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能了，隻要你想去就一定能去。”說這話的時候柴雨晴還是無比同情這個時代的人了：“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像她這樣讀個中師出來，然後就分配到某個小學教書，一輩子多吃多站：吃粉筆灰站講台，條件好的可以去市裏麵逛逛，條件差的估計連出縣城都沒有時間。

    有些人窮其一生也沒有走出去看看，什麽旅遊什麽的完全就是扯淡。

    “那是錯誤的觀念。”劉曉曉瞪著她：“明明是錯的，你還要來誤導我！”

    “不，這要看什麽情況。”柴雨晴搖頭道：“種地或許不行，但是，種下希望是完全可能實現，你才多大點，就將自己的路限製了長度和寬度，這樣的想法一點兒也不正常！”

    “你又多大點？”劉曉曉被柴雨晴說得麵紅耳赤了，這個小女孩子，難說就是因為她看書看得多的原因嗎？不管怎麽樣，她說的話總是能說到正點上，特別是剛才讓自己想那個人的好，她還真的想不出來。

    “不管我大小，反正我告訴你，那個譚劍就是一個草包，你劉曉曉是一個聰明人就別幹飛蛾撲火的事了。”柴雨晴苦口婆心的說道：“我不知道你這病是怎麽來的，但是我希望你現在趕緊的好起來，別給我裝林黛玉，沒人會心疼你的！”

    “我才不會呢！”劉曉曉的病顯然是心病，經過柴雨晴半罵半打雞血瞬間就複活了。

    晚飯時，劉曉曉帶著柴雨晴精神的坐在了餐桌前。

    “媽，我好了，養了一天就好了。”劉曉曉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怕閃了舌頭，給柴雨晴扮了一個鬼臉，心道是不要揭穿她。

    “好了就好，真是擔心死你媽了。”胡孃一邊給柴雨晴挾著菜一邊道：“來，吃飯，今天曉曉爸爸要開會不回來吃飯，我鹵了四人的分量，你們得加油多吃點以免剩下。”

    “謝謝胡孃！”柴雨晴這次是認真的品償劉曉曉引以為傲的媽媽牌鹵菜：“真香，胡孃的手藝真好！”

    “嗬嗬，我這手藝啊還是家傳的。”胡孃笑道：“我爸是肉聯廠的工人，廠裏福利好，時常會發點排骨豬大腸什麽的回家，他就鹵給我們吃；我接班去了廠裏，也是經常發排骨發肉什麽的。我內退回來，沒人發這些了，我就自己買了雞爪雞腿什麽的回來鹵，一來二去的，工作給耍丟了，這鹵菜的技術算是上去了。”

    也就是說，胡孃也以她的鹵菜引以為傲了。

    “可以這樣說，榮隆縣大大小小的鹵菜店、餐館但凡有我知道的鹵菜我都去償過味道，能趕得上我的沒有。”胡孃自信的挑眉道：“我這也算是吃貨吃出了獨特的境界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柴雨晴償過鹵肉後歎息不已，二十年後鹵肉真正是沒有可比性，胡孃的手藝絕對數一數二的。

    “胡孃，您為什麽不開店做生意？”真是太沒有天理了，放著這麽好的技術不拿去賺錢隻顧著自己吃。

    “不止你一個人說，很多人都在勸呢。”胡孃搖了搖頭：“我覺得做吃的得憑心情來才行，若我真的是為了賺錢說不定就會毛毛躁躁的，做出來的東西也就不合心意了。再說了，我這種人不適合做生意，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柴雨晴還能說什麽呢？

    人各有誌，劉家是不缺錢的人！

    劉曉曉的爸爸在園林公司當主任，媽媽原本是頂了外公的班去肉聯廠當工人，就因為聽不得殺豬的慘叫聲，看多了覺得血腥，嫁給劉建國後就內退了。

    現在的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給父女倆做好吃的，將一個五十二平米的房子打掃得幹幹淨淨，偶爾和鄰居一起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打打毛衣。

    更何況，劉曉曉讀了中師，過兩年畢業出來當老師，她們的日子是不缺錢的。

    肉聯廠？

    等等，胡孃是肉聯廠的人？

    “對啊，肉聯廠。”胡孃笑道：“你想想啊，那個地方是幹什麽的？殺豬，天天都是豬的慘叫聲，還有血腥味，特別是到了夏天空氣裏都是臭臭的味道，我簡直受不了。從十八歲接我爸的班，到二十四歲嫁給曉曉的爸爸，我覺得我那些年簡直就是在坐牢。”

    肉聯廠待遇不是很好嗎？

    “是好啊。當時我說內退的時候廠裏的人誰都不能理解。”胡孃笑道：“我這個人，大約就是窮命吧。雖然肉聯廠經常發排骨，還有我們食堂做的大肉包子、火腿，自製的冰棒，時不時的還要發電影票，福利比曉曉的爸爸還要好，可是。我就是受不了，就是要辦內退。”

    “胡孃，肉聯廠是不是就是屠宰場啊，裏麵也是要殺豬的對嗎？”柴雨晴的心髒小小的跳動了一下。怎麽說呢，真正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一直在找大型的屠宰場以收購自己家的肥豬，這肉聯廠的員工就出現了在眼前。

    “不僅殺豬，還要做肉食品加工和冷凍，經營得很不錯，現在他們的工資都還很高。”胡孃道：“上周我一個老姐妹還說我怎麽這麽放得下呢。”

    “胡孃。”柴雨晴咽了咽口水：“胡孃，您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當胡孃聽說柴家有批量的肥豬賣的時候認真的看了柴雨晴好多眼。

    “你家有上百頭的肥豬？”誰說農民窮她給誰急，現在的肉價雖然不貴，但是農戶口中的肥豬那可是真正的肥噢，一頭至少也是上百斤，一斤就按兩塊五毛算的話，上百頭多少錢：“你家豈不是萬元戶了？”

    “還沒有，努力在朝著這個廣向發展！”柴雨晴不好意思的笑道：“所以，還要請胡孃幫我一個忙！”

    “行，沒問題。”胡孃這次不淡定了：“天啊，柴雨晴，你家好低調啊，這麽有錢還說自己是農民。”

    “對啊，我們家就是農民呢。”柴雨晴樂了，難得的是讓一向對物質看得不重的胡孃都起了波瀾，看來，人在物質麵前還是有所改變的。雖然她覺得相夫教女的日子挺好的，可是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麵吧。

    如果，讓她做鹵肉生意呢？

    “讓我想一想！”胡孃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觀好像是得改一改了，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十多年堅持的東西瞬間就被眼前的小女孩子動搖了！

    “胡孃，我知道你怕麻煩，”柴雨晴道：“我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不過，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好好商量一個操作方案，到時候我們都不用出麵也不用忙碌就能掙錢！”

    “柴雨晴，你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劉曉曉忍了很久了最後實在沒憋住：“你才多大一點啊，就在我媽麵前說合作的事了？你根本就是一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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