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無理取鬧，無法無天，無所作為！

    就是三“無”！

    墨書瑤盡量讓自己不要生氣，“既然覺得我缺點一大堆，何不幹脆放手，都是分手的人，說這麽多還有什麽意義？”

    “不要自我貶低。”冀南秦蹙眉，終於偏頭看她。

    這段時間，蹙眉是他最常見的動作。

    “無所謂了，你愛怎麽想怎麽想，愛怎麽看怎麽看。”墨書瑤不想在意這麽多。

    麻煩。

    冀南秦十分不滿她自我頹廢的樣子，當下也不管現在在哪裏，不管正好是下課的時間學校門口人流量大，放在方向盤上的長臂突然伸出，將墨書瑤的腦袋拉向自己，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久違的觸感依然良好，是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柔軟，如記憶中一般令人微醺，上癮。

    冀南秦的動作太突然，來不及反應的墨書瑤被安全帶勒得差點喘不過氣。

    她不適地想要逃開，奈何冀南秦力氣過大，而且還在進一步的攻占。

    “唔……你放……放開……”墨書瑤不斷搖頭，斷斷續續說出幾個字。

    然而，冀南秦要是會聽她的，那他就不是冀南秦。

    吻依舊在繼續，灼熱的溫度傳遞給墨書瑤，滾燙逼人。

    她大腦逐漸開始缺氧，思緒恍惚間想到，自己還從來沒有一次這麽狼狽。

    心裏那股不服輸的氣勢再次湧上來，不給墨書瑤多餘的思考機會，動作總是快於大腦，她效仿冀南秦扣住他的頭，開始反攻。

    冀南秦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眸微睜，眸底閃過一絲滿意。

    墨書瑤骨子裏的不認輸，永遠都在驅使她做出自認為不會做的事情，冀南秦把這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如果受益的人是他，他不會告訴墨書瑤。

    一場你追我趕，你退我追的“鬥爭”終於落下帷幕，分開後，墨書瑤臉色都因為缺氧而泛紅。

    這讓她擺脫了在病房裏的蒼白虛弱，重新恢複生機與活力。

    “你開門。”墨書瑤看向窗外，決定堅決不再給冀南秦一點可乘之機。

    她這個時候才開始自我鄙視，明明是拒絕，沒想到最後變成了主動。

    一時間，墨書瑤內心無比複雜。

    “我們是什麽關係？”冀南秦問。

    “沒關係。”墨書瑤還在生自己生冀南秦的氣，說話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這不是個令人滿意的答案，冀南秦解開安全帶，俯身，掰過黑墨書瑤的頭，不容她拒絕地再次堵住她的唇。

    墨書瑤沒想到他這麽無恥，想掙紮卻記住了剛才的教訓，於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僵硬著讓他親。

    反正也掙紮不過，何苦為難自己。

    畢竟是剛剛出院的身體，無論是戰鬥力還是忍耐力都比不過冀南秦。

    沒一會兒，她再次大喘氣，冀南秦才放過她。

    “我們是什麽關係？”

    他再次問，沒有離開她，而是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就這麽近距離看她，發問。

    墨書瑤直視他的眼神，知道他在逼她做決定。

    但是，她豈是那麽好打發的人，有時候骨子裏強硬起來，絕不認輸。

    “沒關係。”依然還是這三個字。

    冀南秦再次低頭……

    就這麽來來回回數次，墨書瑤隻感覺唇已經不是自己的，但是她仍舊沒鬆口。

    紅潤的臉頰細膩光滑，眼中是墨書瑤自己也看不到的水波微蕩，整個人無力靠在靠背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慵懶，以及仿佛從血液中流淌出的隨性淡然。

    嬌與淡的矛盾結合，使此刻冀南秦眼中的墨書瑤變得格外不同。

    想把她藏起來，隻有他一人能看。

    她該是他的，永遠屬於他。

    “我們是什麽關係？”冀南秦眼眸晦暗不明，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問出同樣的問題。

    “沒……唔……”這次墨書瑤還沒有說完，冀南秦已經不想再聽，直接堵住她，不讓她說話。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還沒有同意分手，所以，你永遠都是我的人。”冀南秦低沉暗啞的嗓音說道。

    “你無恥。”墨書瑤眼中的冀南秦，向來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她一直認為在一起之後再分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結果，終究人算不如天算。

    冀南秦挑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手中把玩，並不在意墨書瑤對他的評價，“繼續說。”他反而有心想聽聽從她口中的他，形象到底如何。

    墨書瑤卻沒打算再說下去，小吃街的夜晚人聲鼎沸，一輛低調的世爵停在學校門口不遠處，時不時地會引起路過人的大量與好奇。

    墨書瑤透過昏暗的車窗看向外麵，視線範圍內的方寸之地，一覽無餘。

    冀南秦雖不滿於她的不妥協，但是自己態度已經放在這裏，該留給她一點時間思考。

    微微歎了口氣，執起墨書瑤的左手放在唇邊，冀南秦印下輕輕一吻，接著解開了車門的鎖。

    墨書瑤想走，卻被冀南秦抓住。

    “幹什麽？”她回頭看他，不是已經準備放她走人了嗎？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想的不是要不要和我分手，而是想清楚要不要問我什麽，確認什麽，或者反問自己為什麽會做出分手的決定。”

    說著，冀南秦抬起頭，墨書瑤不出意外地撞入一雙深邃的眼，她在裏麵仿佛看到了繁星。

    “我不會逼你，但同樣不希望你讓我失望。”

    他這句話落下，墨書瑤突然平靜下來，不斷湧動的怒氣和煩躁瞬間消失，她想到了之前。

    “你不是說，一旦分手，你不會回頭，你說，我一直讓你失望。”

    從來沒有忘記冀南秦說過的話，墨書瑤替自己感到悲哀，她從來沒有哪一次，連對方的絕情話語，也記在腦海，不曾忘記。

    “所以我不同意分手，誠然你令我失望過，人無完人，想必在你心裏，我同樣在讓你失望。”冀南秦將人圈進懷裏，扶著她的長發。

    “嗬，你還懂得換位思考？堂堂冀總難得有今天。”墨書瑤在他懷裏，語氣諷刺，唇角卻微微含笑。

    不是不生氣，是想到冀南秦難得對她低頭，還放下自己所謂的原則，被說過的話狠狠打臉，她看得解氣，心底的煩躁不再那麽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