽徐紫嫣那麽了解你？”

    “她待在我身邊，五年。”

    五年，很能說明一個問題。

    徐紫嫣是能待在冀南秦身邊五年的人，而且還是唯一一個擁有正式身份的女性。

    “她似乎知道你所有的辦公地點，知道你的行為習慣，知道你的做事方式。”墨書瑤又說。

    “很正常。”冀南秦垂著眸，手中的煙已經被他折斷一小截。

    “和她在一起這麽久，為什麽你說不愛她？對她沒有感情。”墨書瑤再問。

    冀南秦神色淡然，“不愛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依舊是一輩子。”

    就像他母親，從愛上到不愛父親，這輩子都是這麽過去，已經發生的一切都無法更改。

    “我知道了。”墨書瑤點頭。

    “知道什麽？”冀南秦看向她。

    墨書瑤沒有再說話。

    之前那些還想質問的問題，現在似乎都沒有了必要。

    第一次，在紫竹林外的湖中，徐紫嫣故意落水，卻造成是她推的假象，而當時冀南秦衝到水裏救出徐紫嫣，離開之前看她的最後一眼，冷若冰霜。

    第二次，他說好和她去吃飯，徐紫嫣一通電話卻輕易把他叫走，那一次，冀南秦逼她下車，叫她滾。

    第三次，她在辦公室裏看到冀南秦的手機，聽到電話那端冀南秦和徐紫嫣在一起的對話，她躲在古玩店老板的休息室裏，邊聽邊看，冀南秦和徐紫嫣的默契配合。

    這三次事件，墨書瑤記得最清楚，而冀南秦的做法，也最能傷人心。

    她覺得，她還沒開始愛上他，心就開始痛。

    為什麽痛？墨書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很想問他為什麽，想要一個解釋。

    但是就和徐紫嫣喊他“南秦”一樣的自然，冀南秦似乎也沒察覺到這一切有什麽不對。

    所以由此看來，隻有她一個人在介意，在小肚雞腸。

    “我想休息。”墨書瑤躺在床上，閉著眼。

    “恩。”冀南秦站起身，離開房間。

    墨書瑤肚子很痛，她整個人躺著也漸漸地睡了過去。

    書房中。

    一堆文件擺在桌子上等待閱覽審核，電腦上視屏會議的消息請求一直在閃爍不停。

    而這一切，冀南秦都似乎看不見一樣，手上拿著一根已經點燃的煙，煙霧朦朧，遮住他的明滅不定。

    墨書瑤那句“我知道了”，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不停，如紮了根，發了芽，如藤蔓般生長蔓延。

    女人心，海底針。

    他看不懂墨書瑤這個女人。

    有房門突然被敲響，隔了許久，冀南秦才說道：“進。”

    康卓推門進來，把手中的東西放到總裁麵前。

    “總裁，這是我們最新整理出來的資料，事情已經確認，是徐小姐做的，那個潑油漆的人事先怎麽都不肯鬆口，最後還是敗在我們的手段之下。”

    “把那個人處理了。”冀南秦淡淡道。

    “那……”康卓有些猶豫，‘徐小姐那邊？”

    “我會去說。”想到墨書瑤談起徐紫嫣時的神色，冀南秦嘴角泛起嘲諷。

    如果墨書瑤是一本書，他翻了這麽久，翻到的唯一一句話，就是她不信他。

    不信任，一切關係都將變得脆弱。

    康卓見總裁麵色不對，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關於之前蕭小姐溺水那件事，我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不用。”冀南秦神色一冷。

    “是。”

    “兩個月時間，還有多久？”冀南秦突然問道。

    康卓一頓，明白過來總裁的意思，“離老冀先生回來，時間不遠了。”

    “所以要加快進程。”冀南秦淡淡道。

    “目前為止，我們的人已經滲透到了整個島上的各行各業，另外，龍越國際酒店分公司的建設發展，也已經初步完成，拓展業務正式開始，我們已經在不少的領域內有過幾次小型的試水。”

    這是康卓匯報給總裁的，一份相對完美的答卷。

    “該做的繼續做，另外，國外各分公司的經營項目和計劃，讓他們整理一份出來匯總給我。”

    “我馬上就去。”

    “找人時刻緊盯父親那邊，他出差兩個月，說不定會提前回來。”

    “我知道了，冀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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